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喜歡,那為什麼又要委身於四王爺呢?蕭霽寧搞不懂。
再說,喬溪在宴會上看到四王爺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貫的安靜恬淡,沒什麼太多的變化,反倒是四王爺坐在四王妃旁邊,在四王妃噓寒問暖的精心照顧中坐立不安,時不時就朝喬溪偷覷一眼,就像是怕喬溪生氣似的。
蕭霽寧在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連搖光說了些什麼話都沒注意聽。
而搖光撫著自己的小腹,將自己有孕三月,再過七個月便會誕下郡主或是郡王的事告之眾人之後,眸光就看向了七王爺,問他道:“七皇弟成婚了吧,這次回京,七王妃怎麼沒跟著一塊來啊?”
“我母妃病了。”七王爺是那套提前想好的說辭,“所以王妃便留在懷寧照顧她。”
“原來如此。”搖光笑了笑道,“我還以為是七王妃有好消息了,不宜長途跋涉呢。”
七王爺也是笑著,臉上瞧不出半點情緒的波動與變化:“我與笯笯成親不過才兩月,怎麼會那麼快就有好事傳出啊。”
笯笯是七王妃的小名,七王時常這般親昵疼惜地喚她。
“唉,也是,不是人人都像我這般的。”搖光垂著眼睫,眼底有著淡淡的心酸,可她才說完這句話,搖光便驟然抬頭望向主座上的蕭霽寧,“那九皇弟呢?”
蕭霽寧怔了下:“朕?”
“是啊。”搖光微微側身,轉向坐在蕭霽寧左手邊上的阮佳人和譚清萱道,“皇後和貴妃娘娘,如今也還是沒好消息嗎?”
阮佳人扯著唇角勾出一個淺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譚清萱也是如此。
搖光繼而又看向喬溪和丁淑雪,繼續問她們說:“那麗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呢?”
懷孕這種是女人間的事,按理來說在有男人的宴會上不該這般議論,搖光行事狂放恣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要辦宴大夥兒攔不住她,可她不該逮到誰都要問上一下。
阮佳人和譚清萱沒有出聲作答,便是因為她們恥於開口。
蕭霽寧見狀便對搖光稍作提醒:“大皇姐。”
“哎呀,九弟,我這是為你好啊。”搖光聞言便蹙起雙眉,模樣委屈道,“我今日家宮人們準備的宴菜裡有一旁燴魚,方才我見麗妃娘娘隻吃了一口便嘔掉了,模樣和我剛懷孕時有幾分相像,或許是懷了皇嗣呢。”
搖光的話音剛落下,花廳中所有人的目光便彙聚到了喬溪和丁淑雪身上。
喬溪低著頭望著眼前菜盤裡的魚,沉默的像是一個啞巴。
蕭霽寧不想看她,要不是怕自己轉頭的動作太過顯眼,他倒是想看看四王爺現在是個什麼表情。
而在眾人沒看到的地方,丁淑雪於桌底攪著自己的手指,身體也有些發抖,搖光瞥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更深:“淑妃娘娘麵前的那盤魚也沒被動過呢。”
丁淑雪的臉上的血色,便隨著搖光這句話褪得乾淨。
不過她臉上覆著厚厚的妝容,所以倒也不明顯,隻是為自己辯解的聲音有些發顫:“我不愛吃魚呀,這許多人都知道的。”
但搖光根本不給她掙紮的機會:“我在宛城時遇到了一位女神醫,經她指點便如願了了心事。”
“九弟如今膝下也沒一個孩子,那位女醫因著要照顧我,便時刻跟在我身旁,今夜也在,不如我就叫她為麗妃和淑妃診診脈?”搖光抬抬手,示意她身後一名身穿鵝黃衫裙的女人走到花廳正中央跪下,給蕭霽寧磕頭行禮。
女醫都跪了出來,不過就是診個脈的事,診出了喜脈是喜事,診不出也無妨,蕭霽寧沒理由拒絕——他要是拒絕了女醫給丁淑雪和喬溪診脈的請求,那反而才叫會人心生疑惑。
更何況蕭霽寧還沒開口,純太後就已經迫不及待道:“行啊!”
就算丁淑雪和純太後已經鬨掰了,但丁淑雪畢竟和純太後同出一脈,在純太後無法再往蕭霽寧後宮裡塞人的情況下,丁淑雪肚子裡的這個種便是她所有的指望。
哪怕丁淑雪和喬溪都懷孕了,隻要丁淑雪先喬溪生產,又是個皇子,那這個孩子就是皇長子啊。
皇長子的地位何其重要?
“快快!先給淑妃看看。”純太後急得都指名道姓,要女醫先給丁淑雪診脈了。
作者有話要說:寧寧:當眾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