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江戶川柯南也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麼會?我聽它是鴿子叫啊。”
當時在展館裡確實很混亂,烏鴉和鴿子雖然也有很大的區彆,但那白白胖胖還會咕咕叫的家夥,真的完全看不出烏鴉的痕跡。
灰原哀喘了口氣,險些一個白眼甩過去:“組織的烏鴉會是一般的烏鴉嗎!”
“先彆管那個是烏鴉還是鴿子了。”江戶川柯南反客為主,語氣急促,直接朝房間走去,“為什麼說它跟神穀哥哥有關?這不是怪盜基德丟進去的麼?”
灰原哀白著臉坐到電腦前,她手指熟練地在鍵盤上敲擊著,電腦屏幕上展現出加載的字樣:“剛剛出去的時候我順手關了,現在重開一下。”
她有些淩亂地道:“我一開始也以為是怪盜基德遺留給警方的信息,後來打開才發現,出現在裡麵的人是老師。”
那隻鴿子——哦不,烏鴉,在警方打算接手帶回去時就很機靈地飛走,完全沒有在小蘭懷裡那麼乖順,甚至毛利小五郎為了抓它還絆了一跤。
江戶川柯南摩挲著插到接口的裝置,上麵有些汙漬,項鏈上已經有些鏽蝕,一看就是掛了很久。
電腦發出“滴”的一聲,圖片加載出來,一共有十一張。
第一張是近乎懟臉的照片,穿著常服的白發青年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從神態中就能看出他處於一種很嚴肅的狀態,他嘴巴微張,似乎在對烏鴉說什麼。
灰原哀道:“我看了這張照片嚇了一跳,就直接去找你了。”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他關注的是照片後麵的背景:一看就是臥室,東西擺放的有些淩亂,從牆上的油畫和小裝飾的風格來看,偏歐式。
他將圖片放大,從某未被剪掉標簽的台燈上勉強看出是德文。
“這是在國外?”小偵探嘟囔一聲,“神穀哥哥這長相完全沒法區分時間段啊,灰原,文件上有標注時間嗎?”
灰原哀切出去,十一張照片以此排列,除了前兩張間隔不到一周外,其他的都是隔一年一張,而起始時間正是神穀哲也失蹤的那年。
兩人對視一眼,表情更凝重了。
從第一張照片來看,神穀哲也是清醒狀態離開的,到國外的信息點也可以與江戶川柯南印象裡的那通電話聯係起來。
灰原哀的手懸停在鼠標上,遲遲不敢按下去。
她一想到雨夜神穀哲也時,後者失憶近乎封閉自我的樣子,就感覺心被揪住了。
江戶川柯南沒想那麼多,他沉著臉直接點下第二張。
圖片驀然放大,穿著病號服的青年拿著本書坐在樹下,不喜不怒,他沒有怎麼看著鏡頭,淺金色的眼睛像是映著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水麵。
沒等灰原哀說話,江戶川柯南又點下第三張,同樣是他們熟悉的青年,拍攝的背景換了,其餘的如同把人摳出來P上去一般,並無什麼變化。
接著第四張、第五張……直到最後一張。
那是去年的日期,距離他們第一次見麵也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
神穀哲也依舊是沉默的樣子,時間像是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但任誰都知道他經曆了許多。
兩人沉默地看著照片,一時間說不出話。
一切都被證實了,神穀哲也失蹤的這十年到底去了哪裡。
他們最擔憂的事情並不會因為兩人的祈盼就改變過去。
半晌,灰原哀乾澀地道:“為什麼,為什麼那隻烏鴉會出現在那裡?是有誰故意讓我們看到這個?”
“我不知道。如果是怪盜基德留下的,那麼說明那個家夥也有可能是組織的一員,但是你說的那個百加得好像沒有告訴你什麼。”
灰原哀:“百加得之前都被BOSS派到橫濱去工作,他知道的信息可能並不多……現場的氣息太雜亂了,我也不能確定怪盜基德到底屬不屬於組織。”
江戶川柯南目光沉沉,他再次倒回去看所有的照片,幾乎是一張一張分析過去。
半晌,他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說:“照片上的信息太少了,拍照的人有意隱瞞神穀哥哥所處的位置,似乎隻是想把照片給誰看,用於證實神穀哥哥還活著。”
“從神穀哥哥身上的病號服來看,他每一年都在不同的療養院,而第一年和最後一年的衣服相同。”江戶川柯南分析道,“這說明他最後的落腳點與起初是一致的,仿佛這場荒謬的治療已經到了終點。”
“沒有第十一年,中間發生了什麼才會讓老師逃到米花町,最後暈在你家門口。”灰原哀接話道,“那隻鴿……烏鴉顯然不會是偶然,就是不知道想要傳達什麼信息。”
江戶川柯南:“你不是說神穀哥哥在組織裡也有結社麼?會不會是那些人?”
灰原哀搖搖頭:“我至今都不知道裡麵有誰……安格斯也隻是猜測,而且這照片明顯是直接拍攝的,我更傾向於拍攝者是那位……BOSS。”
她突然有些茫然地道:“是我們暴露了嗎?”
“不可能,如果我們全部暴露了的話,琴酒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江戶川柯南篤定地道,“先把照片保存好,然後把這個裝置清理掉——那個烏鴉飛走了,指不定會循著氣味找過來。”
現在令江戶川柯南最困惑的是第一張照片,神穀哲也靠的那麼近,肯定會發現掛在烏鴉脖子上的監視器,可是他為什麼不摘掉呢?是誰在脅迫他,或者通過監視器跟他對話?
灰原哀將照片存好,她在查看監視器之前就將電腦所有的文件加密過了一次,防止有人透過這個小東西追蹤到她的信息,此刻將這拔出遞給江戶川柯南,也叮囑道:“你不要在不了解的電腦打開。”
“起碼我們現在知道老師這十年內的動向了,也不算毫無收獲。”灰原哀說,“大偵探,你打算下一步怎麼做?”
江戶川柯南咬著下唇,若有所思:“我再去試探一下安格斯。”
他們現在還處在孤軍奮戰的階段,要怎麼找到靠譜的盟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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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中心醫院。
萩原研二坐在病床邊,遞給鬆田陣平一杯水。
病房裡的電視正放著關於寶石展和怪盜基德的事情,記者的語氣如同見著老鼠的貓,恨不得直接把話筒懟進接受采訪的群眾嘴裡。
“很快就要到八點三十五分了,有什麼想跟即將出現的怪盜基德說的嗎?”記者笑眯眯地舉著話題。
紮著辮子的小姑娘激動地道:“基德sama我愛你——!”
“哈哈哈,很有精神!”
鬆田陣平現在還很虛弱,但精神氣早就恢複得差不多。下午見萩原研二狼狽地空手而歸,把神穀哲也半路給整丟了,他還有精力罵上兩句。
其實在對神穀哲也的事情上,兩人也早就不知道扯平了多少次,一個能把人給照顧到槍擊案裡,一個能把人照顧到跳車,歸根到底還是當事人不靠譜,他們倆也管不住。
“毛利小五郎我還是有所耳聞,以前槍法很好的前輩,不過他家那個孩子竟然知道神穀的事情,那就有意思了。”鬆田陣平喝了口水,“照這麼看來,神穀就應該在這裡麵。”
萩原研二眯了眯眼睛:“哎等下,我怎麼感覺我好像看到了小降穀?”
他拿起遙控器點了個暫停,背景板裡安室透金色的頭發一閃而過。
鬆田陣平:“啊……”
降穀零會出現在這,難道黑衣組織有什麼活動了?
畫麵繼續,入場的人一一掃到,他們不僅看到了神穀哲也,還看到了跟在神穀哲也旁邊與毛利蘭交談甚歡的諸伏景光、
萩原研二語氣詭異:“雖然有一點不一樣,但這家夥絕對是小諸伏吧,絕對是他!”
“那麼多年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結果竟然跟女高中生聊得那麼開心。”萩原研二真的很震撼,“感情他在橫濱那個通緝令,不是假的啊!”
鬆田陣平:“啊……”
為什麼據說已經脫離組織去洗白的諸伏景光也會在這裡啊?!
“小陣平……”萩原研二幽幽地看著他,“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情?關於這兩個家夥的?”
“我沒有。”鬆田陣平秒答。
萩原研二兩手嘎巴嘎巴響:“我還不了解你嗎?要是你不知道什麼,吐槽的速度肯定比我更快啊混蛋。”
鬆田陣平裝傻:“我隻是驚訝了一下而已,反正景光又不是第一次了,誰知道這兩個家夥這些年跑到哪裡去了。”
萩原研二想起那些傳聞,若有所思:“也是,我下次要當麵問問小諸伏,他哪裡學來的撩妹手段。”
鬆田陣平:“。”景光對不起了,為了保住組織的信息,你還是名譽受點損吧!——反正本來也不是假話的樣子。
兩人沒聊上兩分鐘,新聞就炸了,隻見展館的燈“啪”得熄滅,怪盜基德出場,接著就是槍聲一團糟,連記者都發出了絕對要扣錢的驚呼。
過了近半個小時,才有人重新維護秩序,而此時的新聞標題也已經改成了——
#怪盜基德殺人!鬆石社長命喪寶石展!#
#“天使之羽”的魅力究竟在哪?竟讓怪盜基德都忍不住下殺手奪取!#
#日本警方又一次失職,我國未來何去何從!#
萩原研二猛地起身:“小神穀和那幾個家夥都在裡麵,我得去問問!”
鬆田陣平連忙拉住他,痛的傷口一抽,卷毛警察齜牙咧嘴地道:“萩你能不能冷靜一點,那倆家夥消失那麼久都不聯係我們,指不定有什麼任務在身。”
“你現在去聯係他們,不如到時候去問問跟神穀他們走在一起的毛利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