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冉夏對視了幾眼之後,白赦突然意識到,冉夏身上穿著的,是屬於她自己的睡衣。
冉夏的睡衣有些……服帖。
白赦狼狽地移開了眼,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昏了頭了。
不過是一個戒指,自己怎麼會想到大半夜的過來送戒指?
瘋了麼!
自從掌控白家以來,白赦從來就沒有後悔過什麼。
可是自從娶了這個老婆之後,他發現自己後悔的情緒出現的比以往的二十多年都要來的頻繁。
比如說現在他就很後悔,在冉夏小心翼翼打開一條門縫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就這樣直接地把戒指遞給冉夏,而是昏了頭腦的說什麼“你確定要這麼和我說話麼”。
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去,白赦抬起了手,遞給了冉夏。
冉夏愣了愣,有些意外。
不是?
這玩意要我拆這麼刺激的麼?
雖然冉夏沒吃過豬肉,可也見過豬跑啊。
哪有人上來衣服也不脫,就先拆那個和諧詞的?
這順序不對啊!
默默的探了探手,白赦站的有些太遠了,冉夏沒能拿到。
她看了一眼那邊轉過頭去裝雕塑的大佬,幽幽的歎了口氣:嗤,男人。
無奈地從床邊起身,冉夏慢悠悠的走到了白赦的身邊,這麼幾步路,被冉夏走出了慷慨就義的意味。
而走得近了,冉夏就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這紅彤彤的玩意,怎麼越看越像是個盒子?
在白赦的身邊站定,冉夏看著他手裡的盒子,想起了自己剛才的懷疑,陷入了沉默。
不同於在門口時模模糊糊的燈光,也不同於剛才遠距離時的模糊,這一次,她看的清清楚楚。
白赦見冉夏久久沒有接去,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冉夏一臉凝重的表情。
白赦皺了皺眉頭,對於和這樣的冉夏有著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有些不適應。他壓低了聲音,催促道:“拿去。”
拿去?
冉夏下意識地拿起了白赦手中的盒子,微微涼的指尖觸碰到白赦溫熱的掌心,白赦的指尖忍不住顫了顫。
在冉夏拿走了盒子之後,白赦飛快地收回了手,手輕輕合攏成拳,僵硬的放在自己的身側,就像是被輸入了指令的機器人一樣機械。
而那頭,冉夏打開了盒子,看到的就是自己當初夢寐以求的戒指。
鴿子蛋大小,黃鑽圍繞,碎鑽鑲邊,能夠覆蓋足足半截手指的小戒指。
就是個女人,看到實物的時候,都該尖叫了。
可是,她看著這個戒指,卻忍不住幽幽的歎了口氣:“竟然不是byt啊……”
“?”白赦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女人剛才說什麼?
冉夏哪裡還有心情去關注財神爺的想法,看著手裡的戒指,她一時間悲喜交加。
喜的是,她的戒指終於到她手裡了。
悲的是,這財神爺,穿成這樣大半夜敲自己的門,看到這樣美顏盛世的自己,竟然就是為了送一個戒指?!
哪怕這盒子裡,是一打的和諧詞呢?
她冉夏!
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夢想也願意陪著他財神爺用完這一打啊!
就很懷疑自己的魅力。
也很懷疑財神爺的能力。
就連大鑽戒,都無法撫慰冉夏心底的創傷。
冉夏默默的看向了白赦的不可描述的地方。
目光有些幽怨。
這男的一定是騙人的吧?
怎麼可能有男的在這樣的時間段進自家的房間,看到這樣的自己,卻什麼也不乾,隻為了送自家一個大鑽戒?
說好的被魅力折服呢?
說好的不是生理障礙呢?
就特彆魅力受挫!
大佬是生理障礙的時候,他的無動於衷,冉夏非常理解。
可是當冉夏開始發愁怎麼不讓大佬被自己的魅力折服,甚至打好了啪啪啪的心理預防針的時候,大佬竟然真的沒有被冉夏的魅力折服,這就很讓人難過了。
她凝視著麵前的大佬,就突然感受到了豪門怨婦的悲傷。
美則美矣,莫得丈夫的寵愛。
甚至根本不能甩鍋生理障礙了。
好難過啊。
誰能想到,白赦,這麼衣冠楚楚一男的,竟然真是個柳下惠?
禽獸!
不!
禽獸不如!
對於冉夏拿到戒指的反應,白赦顯得有些不解。
以白赦對冉夏的了解,她拿到戒指,不說對著自己吹幾句虛偽的彩虹屁,也該拿起手機拍個照片炫耀一下了。
可是她現在這是什麼表情?
白赦看著冉夏的臉,一時間分析不出她臉上寫著多少情感。
再想起冉夏剛才脫口而出的話,白赦的心底生出了一個不妙的預感。
他看著冉夏,突然問道:“你在想什麼。”
冉夏下意識地回複:“我在想,財神爺會不會是真生理障礙在我麵前撐麵子。”
話音落下,冉夏拿著鑽戒的手僵硬了。
她這破嘴……
怎麼就管不住呢?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
可是!
在財神爺的麵前,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說出來!
都怪這夜色太美太溫柔!
今晚諸事不宜!適合早睡早起!
白赦一直知道冉夏心口不一,倒是不知道冉夏私底下原來是這麼偷偷叫自己的。
財神爺?
她倒是直白。
白赦冷笑了一聲,在陌生的房間裡的尷尬被他腦子裡的怒火衝擊著,消失了個乾淨。
他走近了幾步,居高臨下看著冉夏,逼的冉夏不得不仰起了頭:“生理障礙?”
冉夏:……
完犢子,讓你管不住你這破嘴!
白赦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威脅,冷笑著抬手,摸上了冉夏的臉。
冉夏的臉是極為細膩的,皮膚柔滑,白赦在接觸到冉夏的臉時,第一時間想起了四個字“膚若凝脂”。
他的手幾不可查地顫了顫,卻還是忍下了這份異樣,逼著冉夏和自己對視著。
平日裡他可以不和冉夏計較。
可是唯有這件事情,他非要計較不可。
他不但要計較,甚至要一次性嚇到冉夏不敢再提才可以。
他低垂下了眼,目光卻不小心觸及了冉夏空蕩蕩的一片胸口,因為仰著頭,她的鎖骨格外清晰明了,看起來精致小巧,讓人想要貼上去吮吸一口,留下紫紅的印子。更重要的是,她的胸前太過於傲人,微微起伏的胸口讓她的衣領偶爾露出些許的風光,居高臨下之下,看的……
猛地抬起頭來,白赦強壓下了內心的躁動,目光凝視著冉夏,好叫自己不往不該看的地方看去。
他做出冷漠而強勢的姿態來,貼近了幾分,屬於男人的氣息幾乎把冉夏整個籠罩了起來。
滿意地看到了冉夏眼底的驚慌和訝異,白赦這才冷笑著說道:“是不是生理障礙,你要試試麼?”
白赦靜靜的和冉夏對視著,等待著冉夏把自己推開。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冉夏突然哭泣的準備。
他這一次,必須要給冉夏留點教訓。
想著,白赦撫摸著冉夏臉蛋的手,慢慢地移向了冉夏的下巴,掐著冉夏的下巴,逼著她和自己對視。
不同於往日的無害,今天的白赦表現出了極大的侵略性。
他滿意的看到冉夏的眼底一點點的積蓄出了淚水,等待著冉夏的反應。
冉夏淚眼朦朧地看著白赦,回答了一句:“好啊”
白赦捏著冉夏下巴的手僵住了。
冉夏有些難過得掙紮了一下:“你捏的我下巴疼。放手,快放手。”
白赦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冉夏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冉夏想了想,對著白赦說道:“我說好啊,試試就試試!”
白赦有些慌亂地放下了手。
不,這和他想的答案不太一樣。
冉夏從白赦的手中掙開,很認真的坐在了床邊,甚至拍了拍床沿,對著白赦招呼道:“來,試試鴨!”
試試看,到底是自己的魅力出了問題,還是白赦的功能出了問題。
這一點很重要。
豪門怨婦,可以莫得丈夫的寵愛,但是不可以是個毫無魅力的黃臉婆啊!
白赦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好呀?試試呀?
這是能隨便試試的麼?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的?
這還怎麼玩?
進退兩難。
白赦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大的坑。
而最大的坑。
就是自己麵前這個一臉期待的,臉上毫無懼色的,口口聲聲自己是個生理障礙的,法律意義上的妻子。
冉夏。
作者有話要說: 白赦因情緒過於激動退出了直播間。
冉夏:我還沒出手呢,他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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