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剛才就看出小少爺是想過來捂他嘴巴的, 隻是後來又忍住了, 為了防止他再過來, 他乾脆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壓低了聲。
“我的小少爺啊,您這怎麼弄的這麼狼狽啊?”
沈非境擺了擺手,他這一擺手,濃重的惡臭撲鼻而來, 張管家下意識的雙手捂住, 連帶鼻子一起。
見狀,沈非境瞥了下嘴,“得, 我知道您嫌棄我,我這就上去洗澡。”
說著他便朝樓上走, 而這剛一抬頭便看到站在樓上的沈泱, 丟人的羞恥感將他從頭到尾的淹沒,張管家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
張管家看著這哥倆樓上樓下的對視, 默默地走開了,凡是他倆單獨的地方, 堅決不能多呆,因為你指不定會聽見什麼亂七八糟還聽不得的事情,這也是經驗所得。
沈非境狠狠地瞪著沈泱, 剛準備罵人, 便見他麵無表情的挪開視線, 下一秒便直徑走掉了,他本就狼狽不堪,自己都嫌棄自己,偏偏這幅模樣還被他給看到了,氣的他現在心肝脾肺腎的生疼生疼的,疼倒還不算一回事,主要是丟人,從小到大,他也就在沈泱的麵前這麼丟人過。
隔天一早吃完早餐,沈泱跟沈仲賈他們打了一聲招呼過後便離開了,吃早餐的時候沒有看到沈非境,他大概也知道丟人所以不敢下來了。
他經過昨夜那個被沈非境一腳踹翻的垃圾桶,此時的垃圾桶正端端正正地立在原處,看起來跟平日裡沒什麼區彆,但是仔細一瞧便能看到上麵一個淺淺的腳印,看著沈泱的嘴角嘴角不由地朝上揚了揚。
嚴祿將車停在沈宅外麵等著,沒過一會便看到一身姿頎長的男人從裡麵出來,正是沈泱,在走近之後他才發現沈泱的嘴唇竟是微微上揚的。
他居然是笑著從沈宅出來的,嚴祿震驚了。
沈泱打開車門上了車,對前麵的嚴祿說道:“走吧。”
嚴祿發動車,在開出離沈宅很遠之後,他才忍不住問道:“沈哥,你的心情很好嗎?”
沈泱輕笑了一下,“大概是的吧。”
嚴祿在這方麵是很懂的,知道他的心情很好就成了,沒有必要再問下去,因為再問下去他的好心情都會被他破壞成壞心情。
“沈哥,M國那邊的探險真人秀這兩天得錄下一期了,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就今天吧。”
“也行,那我現在就訂下午的機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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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冷淡久了,偶爾的一顆甜糖都會叫人覺得彌足珍貴。
這幾天薑白茜依舊不冷不淡的,跟平日裡沒有什麼兩樣,跟她說上十句話她大概也就回一句,但是薑珍還是很高興,因為她親自給她做了佛跳牆,時隔十年的第一次,她說佛跳牆是蘇嬸做的,既然她不願意承認,薑珍也不逼著她承認,因為她給的那顆糖就已經夠她甜很久了。
第五天,薑珍得回晉城了,她不得不回去,因為今天晚上是《長生緣》的殺青宴,而過幾天她也要正式開始工作了。
中午吃完飯,她將收拾好的行李拖下樓。
“媽,我要走了。”
薑白茜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便朝樓上走。
“媽。”
薑珍的聲音突然又響起,薑白茜沒有轉身隻是停下上樓的步子。
“沒事,我就想喊喊你。”
薑珍拖著行李箱出了門,因為她已經走出去很遠了,所以她沒有看到在她的身後,那個身形羸弱的女人正在站在她的門口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
蘇嬸出門倒垃圾,腳剛踏出門便看到薑珍的母親正站在自家的門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在那條青石板路上,有一拖著行李箱的姑娘,光看背影她便認了出來,那姑娘是薑珍。
薑白茜注意到隔壁的視線,她看過去,溫和地喊了一聲:“芸姐。”
蘇嬸誒了一聲,“看小珍呢?”
薑白茜點點頭,“嗯,芸姐,我先進去了。”
“好,進去吧,彆生病了。”
蘇芸年輕的時候也是鎮上最潑辣的一枝花,對那種嬌嬌弱弱的大小姐一向最為反感,但是後來他們鎮上來了一對母女,母親極為贏弱,走幾步路都會喘的那種,白皙的臉上總是帶著病態,女兒也瘦瘦弱弱的,不愛說話,很安靜,但是很禮貌,看著惹人心疼。
她很不能明白,她們不是母女嗎?
可是為什麼薑白茜對薑珍沒有一點母親該有的模樣,就連她一個外人都覺得薑白茜不喜歡薑珍,可是如果不喜歡的話沒什麼要教自己做小珍對最愛吃的佛跳牆?為什麼每次在小珍走的時候總是站在門口看著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但是她所做的這一切,她不讓她告訴薑珍,她問她為什麼,她總是用一雙落寞的眼眸看著她,叫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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