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老,快抓住他逃!”
南宮邦迷茫道:“什麼?”
“快逃!”
“啊……是!”
南宮邦聞言不再猶豫,出手直接擒住那蘇潤,對方不過區區煉氣期,哪有半點兒還手能力?
直接便被他捉住擒在腰間,向著遠處飛馳而去。
“逃!”
“休想逃.”
唐婉兒駕馭雲自在虛影,直追而去……
但孫行雲等人深知這幻影弱點,並非由本尊駕馭,行動自然極為不便。
對戰他們不行,但若是想逃,對方追擊也是極難。
“哈哈哈哈,快走快走!”
厲狂濤刀勢如滔滔江河,血氣漫濺席卷,死死纏住路仁,大笑道:“我們今日隻為蘇潤而來,如今目的已然達成,長老,你也不想其他的弟子出事吧?”
“那我就殺了你,再去救回弟子!”
路仁眼底泛起殺機,那些本來意欲朝著孫行雲而去的偃人們立即收縮了回來。
這批偃人的實力高低不一,高者足有金丹巔~峰,低者不過煉氣……
而在他的駕馭之下,其中數名金丹期的強者已是向著他厲狂濤衝殺而去,當然,更多是在旁邊阻截,徹底擋死厲狂濤逃遁的路線。
可如此一來,卻反而給了厲狂濤機會。
還是那句話。
偃修最大的弱點就是力分則弱,隻是這路仁實在太強,以至於哪怕駕馭這些偃人,其本尊亦足可與他並駕齊驅。
雙方劍芒刀光凜然,近距離交鋒之下,身影皆是如電如梭,快到幾乎看不清殘影。
可就在這時。
其中一名偃人卻對著厲狂濤取出一件方方正正的黑色匣子,然後將其打開。
霎時間,極為刺耳的聲音響起。
似是佛門梵音,卻又充斥著無儘的邪異之意,讓人聽罷便忍不住心頭一陣惡寒。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喃無……阿彌……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聲音邪異刺耳,尖銳直入耳膜最深處,讓厲狂濤忍不住心神一陣大亂,連帶著本來洶湧的真元隨之一滯。
雖隻短短片刻間便已經恢複如初。
卻已經足以讓路仁占得先機。
“天音幻響,正道中人竟然用這魔道魂音,簡直無恥!”
厲狂濤憤怒的咆哮起來。
而路仁卻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索命梵音敵我不分的攻擊方式。
或者說元嬰修士,麵對此等音攻,猝不及防時自然很容易被打個措手不及,但若是有所準備,應對也是極為簡單。
他顯然是占了這個先機。
喝道:“你以元嬰之身欺負區區一介煉氣弟子,早已沒臉沒皮,還有臉麵說我?!”
嘴上不客氣,下手更是狠辣決絕。
取出一柄足足四尺有餘的法劍,向著厲狂濤斬去。
厲狂濤心頭頓時大叫不妙……
這聲音平日裡他自不必放在心上,可如今麵對實力本就強他一線的路仁,卻是成了壓倒秤砣的最後一根稻草。
尤其這聲音循環不息……
據他所知,天音幻響乾擾極強,若是用在突兀之時,確實能給敵人致命的打擊,但施展之時也是極難,須得真元與聲音完全融而為一,可這個小匣子卻可無時無刻播放,必然也是件不弱法寶。
他轉頭看向了那名偃人。
必須先破壞他手中匣子……
可下一刻,卻隻見那名偃人對著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什……什麼?”
厲狂濤頓覺不妙,心頭已是不自覺萌生出了極大的危機感,可偏偏他卻不知這危機來自於何處。
當下更是凝神死死盯著那名偃人。
卻突然間……
他目光所視那名偃人額上亮出了極為灼目的光華。
疼、熱、辣、灼……
眼睛一黑,厲狂濤已是明白過來,敵人竟是利用不知名手段暗算了他的雙眼,這手段當真詭秘神奇,竟讓他察覺不到半點兒真元的動向。
“哈哈哈哈,厲狂濤,你今日敢來挑釁我白武宗,我便讓你有來無回!”
路仁大占上風,尤其厲狂濤眼睛受傷,他便再無顧忌,眾多偃人隨之而上。
“可惡……正道小人什麼時候這麼卑鄙了?”
厲狂濤忍不住心頭暗暗懊惱自己太過托大,應該派宗門內的得力助手來助的,或者讓幽冥宗留下兩人協助,屆時豈不勝過自己在這裡孤軍奮戰?
當下雙眼雖是刺痛不堪,好在元嬰修士猶有神識。
麵對路仁逼攻,卻是隻有招架之功,而全無還手之力。
隻要我堅持……
等到幽冥宗那邊遲遲不見我歸來,必然便會回頭營救。
而眼見路仁大占上風,眾多偃人紛紛上前援助。
那名煉氣期的偃人……
或者說蘇潤,亦是心頭微動。
眼見厲狂濤死死守著門戶,更將所有的關注度皆放在路仁身上,顯然告知他路仁偃人的身份之後,讓他心生忌憚,生怕路仁隱入這些偃人之中難以區分,所以死死咬著他不鬆。
對於其他偃人的攻擊,卻是以防以躲為主。
儼然一個天生的靶子。
這還客氣什麼?
赤霄飛劍出如匹練,在天際劃過奪目炫光,隨著蘇潤劍指變幻。
化為無數星星點點光芒,直朝著厲狂濤而去。
對手是元嬰期修士,他心頭極度緊張凝重,生怕有半點失誤。
結果發揮反而大是上佳,連帶著心頭對《星羅劍卷》的領會也更上一層樓。
而其劍勢絢爛,威勢絕倫,竟是讓旁邊築基期的唐婉兒亦忍不住眼睛一亮。
隻覺得蘇師弟雖還未入築基期,但其真正實力,較之真正的築基期修士,怕是已經不遜分毫了。
可惜,修為差距到底過大。
這一劍幾乎將蘇潤通體修為儘都整合,融合正魔之勢,但卻被厲狂濤隨手拂開。
蘇潤也不失意,而是縱身退開。
唐婉兒低聲斥道:“師弟,你修為太低,何必插手這種級彆的戰鬥?”
“師姐你這就不懂了,這一劍過後,我也是跟元嬰期交手而且成功存活的人了。”
蘇潤解釋道:“日後遇到什麼魔道中人,我就可以很驕傲的跟他們宣稱,你們讓我想起了我上個交手的魔道中人,那個凶魔渡之主厲狂濤。”
唐婉兒無語道:“穿越者都這麼無恥的嗎?”
“反正這一次,這厲狂濤凶多吉少了。”
蘇潤冷笑,心道這廝恐怕還在等幽冥宗的人前來營救吧?
可惜……
此時。
遠在百裡開外。
已經逃了甚遠,但南宮邦的速度絲毫不停,仍是如風馳電掣一般毫不減速。
身後,孫行雲等人急急追趕。
朱長老更是喝道:“不必逃了,我們已經逃的夠遠的了。”
可南宮邦卻置若罔聞,或者說狂風太過凜冽,讓他根本聽不到身後聲音。
最後,還是孫行者等人憑借遠勝於他的修為追了上來。
喝道:“你逃那麼遠做什麼?”
南宮邦迷茫道:“可不是孫長老您讓我逃的嗎?我抓了那個蘇潤,那路仁必然不會與我善罷甘休,他是元嬰期,我是金丹期,若是我們相遇,他一招便可輕取了我的性命!”
“這就是蘇潤?!”
眾人目光落到了他腰間夾著的那人身上。
“不是你們說他是蘇潤的嗎?應該就是……咦?”
眾人臉色頓時變了。
隻見此時在南宮邦肋下,一名麵色酷肖蘇潤,但神色卻詭異無比之人冷笑道:“那麼怕我殺你,乾嘛還帶著我逃這麼遠?”
“你……你不是蘇潤,你是……路仁?”
“哈哈哈哈,你們死定了。”
路仁狂笑道:“我就是坐標,等我的主體乾掉了厲狂濤那廝之後,便會來解決你們,你們若聯手還有一線生機,可現在……太遲了,已經太遲了哈哈哈哈……”
“混蛋!”
孫行雲憤怒抬掌,一掌將這偃人的腦袋轟了個稀碎。
氣的額上青筋暴起。
可南宮邦逃了這麼久,逃了這麼遠……
再回去,怕是根本來不及了。
“孫長老,我們……該怎麼辦?”
南宮邦臉色慘然道:“不對啊,我們的計劃如此周密,怎麼可能會被人察覺?難道說,是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孫行雲道:“叛不叛徒的另說,眼下最重要是小心那路仁,他雖隻一人,但加上偃人,實力不遜我們,既敢出此狂言,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那我們……”
“先撤!”
“那厲狂濤呢?”
“若真有叛徒,必然是凶魔渡之人,關我們什麼事情……我們不找他的麻煩已經夠好的了,他若死在這裡,也是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南宮邦道:“可我擔心的是他若是未死,必然會將這筆帳算到我們幽冥宗的頭上!”
孫行雲驚道:“他不至於如此無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