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珍接過他遞來的水杯,而後將放置在一旁,她看著他,問道:“什麼時候回去?”
沈泱抬頭看她,“回哪裡?”
“濰城,你的戲還沒有拍完不是嗎?”
沈泱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頂,“這個你不用擔心······”
“今天就回去吧。”
要不是嚴祿給他打了電話,她還不知道那邊的導演就隻批了他一天的假,也就是說他今天就得回濰城,但是嚴祿剛打電話告訴他,沈泱沒有回濰城的打算,她知道,一定是她昨天晚上嚇到他了。
“嗯?”
“你那邊的拍攝那麼緊張,不要因為我分心,我已經沒事了。”
“薑珍,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薑珍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眸,“而且我這裡有蘇嬸,有小陳,有靚靚姐,她們都在,所以你不要再擔心我,你好好的回去拍戲。”
沈泱同樣看著她的眼睛,他沒有說話。
薑珍突然朝他伸出手,她抱住他的脖頸,輕聲說道:“我答應你的事,我都記著呢,我不會忘的。”
沈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昨天確實被嚇的不輕,以至於她昨夜裡悄無聲息的去了薑白茜的病房,他醒來沒有看到她後背當即就冒了冷汗。
最終在薑珍的勸說下,沈泱還是答應她回了濰城。
早上去片場的時候,薑珍去看了薑白茜一眼,她依舊沒有進去,她站在門口目光平靜的看著她坐在病床上,她正側著頭看著窗外,穿著病號服的身子極為單薄。
陳蓓蓓站在她的身後,輕聲的提醒道:“珍姐,我們該走了。”
薑珍緩緩地收回視線,淡淡的“嗯”了一聲。
到了片場,正式開工的時候,陳蓓蓓原以為薑珍的狀態不會很好,但是薑珍的狀態卻一反常態,不僅注意力高度集中,而且拍攝的非常的順利,隻是沒拍戲的時候,她異常的沉默,遠甚之前,就像是一座冰雕,冷的讓人無法接近。
這中間的曲折她一清二楚,所以她如今這樣的狀態讓她不由的有點擔心,就在她擔心的時候,張靚靚的電話打了過來。
“小陳,她怎麼樣了?”
陳蓓蓓握緊手機,“我說不上來,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到底怎麼說?”
陳蓓蓓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張靚靚,說完之後她聽到那頭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她急忙喊道:“靚靚姐,你沒事吧?”
過了兩秒,那頭傳來張靚靚的聲音,“我沒事,那現在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拍戲的時候狀態挺好的,但是不拍的時候···”
“怎麼樣?”
“異常的沉默,沉默到讓我有點擔心。”
“小陳,你這兩天辛苦一點,要好好的陪在她的身旁,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就立刻回去,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靚靚姐。”
掛了電話之後,張靚靚低頭看著手裡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溫和,目光澄澈,是當時紅極一時的最具影響力的年輕美術家絳楨,在國際上獲過無數大獎,她的丈夫與她一樣,兩人皆是著名的美術家,但是就在十一年前,夫妻倆就像約好了一樣,雙雙消失在美術圈,至此的很多年,他們一家三口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