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衝他揚了揚爪子:「大兄弟,彆來無恙呀。」
公伯乘嗤笑出聲,走過去,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還好?」
「活生生的。」秦流西笑了笑,和他走進屋內,問:「怎麼來山東了?」
公伯乘道:「西域絲路那邊要的瓷器不少,臨城這邊陶瓷是出了名的,來看貨,而且,我去年在這邊造了海船。對了,你三叔現在也在臨城,今天正好有海船回來,他跟著趙同一道去接了。」
「是有聽說他跟著趙總管行商,沒拖你後腿吧?」
公伯乘輕笑:「他也就跟在後頭喝個湯,能拖什麼後腿?」
「那就好。」秦流西喝了一口茶,道:「那個,你如今的生意也做大做強了,也做些好事兒唄。」
「我可沒少行善,每年捐的米糧和冬衣等物一次都沒斷過,哪裡有災,公館必定會馬上組織捐助
。」公伯乘瞪眼:「彆想給我扣個隻進不出的女乾商帽子。」
他生意做得大,但行善也沒少,這也是秦流西說的,他所得的,也算是把彆人的財富用正當手段撈到手裡,拿了多少東西,不散出一些,總有損福運的。
他是把這話聽在了心裡,也奉為宗旨一樣做的。
秦流西道:「沒那個意思,是有個地方,你著人去把它盤活了唄。」
「哪裡?」竟然能讓她親自來跟他說,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南縣。」
公伯乘一愣,道:「寧洲安南府下那個南縣,那裡好像四處都是山多,而且我還聽說有些著民還在深山,十分不好管。南縣也是貧瘠,雖然和漓城同一府治下,但比起漓城,那就跟窮兄富弟似的。在南縣的官員,都想著當三年縣令就換地兒攢資曆的。」
「所以才叫你想個法子幫忙盤活。」秦流西說道:「你做生意的,也更清楚,現在大灃是個什麼情況,你們這些富商,也更是直麵那衝擊了。」
公伯乘冷笑:「這天說不準沒幾年就會變,要不我怎麼會搞西域絲路搞海船,還不是要謀個後路。那家夥真逼得我等商人太緊,那不好意思了,要麼去彆國投名狀,要麼尋個英勇義軍,捐資揭竿而起吧。」
所謂經濟層次決定上層建築,一個國家強不強,不是隻靠有識之士管理國家,還得靠經濟,看它富裕不,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足夠的銀子,談什麼強國?
如果大灃皇帝真的昏了頭,把商賈往死裡壓榨,人家一氣之下,帶著銀子跑路,這民生,瞬間就會癱瘓,畢竟衣食住行,哪一塊不靠商賈?
公伯乘冷道:「如今已經給商會加了兩成稅了,這要是用於打仗或者治國救災,那也沒什麼,用得值當,畢竟同是大灃人,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嘛。但這稅分明是讓那人去搞什麼長生宮,那就很膈應人了。」
加稅不至於讓富商掏空家底,但對於一些小商人來說,那是傷筋動骨的,這兩成商稅是他們費了不少力氣談下來的,如果還要繼續,那就不能怪他們了。
羊毛可著一頭羊薅,那這是想逼著羊發羊癲瘋啊!
秦流西拿起茶壺給他斟了茶,道:「都要當爹的人了,怎到了這年紀反而火氣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