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蕭霽寧身後的席書也瞧見了這幕,他見狀立馬轉頭看向一旁,動作僵硬的生怕彆人不知道他什麼都已經看到了。
蕭霽寧嘴裡咬著半口桃酥,咽了也不是,開口說話也不是。
最後還是京淵“大發慈悲”,垂眸出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屋裡原先伺候著的人包括席書聞言這才如釋重負,低頭恭敬行了禮後依次退到雅間外去候著了。
待雅間內隻剩下他們兩人時,京淵又挑著眉望了蕭霽寧一眼,蕭霽寧繼續吃著桃酥,不過卻起身走到京淵麵前,而後在他腿上坐下,由著京淵抱著他。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假裝膽大,蕭霽寧還若無其事地點評道:“的確是京淵將軍的腿坐著畢竟舒服。”
京淵笑了笑,又問他:“有多舒服?”
蕭霽寧聽著京淵這句話,不知為何忽地想起了一句話——舒不舒服你彆問,要是真的舒服了會自己叫的。當然這樣的話他還沒膽肥到敢當著京淵的麵對他說。
仔細思忖片刻,蕭霽寧如此道:“我平時日日坐的椅子,旁人也可坐,但是京將軍的腿,隻有我可坐,我也最喜歡坐這個。”
蕭霽寧日日坐的椅子,除了龍椅還能有什麼?因此這個回答,京淵倒也還算滿意,願意將此事揭過:“陛下今日來一品樓,玩的可還儘興?”
一聽京淵對他的稱呼,蕭霽寧就明白京淵心情好了,便放心大膽地說:“沒玩什麼,就忙著和溫榆聊天了。對了,京將軍你認識溫榆嗎?”
京淵聞言瞥了蕭霽寧一眼,而少年此時隻顧低著頭繼續從麵前的食盤裡挑桃酥來吃,眼見他終於選了一塊滿意的,京淵默不作聲,伸指從蕭霽寧手裡搶過桃酥,放進嘴裡咬了口道:“謝相的愛徒,聽說過。”
被搶了桃酥,蕭霽寧既不敢怒又不敢言,隻能又捏一塊小的吃的:“他很有名嗎?”
京淵隻給了四個字的評價:“宰相之材。”
一個人能被世人評為宰相之材,已是很高的評價了,更彆說這樣的話是從京淵嘴裡說出來的。
“真的啊?”蕭霽寧靠著京淵的肩膀,睜大眼睛道,“那我要是讓他做狀元,以後再升官做宰相,你會同意嗎?”
“你是皇帝,你想做什麼你決定就好。”京淵將自己咬過一口的桃酥重新還給蕭霽寧,還喂到他嘴邊,“他有護國之心,為相很合適。”
蕭霽寧倒也不介意那塊桃酥被京淵咬過,接著一邊吃一邊道:“我見他好像不是很喜歡你,我怕我要是重用他,你會受委屈。”
“……受委屈?”
京淵乍一聽見這三個字時還愣住了,蕭霽寧既不是怕他難過,也不是怕他生氣,而是怕他受委屈。一時京淵心中思緒萬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搖頭嗤笑道:“他還沒那個本事。”
“那就好。”蕭霽寧聞言便放心了,“我聽溫榆說,今日來一品樓的沒幾個可用之材,你覺得有嗎?”
京淵道:“倒是沒有比溫榆更出采的了。”
蕭霽寧一聽,覺得再在這兒留下去也確實沒什麼意思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宮吧。”
知道有了溫榆這麼號人物,這趟出門尋才,蕭霽寧覺得還算有所收獲,回宮後他也讓席書和穆奎給他整理了殿試人選裡其他學生的資料。可是資料是死的,這些學生真實性情如何,蕭霽寧也無法一一得知,且有了溫榆珠玉在前,再看其他人,蕭霽寧也覺得無特彆出眾之處,不過距離殿試還有幾日時間,一切都隻能等到殿試那日再看究竟。
而秋季,往往就是事故多發之季。
這一季百姓若是收成好,那皆大歡喜;如果收成不好鬨了饑荒,京城就得派人去賑災;倘若派去的人裡再出個貪官,弄不好還會出現災民暴亂。
蕭霽寧登基之前京中勢力幾經更迭,皇帝更是換了三輪,各類勢力蠢蠢欲動,他本以為今年農事收成不會太好,百姓們交不出太多稅,他還得窮上一陣子,卻不想今年的收成……竟然意外地還不錯?
沒鬨饑荒沒暴動,尤其是七皇子和八皇子已經巡視處查過的幾個州府,原先那在的貪官汙吏已經被革職查辦,後頭上任的又是蕭霽寧特地挑選的道德值高些的官員,那裡的稅,交的就沒問題。
待戶部清算之後,蕭霽寧發現他的國庫,竟是豐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