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為師?”赤元道長一臉的痛心疾首。
秦流西剛想說話,身後一聲歡喜的叫聲令她回頭。
“師傅,師傅,您果然回來了。”
她轉過頭,看到一個麵相圓潤穿著黃色舊道袍的男子背著一個竹筐向這邊跑來,滿臉喜色地看著赤元道長。
“師傅。”男子站定在他們麵前,笑眯眯地道:“清遠算是趕到了。”
秦流西不由看向眼神躲閃的赤元道長,冷笑:“唯一的弟子?”
赤元道長立即道:“這是要在我們清平觀入碟掛單並要入師門的同道中人,道號清遠,他比你入道早,也比你年紀大,你喊一聲師兄也是該的。弟子,也分嫡出和外門的,你就是為師唯一的嫡出大弟子,並且是關門弟子。”
秦流西翻了個白眼。
清遠看著那小不點,笑得眼睛彎彎的,道:“這就是我的小師弟麼?”
赤元道長點頭:“她道號不求。”
“師弟。”清遠向秦流西行了一個道禮。
秦流西還了一禮,似是認了命。
隻是,三人一邊往上走,一邊清理雜草整理出路來,直到來到道觀前,她再一次產生了想跑路的念頭。
好破。
廣場長了青苔雜草,門框早就被卸下來了,窗紙破爛,清平觀的牌匾都快掉落,無不透著破敗。
入了正殿,祖師爺的隻剩了個泥像身,那身上坑坑窪窪的,像是被用什麼利刃挖走了值錢金箔,顯得可憐極了,香爐,不存在的。
此觀久沒迎回主人,但凡一丁點能用的東西,都被薅了個儘。
秦流西有些不忍直視,剛要問赤元道長。
他嗷的一聲,尖聲道:“不過五年不曾回來,一隻香爐都不給我留,太離譜了,祖師爺也不看好家門啊啊啊……”
他一陣風似的跑向後殿的道室,沒一會,又傳來嚎叫。
秦流西看向清遠,道:“你也是被坑騙來的麼?”
清遠啊了一聲,說道:“坑騙……也不算。我隻是一方遊道,自小跟著一個老道學點本事,但做些齋醮是可以,看相也會一點點,看卦就是有十卦九不準的。”
他憨笑兩聲:“師傅說了,我來掛單,他也會教我相術醫術卦術,觀內的藏書也可儘情看。”
“你看這像是有藏書嗎?”
清遠笑容略有幾分尷尬,道:“可能師傅藏起來了,從前道門遭受打壓,也有不少同道中人藏起些寶貝的。不管如何,有了道觀入牒掛單,我也不用隨處走動,靠當神棍攢些銀子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秦流西:“我聽師傅說,他有一徒,會是師門的榮光,想來就是師弟你。有你在,以後道觀肯定會恢複光鮮,香火鼎盛的,你一看就不凡。”
所以就是說,靠我做牛做馬麼?
秦流西退了兩步,我明白老頭怎麼把你騙來掛單了,他是看上了你這張嘴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