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阿嚏!”裹在被子裡的神穀哲也打了個噴嚏,手一推桌子,險些把麵前放著的小布丁給推下去。

鬆田陣平坐在他旁邊看文件,有點無奈地道:“是淋雨感冒了嗎?讓你吃些藥早上去醫院檢查一下為什麼不行?”

神穀哲也揉了揉鼻子:“可能是有人在念叨我吧。”

比如百加得,百加得,和百加得……一人更比三人強!

至於藥物,神穀哲也的抗藥性簡直逆天了,吃什麼都不好使。

鹹魚堅強地從被窩中伸出一隻手,握著勺子撈布丁,沒兩下又打了個噴嚏。

鬆田陣平放下筆,打量著神穀哲也,自從他知道神穀屬於那個黑暗組織,還是有代號的正式成員以後,他就很難以對待常人的態度來對待他。

更何況神穀哲也不是活了很久嗎?為什麼還這麼幼稚啊!

青年隨便找了條毛巾墊著濕漉漉的長發,其餘部分都裹在厚厚的被子裡,如同一隻毛毛蟲一樣往外探頭,僅僅伸出一隻手去扒拉桌上的甜點。

因為神穀哲也在大雨裡走了有段時間,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鬆田陣平便把自己備用的換洗衣服借出去讓他暫時湊合。此時看著自己熨燙整齊的衣服被如此扭曲的姿勢對待……

鬆田陣平:濾鏡碎了一地。

神穀哲也艱難地把布丁吃完,目光又瞄準了放在一旁的蛋糕,他此時確實有一點涼,但好像又不是很冷。

嘶……該不會真的要感冒了吧?

鹹魚深沉地思考了一下,決定趕緊把蛋糕吃掉,免得感冒後味覺遲鈍吃得不香了。

神穀哲也手上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待填飽肚子,神穀哲也就往折疊床上一癱,準備睡覺。

雖然中途殺出個百加得拖延了點時間,但現在看來,找鬆田陣平確實是比較輕鬆且正確的選擇……

神穀哲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此時已經淩晨三點多了,鬆田陣平放下手中的文件,拿出加密的手機,上麵降穀零已經給他發來了信息,囑咐他暫且將神穀哲也當全然失憶的普通人對待。

普通人……這也不是很普通啊。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以他這幾個小時的觀察來看,現在的神穀哲也與十年前他碰到的神穀昭明確實有區彆,性格更接近他最初碰到的那家夥,但從某些細節上看,這個神穀待人處事的態度更為漫不經心。

就像是突然從巷子裡醒來還碰到小混混打劫,到被帶槍的男人所救後追逐,他都沒什麼特殊的反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如果是裝的失憶,以他的身份閱曆,確實可以做到無動於衷,但是……這沒必要啊!

神穀哲也本身就被組織BOSS針對著,十年來的失蹤指不定還是受到誰的威脅,裝失憶回米花町,那不是給自己增加挑戰難度的嗎?

更何況失憶到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還找到警察局來,這無形就是給自己增加了更多的限製,完全不利於保命或者報仇。

鬆田陣平思來想去,覺得神穀哲也真失憶的可能性很大,而這種過於漫不經心的感覺,他更傾向於是本人性格使然。

在鬆田陣平發呆時,降穀零又給他發了條信息,讓他不值班的時候帶神穀哲也去咖啡廳轉轉。

哦對——還有甜食。鬆田陣平看著桌上被清掃一空的蛋糕和布丁,覺得自己的工資要不保。

“喂喂,神穀……不是,小林你還好嗎?”

神穀哲也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叫他,但但是隔著一層毛玻璃,聽得十分不真切。他用手一揮,想要把這煩人的聲音給揮走,手臂卻被人直接抓住。

神穀哲也抽了一下沒抽動,就躺平了。

“算了,還是睡覺吧……反正死不了。”

“小林你嘟囔了什麼?”鬆田陣平一手拽著他胳膊,一邊俯下身聽著,“這假名能不能走心一點。”

青年剛剛似乎嘀咕了一句什麼,但他完全沒聽見。

“高木,再幫忙倒杯熱水吧!”他轉身提高嗓音喊了一句。

同值夜班的後輩應了兩聲,將溫度適宜的水推過來,看著裹在被窩裡迷迷瞪瞪臉頰發紅的青年:“鬆田警官,你弟弟發燒的話,還是請個假帶他去醫院看看吧?感覺有點嚴重。”

“早上再說吧,先看看能不能退燒。”鬆田陣平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疼。

他把神穀哲也半靠起來,後者完全沒有反應,任由他折騰,隻是塞藥的時候死活塞不進去,全靠宮本由美提供了一顆奶糖,才讓青年張開嘴。

宮本由美:“你這弟弟看著年齡也不小了啊,怎麼感覺還蠻幼稚的啊哈哈哈。”

鬆田陣平:“……”說真實年齡怕是嚇死人,可能這就是返老還童的感覺吧!

“話說他手臂上怎麼纏著繃帶,受傷了還是行為藝術?”宮本由美有些好奇地湊過來,“看起來還濕漉漉的,貼身放著也會感冒吧。”

鬆田陣平皺了皺眉,叫了聲“小林”,見後者實在是燒的不輕,便直接拿了警局的醫藥箱,打算把他繃帶也換一下。

神穀哲也的繃帶纏得很有水平,一看就非常熟練,鬆田陣平給他拆的時候還動用了剪刀。

濕漉漉的繃帶從手臂上落下,露出一片黑色,數十年未褪色的紋身看上去依舊很有震懾力。

烏鴉,那個組織的標識之一。鬆田陣平麵無表情,心中卻泛著這個念頭。

繃帶再往下拆去,便露出手腕處有些猙獰的傷痕。傷痕將紋身的完整性打碎,看著格外觸目。

在旁邊圍觀新人的警察們吸了一口氣。

宮本由美拍了把鬆田陣平的背:“你這家夥……哪裡來的弟弟,這傷口怎麼搞的?他家裡人呢?”

鬆田陣平把乾淨的繃帶纏回神穀哲也手上,麵無表情地道:“遠房親戚,就他一個人,人傻還事多。”

“很疼吧。”高木涉突然冒出一句。

眾人沉默。

宮本由美這種交通科的警察不了解傷口就算了,他們搜查一課的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自己動的手。手腕這個位置過於敏感,令人不由自主多想。

鬆田陣平還真知道這事兒,畢竟萩原研二在他耳邊念叨了不知道多久,後者光做噩夢就夢了好幾次。

隻不過……神穀哲也割出來的傷口竟然這麼深嗎?深到過去十年都讓人看著有些發顫。

現在的他還有自毀傾向嗎?

鬆田陣平後知後覺想到這個,手抖了一下,險些打了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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