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冉夏把手放在了白赦掌心的那一刻, 還是忍不住提起了一顆心。
她的雙耳仿佛被急促的鼓點充斥著, 腳下的甲板仿佛如棉花做的一般, 讓她踩不到實地。
冉夏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想要做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來。
在和白赦對視的那一秒種,兩個人都仿佛做賊心虛一般,飛快的轉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吧?
——他沒有發現我發現了吧?
一路心懷鬼胎,兩個人各有所思。
站在大門之前,白赦停住了腳步。
冉夏愣了愣, 話沒過腦子:“你不進不去麼?”
說完這話, 冉夏就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自己問的這是什麼話!
而白赦也失去了往常的精明, 楞了一下之後, 有些磕絆地對著冉夏說道:“你先進。”
冉夏點了點頭,在看到白赦比自己更緊張的表現之後,冉夏突然就鬆快了很多。
她衝著白赦笑了笑,推開了門。
門內, 是一片漆黑。
冉夏甚至還有心情想著, 這個招數太老了點, 自己恐怕要拿出畢生演技才能讓白赦感受到自己的驚喜才行。
可是, 當燈光亮起的那一刻,因為刺眼的燈光, 冉夏眯了眯眼,恢複視線時,她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一條鑲嵌著鑽石的小路, 筆直地通往整個大廳的正中央。
正中央,是一個被數以萬計的包裹著的站台,站台之上,立著一個小小的台麵,台麵上,一個鑲嵌著滿鑽的戒指盒在燈光之下閃耀。
冉夏抬起頭來,看著整個大廳的裝飾,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以白赦的審美,做出這樣浮誇又夢幻的造型,很難吧。
可是他偏偏做到了。
遍地的花瓣,金箔打造而成。
複古猶如皇宮的奢華內飾,猶如童話中公主和皇子相遇的舞會大廳。
踩上白赦鋪就的鑽石小路的時候,冉夏的心突然就放緩了跳動。
她轉過頭去,看向了那個男人。
白赦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看著冉夏,突然意識到,自己把那個戒指放得太過遠離自己了一些。
這直接導致了,自己和戒指之間隔著一個冉夏。
冉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伸出手來,握住了財神爺的手。
而後,帶著財神爺一起走到了正中心的小台子麵前,她看著財神爺,笑得溫和:“我是第一次被人求婚,你呢,也是第一次求婚麼?看起來不太熟練啊。”
白赦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冉夏對他說的玩笑話了。
他的雙眼裡,隻有冉夏對著自己伸出的那雙手。
明明應該是由自己伸出手的……
白赦這樣想著,卻伸出了手握住了冉夏的手。
柔軟,纖細,緊緊地握在掌心。
沒有掌聲,沒有歡呼,有著的隻是應景響起的音樂。
白赦牽著冉夏,走上那條他為了冉夏鋪就的小路的時候,他的心跳就已經亂了節拍了。
所有的彷徨,所有的緊張,所有的不確定,在冉夏牽著自己的手走到這個戒指的麵前的時候,全數都化作了一句話
——她願意。
伸手,拿起了戒指盒。
白赦打開了戒指盒子,從裡麵拿出了自己準備許久的戒指。
戒指,依舊是那個戒指,昂貴,且日常,非常適合每時每刻帶在手上。
白赦單膝下跪,舉起了戒指,對著冉夏說道:“你願意嫁給我麼?”
頂上的燈光打在白赦的眼睛裡,仿佛落入了銀河的星星,滿是深情。
抿了抿唇,冉夏笑道:“好啊。”
伸出手來,看著那訂婚戒指一寸寸的帶入自己的手指,冉夏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晰地認識到一點,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被這個男人套牢了,再也走不了了。
這是一場極為安靜的求婚。
沒有掌聲,沒有圍觀。
有的隻是兩個人最真摯的對話。
在拿起戒指套入白赦手指的前一刻,即使已經非常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冉夏還是看著白赦,問了一句:“你會永遠對我好麼?”
答案很明確。
那是白赦猶如承諾一般的點頭,和一句仿佛捆定了一生的“好”。
*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冉夏和白赦才從胡天胡地之中醒來。
這種確定了心意的肆意,比起之前的幾次來的更讓人瘋狂。
倒在白赦的懷裡,冉夏還在嘴硬:“要不是這個戒指盒好看,我才不會答應求婚呢!”
白赦瞥了一眼冉夏:“我知道。”
冉夏:???我說說而已啊!
你知道什麼你就知道?這冉夏就不高興了。
她坐起身來,看著白赦鄭重聲明道:“如果不是我喜歡你的話,我也不會答應你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