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在訓練場上對視了半天,最後由神穀哲也率先移開視線。
他昨晚打遊戲近乎打了一個通宵,早晨五點才睡下去,八點就被綠川間一個電話給叫醒。
話說那些評論裡,似乎提彆人都是代號名稱,而麵前這個安室透則是叫“透子”。
如果其中信息是真實的話,那麼很大的可能就是安室透的考核失敗了。
但是如果考核是他考核其他人的那種難度的話,那得多菜才能失敗啊?!
神穀哲也很少管彆人的閒事,對待考核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務湊合完成的都算過,唯一失敗的還是因為丟炸彈失誤把自己給炸傷了……
所以說,安室君,你這個水平,堪憂啊。
兩人最後對視一眼,紫灰色和淺金色的眼中,不約而同顯示出對對方的憐憫。
神穀問:“你的射擊要求是什麼?我可以指點一下。”起碼不能讓這家夥開槍打自己。
安室透微笑回:“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完成。”讓對槍PTSD的患者來教他射擊,哪怕是對組織的成員他都不至於那麼殘忍。
互相判定菜狗的兩人又沉默了一會,神穀哲也便提出告辭,他打算回去補覺,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個冤大頭接手新人。
隻不過沒等他走出兩步,手機就傳來了訊息。
【任務已發布,今天內完成。——GIN】
沒等他回話,琴酒又發。
【完成不了就讓安室透去死。——GIN】
神穀哲也:?這人好過分。
他扭頭去看安室透,也見金發青年抬起頭,對他無奈地攤開手:“還請您監督我做任務。”
神穀哲也有些頹喪地點點頭,他取下掛著的保溫瓶,擰開瓶蓋,一股熱氣蒸騰,微微抿上一口,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見安室透好奇,神穀道:“枸杞紅棗茶,很養生。”
晚上通宵打遊戲,白天喝茶補回來,沒毛病。
他滿足地又喝了一口。
安室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著實沒想到他目前的上司竟然會是這個畫風。
兩人向外走著,神穀哲也低頭登錄組織內網,查詢任務。
獲得代號的任務一共有三關,先是收集資料,再是討債,最後是殺叛徒,全方麵無死角考驗成員的收集信息能力、辦事能力以及當殺手的決心。
不過神穀哲也並沒經過這套流程,他加入的時候組織內部百廢待興,輕輕鬆鬆就混出了頭,接著鹹魚就直接開始咕任務,咕著咕著就被派去做實驗。
安室透的第一個任務是前往鳥矢町二丁目的一個酒吧,奪取店主手中的絕密資料。
在神穀哲也看來,這是非常簡單常規的任務,不需要任何難度,有手就行。
他盯著任務列表看了有一段時間,試圖思考能不能推卸責任讓安室透自己去。
眼前抖動了一瞬,論壇刷新。
入眼的便是兩張高清大圖,第一張是神穀哲也與安室透對視良久的圖,畫手似乎專門改變了光影,畫麵表現出的樣子是:安室透站在陽光下,與在陰影中的神穀哲也相視,兩人眼中情緒都很複雜。
下麵評論也蓋了好幾個樓。
[我的天這張圖也太美了,站在陽光下還未沾上鮮血的透子,和已經深陷黑暗的神穀對視,兩人眼中都充滿了遺憾和悲傷,不行,為什麼隨便一張圖都是刀!!]
[彆刀了彆刀了,孩子快麻了,哭得稀裡嘩啦,看完if線還回來吃重製版的刀我容易嗎?]
[不過重製版加了細節以後,我發現神穀似乎知道的比我們想的還多啊。你們看他跟透子對視那麼久,久到不科學,眼神更近似一種憐憫的態度,而不是對組織行為的憤懣和悲哀。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謎語人滾出米花!(咬手絹)]
[傻啊,這說明神穀早就發現透子身份不一般了,他在用眼神表示痛惜,因為安室透是警方派來的臥底,注定無法逃離組織這個大漩渦的存在,他根本無法拯救他……]
神穀哲也險些一句粗口|爆出來,安室透是警方派來的臥底?琴酒他知道嗎?!
不對,他什麼時候發現安室透是警方派來的臥底了?
他扭頭看走在旁邊的安室透,青年對他露出了乖巧的笑,看著非常真誠、熱情。
看著不太像啊……神穀哲也陷入沉思,這些奇怪的文字說他發現了,但如果他沒發現,那麼是不是就說明文字是假的。
他又思忖了一下要不要上報組織。如果要判定臥底的話,他必須提供足夠的證據和資料,還要接受其他成員的調查——好麻煩啊不想乾。
——那“神穀哲也”就不知道好了。
毫無組織責任感的鹹魚愉快地下了決定。
[嗚嗚嗚彆說了,孩子哭傻了,看透子的表情,他明顯察覺到了利口酒的壓抑,那可是求救信號啊!]
[什麼?神穀與透子的信號對接了?誒嘿嘿嘿~]
[不是吧樓上,你這都能開?]
忽略掉看不懂的話,神穀哲也翻到下一頁,露出的圖是他查看任務的時候,上麵把任務目標都寫得清清楚楚。
[嘶,這個任務]
[啊這,這個任務……]
[蕪湖!]
[??樓上彆鬨,萌新看不懂。]
[這個是透子的考核任務之一,警方需要這份資料。整個任務就是組織在試探透子是不是警方臥底……這個時候的透子好青澀啊,如果不是神穀幫忙攔下,他指不定就暴露了。]
[利口酒看了那麼久的任務單,一定是想到這點了,在考慮怎麼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