麵對著白赦的無情, 冉夏抱著自己的小包包就氣哼哼的往他麵前的沙發上一坐,對著白赦,她虎視眈眈。
隻可惜, 白赦對於冉夏殺人的目光毫無所察, 甚至又批了個文件。
過了許久, 白赦才緩緩抬頭放鬆了一下, 這才看到了委委屈屈坐在沙發裡看著自己的冉夏。
他猶豫了一下, 問道:“你怎麼還在?”
冉夏抬起頭,臉上的委屈一點點的變成了不敢置信, 最後成了囂張的憤怒。
?
你沒看到你親愛的老婆在這邊演戲, 哦不, 在這邊委屈麼?
所以剛才你是真的認認真真的在批文件完全沒有發現我沒有離開是嗎?
冉夏憤怒起身,就要走到白赦的身邊, 她非得要這個老公正視一下自己這個老婆的需求不可。
白赦看到冉夏的動作,很快的就想起了上次的烏龍。
冉夏居高臨下時的肆意, 被她困在椅子上的尷尬,以及……那白晃晃的胸膛。
在冉夏站起身來往自己走過來的時候,白赦猛地站起身來,臉上帶上了幾分防備,看著冉夏, 聲音似乎有幾分倉促:“說吧,發生了什麼。”
對於白赦突然改變的態度,冉夏有些不解,帶著幾分疑惑, 她還是對著白赦說起了發生的一切:“差不多就是冉憐想要買通稿踩我,我這邊需要堵住媒體的口子。”
對於冉夏的需求,白赦甚至沒有考慮,就對著她點了點頭,飛快地回答:“可以。”
“?”冉夏看著白赦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及不可見的失望。
怎麼回事,這就答應了?
自己還沒有軟磨硬泡呢。
正常的流程不是應該你拒絕一下,我鬨一下,你再拒絕,我再鬨,然後你妥協。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直接跳到最後一步?
老公你變了。
你變得敷衍了。
想了想,沒有被白赦拒絕的冉夏有些不習慣,對於他的乾脆,冉夏始終還是有點不甘心。
冉夏試探著往白赦的方向走了一步,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而且人家害我了,我總得反擊回去叭,我覺得……”
白赦的目光在冉夏走近的那一瞬間猛地一縮,他站離了自己的位置,往窗邊走了幾步,這才轉頭看向了冉夏:“這些事,你和孫秘書聯係就可以了,他能處理好的。”
冉夏覺得今天的白赦特彆好說話。
好說話到詭異。
就完全不像是一個怨婦應該擁有的丈夫。
百依百順,莫得刺激。
明明得到了老公的許可,冉夏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空虛。
哎……
不過對於白赦的回答,冉夏還是忍不住輕歎了一句:“你也不怕我和孫秘書來往過密,你頭頂發綠。”
什麼事情都是孫秘書,這老公也是心大。
白赦聽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冉夏,上下打量了一番。
許久,他勾了勾唇:“不會的。”
他的聲音裡都是篤定,仿佛對於這個答案十分的確信。
冉夏一時間有些感動了。
這是何等優秀的老公啊,對自己的妻子有著這樣深切的信任!
冉夏突然覺得,剛才因為白赦簡單答應而感到無趣的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樣好的老公!這樣乾脆利落的答應,自己怎麼可以因為他的爽快而感到莫得意思!
她摸了摸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很是感動:“老公,你真好!原來你這麼信任我!”
聽到冉夏的話語,白赦有些疑惑,沉吟了一會,他決定還是要對冉夏解釋一下:“不,我是信任孫秘書。”
冉夏擦拭眼淚的手指頓住了。
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幻聽了。
默默的抬起了頭,冉夏看向了白赦:“嗯?”
信任孫秘書?
冉夏看著白赦,似笑非笑,她一步一步往白赦的方向走去,而後,在白赦的麵前站定。
白赦的身後是透明的落地窗,窗外,是四通八達的公路和仿佛螞蟻一樣勤勞而忙碌的人們。
他默默的退了一步,緊緊的靠在窗上,因為冉夏的距離,他的身體有些緊繃,他低下頭,抿著唇看著冉夏,眉頭輕輕皺著,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冉夏抬起手來,揪住了白赦領口的領帶,素白的手指掐著暗紅的領帶,帶著蓄勢待發的力度。
白赦被冉夏的動作逼的不得不垂下頭來和她對視著,他鬆了鬆嗓子,目光從冉夏的手指移開,飛快地移到了冉夏的臉上,他輕聲斥責道:“放開。”
聽到白赦的話語,冉夏偏偏又用力拉了一下白赦的領結,在看到白赦略有些狼狽的責備眼神時,她才有些得意地,帶著幾分挑釁地和白赦對視著。
白赦凝視著冉夏的眼睛,好叫自己的眼神不要飄到不該放的地方去。
這個妻子的衣著,似乎一直太過於大膽了點——白赦的餘光掃到一片雪白的時候,有些僵硬地想著。
冉夏踮起腳尖,湊到了白赦的眼皮子底下,顯得有些放肆大膽:“老公,我好看麼?”
冉夏自然是好看的。
白赦抿了抿唇,有些彆扭地移開了視線,並不回答。
冉夏卻不給白赦逃避的機會,她伸出手來,捏住了白赦的下巴,像極了古時候那調戲良家婦女的浪蕩公子。
和白赦對視著,她一字一句地重新問道:“老公我好看麼?”
白赦從她毫無撒嬌情緒的“老公”兩個字裡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誓不罷休。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這個女人,如果達不到自己的目的,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而現在,她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回答這樣一個,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
白赦皺了皺眉,終於還是誠實的回答:“好看。”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冉夏這才鬆開了牽製著白赦的領結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白赦的胸口那不存在的灰塵。
而在她意識到手下的觸感優秀的時候,她忍不住又輕輕拍了拍。
白赦看著那雙白皙的在自己胸肌上輕撫的手,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
他想要退,可是身後就是玻璃,無路可退。
他懷疑冉夏是在占自己的便宜,但是冉夏仿佛給自己撣去灰塵的動作太過於自然,導致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多想了點。
就……即使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口停留了過長的時間,他還是沒有任何的證據。
“可以放開了麼?”白赦忍不住提醒冉夏。
冉夏這才回過神來,偷偷的在白赦的胸口又摸了摸,這才正直地看向了白赦,回答地超大聲:“我這是履行一個好妻子的職責給你整理衣服!你這麼凶乾什麼!”
白赦一時間就分不清到底是誰比較凶。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兩個人裡真的有一個是凶的,那麼那個人肯定不是他白赦。
輕歎了口氣,白赦對於冉夏的操作有些迷惑。
想起剛才冉夏貼近自己時的氣息,他有些不自在地撇開了頭:“我該辦公了。”
冉夏對於白赦的需求充耳不聞,她很認真地對著白赦說道:“老公,既然知道你的妻子好看,那麼你為什麼隻信任孫秘書呢?”
在冉夏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白赦默默的轉回了頭和冉夏對視著:“所以,剛才你做的這一切,隻是為了得到我一個你好看的答案?”
冉夏搖了搖頭,倔強地糾正:“不,是因為我漂亮,所以你要信任我。”
白赦:……
你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妻子,有哪怕一個地方值得信任的麼?
而且,你說的話你自己品品,邏輯在哪裡?
深深吸了口氣,白赦決定不和冉夏計較。
而冉夏那頭得到了滿意的結局,也決定寬宏大量地原諒白赦。
一時間,這兩個夫妻得到了人生的大和解。
對於答案比較滿意的冉夏默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眼巴巴的看向了白赦:“那麼老公,我的事情就交給你啦!”
白赦:???
不是讓你和孫秘書聯係麼?
可是,最終這句話在冉夏離開的時候,白赦都還是沒能說出口。
這個老婆,怕了怕了。
在冉夏離開之後,辦公室很快就恢複了往日的肅靜。
除了白赦手中的筆尖在紙上劃出的沙沙響聲,竟然再也沒有了彆的聲音。
不知道何時,白赦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他突然想起了冉夏湊近他身邊時聞到的那股幽香,和他辦公室裡冷冽的香味不同,冉夏的香味總是帶著熱烈和張揚。
意識到自己的走神,白赦乾脆放下了手裡的工作,按下了傳喚鈴。
孫秘書很快地就進了辦公室。
白赦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工作之後,就對著孫秘書說了一下冉夏遇到的事情:“媒體那邊,你去打一下招呼。”
孫秘書了然點了點頭:“好的。”
自從上次陪著冉夏做造型,卻聽到冉夏倔強地說著白赦膚淺的時候,孫秘書對於冉夏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已經開始波瀾不驚了。
同樣的,白赦對冉夏那毫無底線的縱容,也無法讓孫秘書有任何的波動。
白赦想了想,繼續補充道:“如果冉夏想要對付冉憐,你也可以出手幫一下忙。”
孫秘書麻木點頭,隻管答應。
想起了冉家,白赦始終覺得是個大麻煩。
上次周家埋在白氏的棋子統統被白赦給廢了個乾淨,那個張經理,也在其列。這些日子,那些棋子帶過去的假消息也已經讓周家變得手忙腳亂了,如果沒有意外,周家這次恐怕是要傷筋動骨的。
而以白赦對冉家的了解,這一次,周家動的手腳,冉家在裡頭也算不上乾淨。
周家傷筋動骨,冉家也未必能好受到哪裡去。
冉家……
白赦念叨著這兩個字,指尖輕輕點在了冰冷的桌子上,良久,他看向了孫秘書:“冉夏的身世,你安排人去查。”
冉夏的身世一直是有疑點的。.
冉憐可是自己走丟的,再怎麼樣,三四歲的孩子也不該認錯了。
可偏偏,冉家就認錯了人,還當做親女兒養大?
更巧的是,冉憐一到冉家的視線,就被冉家認了回去,可見冉家是一直在找這個親生女兒的。
孫秘書自然也知道最近的事情,冉家在其中虧了不少進去。
要是冉家找上冉夏,那也確實是個大麻煩。
對於白赦的要求,他很快地答應了下來,而後靜靜的等待著白赦接下來的吩咐。
許久,久到孫秘書以為白赦沒有其他想法正要離開的時候,他卻聽到了白赦有些猶豫的聲音:“如果下次……”
孫秘書頓住了身體,等待著白赦的下文。
白赦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怎麼組織詞彙,過了一會,他才繼續說道:“如果下次冉夏再來,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