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雋冷冷瞥了江鬱一眼,“不用管他。”
——
江鬱不是抑鬱,他是快瘋了。
手中的酒杯不住得往嘴裡灌,想靠酒精麻痹大腦,但又清楚的明白再過不久,宋安寧和江雋就該舉行婚禮,之後宋安寧住進江家,再然後就得改口叫她嫂子。
一想到未來和宋安寧一個屋簷下,叫她嫂子的畫麵,他就要瘋了。
可明明宋安寧是他先認識的,為什麼捷足先登的是他哥。
酒勁上頭,他拿出手機給宋安寧打了個電話,電話剛接通,他喋喋不休對電話一通輸出。
“宋安寧,你說你,找誰不好找我哥,你就這麼想報複我?是,我以前是做錯了很多事,但我已經認識到我錯了,該彌補的我也彌補了,你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他滿嘴酒氣舌頭打結,漸漸把自己給說委屈了,“宋安寧,你彆和我哥結婚好不好?我哥醒來的那天,我其實想和你求婚的,如果我早一點,你會不會答應我?安寧,你說句話……”
“有事?”江雋低沉的聲音通過話筒清晰傳來,江鬱醉酒後的胡言亂語戛然而止,他不甘心看了眼手機屏幕,顯示的是宋安寧的名字,奓著膽子對江雋說道:“哥,你和她認識的時間沒我長,你和她根本沒見過幾次,你不了解她,你為什麼要娶她,哥,你彆娶她好不好?”
“江鬱,喝醉了胡言亂語我不和你計較,下次彆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
電話掛斷。
江鬱死死握著手機,酒氣上頭,狠狠將手機往一側扔去。
“嘶——誰他媽丟的手機!”
江鬱的手機砸到了人,他並不覺得愧疚,甚至理直氣壯站起來怒狠狠望著那人,“是我扔的,怎麼了?”
“你他媽找茬是吧?扔到了人不道歉還這麼囂張?找打是吧?”
江鬱現在滿肚子的火氣憋得無處發泄,隻想和人來一場,“是啊,怎麼了!”
“他媽的自找的!”
兩人很快抱團揍到了一起,酒吧裡酒瓶摔碎了一地,尖叫聲四起,江鬱沒打過架,被人連揍了好幾拳吐了好幾口血水,卻隻覺得暢快,心中所有的憤懣全部隨著拳頭的落下而消散。
很快,酒吧裡的安保人員來了,將鬨事的兩人分開。
“江鬱?沒事吧?”
江鬱惶惶看著四周滿地狼藉,又看著麵前認識的酒吧老板,指著自己的臉,“我,你認識吧?今天酒吧所有的損失我買單。”
說完,他給了麵前揍他的人一拳,“謝了兄弟。”
隨後他踉踉蹌蹌走出酒吧,在路邊吐了個乾淨,索性坐在路邊,茫然看著頭頂明亮的月亮,八月十五,中秋節團圓夜,這麼好的月光,現在宋安寧應該和他哥在賞月吧?
兩個人,一起……
草!
他低著頭,將頭藏在臂彎裡,雙眼忍不住的發紅發澀,滾燙的淚水不斷從眼眶裡溢出,他痛恨這樣坐在馬路邊無能為力的自己,隻能緊咬住牙齦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但身體卻控製不住地顫抖。
如果能重新來過,他一定!一定……
可惜沒有如果。
所有的一切成了定局,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他和他哥相比,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醒悟得太晚,想抓住的從來沒有抓住過。
一個精致的戒指盒從他口袋裡滾落出來,江鬱連忙去撿,但他頭昏腦漲,手腳發軟,追著渾圓的戒指盒滾了好幾圈也沒撿到,眼睜睜看著戒指盒滾到了路邊的下水道中。
江鬱失魂落魄看著漆黑的下水道,伸手去撈,除了不知名的汙穢什麼也沒撈著,路過的路人紛紛皺眉掩鼻快步離開,他怔怔望著自己滿身的狼藉,在中秋團圓這樣的日子,終於沒忍住,在冷清的街頭失聲痛哭。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遲到的番外,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