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的臉上浮現一絲複雜,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最近薑白茜的狀態確實好了太多,她見今天的陽光還挺好的,便帶她到外麵去曬曬太陽,原本一切都還好好的,但是誰知道她們會迎麵碰到一個女人。
而在薑白茜看到這個女人之後,情緒猛的一下就失控了,她尖叫著從輪椅上站起來去掐那個女人脖子,整個人瘋狂極了,最後還是被醫護人員強製拉開,不然她都怕她會把那個女人給掐死。
被強製帶回病房之後,她開始不停的砸東西,不停的嘶叫,更是不停的···自殘。
最後還是醫生護士合力將她製住,趁機給她打了鎮定劑她才安靜下來,給她包紮傷口的時候,血口深度護士都不忍直視,她怎麼能對自己下那麼狠的手?
在蘇嬸說到女人的時候,薑珍的心裡就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個人能讓薑白茜變得無法控製。
一個叫柳新民,一個叫秦瑟。
那麼蘇嬸說的女人應該就是秦瑟了。
秦瑟,秦瑟···
薑珍的眼裡閃過一絲涼意。
“蘇嬸,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知道,她的女兒出車禍住院了,她現在在932病床。”
出車禍?
薑珍突然想去昨晚那個出車禍的女孩,她當時就覺得那個女人好熟悉,但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秦瑟,居然會是她?
“嗯,蘇嬸,我出去一下,我媽媽拜托你了。”
“好,我知道。”
薑珍出門之後直徑朝932病房走去,看著這樣的她,陳蓓蓓的心裡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她急忙伸手拉住她,“珍姐,你要乾嘛呀,珍姐?”
薑珍甩開她的手,冷著聲說道:“不要管我。”
陳蓓蓓被嚇住了,在她愣神的時候,薑珍已經進了電梯,她想追進去,但是沒趕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關上,她頓時急的哭了出來,“珍姐。”
“小陳?”背後傳來舒一生的聲音,陳蓓蓓一下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舒醫生,舒醫生,你快攔住珍姐,她去932了,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是我很害怕。”
聽到932的時候,舒梁遲整個人慌了,薑珍家裡的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932住的女孩叫柳意晗,柳新民的女兒,而薑珍的父親就叫柳新民!
他使勁的按電梯,但是電梯遲遲不下,最後他隻能朝一旁的樓梯跑去,陳蓓蓓也跟著他跑。
薑珍抬頭看了一眼932的病房號,她伸手推開門。
秦瑟看到薑珍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意外,她似乎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其實昨晚她認出薑珍的時候,她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的,但是在剛才碰到薑白茜的時候,她就知道遲早都是要來的。
“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吧。”
薑珍麵無表情的看了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今年十四歲了吧?”
秦瑟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你想要做什麼?”
“十四歲了,想柳新民跟我媽離婚的時候,她才三歲啊,一下都十一年過去了。”
“柳珍。”
“你叫錯了人了,我叫薑珍。”
“媽,你在跟誰說話呢?”病床上的女孩突然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的問道。
秦瑟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誰,你再睡一會吧,乖。”
“我們出去說,出去說行嗎?”
薑珍看了一眼女孩,又看了她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秦瑟趕緊跟上去並關上門。
舒梁遲跟陳蓓蓓跑上去的時候,老遠處便看到站在那邊窗口的薑珍跟秦瑟。
“珍···”
舒梁遲及時拉住了她,他朝她搖搖頭,“彆去。”
陳蓓蓓不解,但是她還是聽舒梁遲的話,她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不再說話。
*
“你還有怕的時候啊。”薑珍冷笑。
“你想要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啊,我說過,這一輩子都不要出現我跟我媽麵前,你還記得吧?”
“可是你讓我怎麼辦?是我願意的嗎?我也沒有想到······”
“在昨天晚上認出我的時候,你就應該識相一點。”
秦瑟一怔。
“我那時沒辦法帶她離開,那是我的女兒啊,我是一個母親。”
“母親,就你是母親,我的母親就不是母親了?你做了這麼惡心的事情,你的良心就不會不安嗎?”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我甚至已經想好要離開了,可是我真的愛他,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跟一個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的男人談真心相愛?你不覺得很惡心嗎?”
秦瑟瞥過臉去,“如果是我欠你們的,我覺得我已經還清了,你母親剛才差點掐死我,你看看我的脖子···”
“差點?”
“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毀了一個家庭,因為你我沒有了爸爸,也因為你我無數次差點沒有媽媽?這筆賬又該怎麼算呢?”
“你說欠我們的你早就還清了?這麼多年,你用什麼還的?”
秦瑟看著她,“就隻有你失去嗎?我也失去了父母吧,我已經跟他們斷絕……”
“你做了這麼醜的事,不是你活該嗎?你是活該的,而我跟我媽是無辜的,如何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