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想嫁呢。
“妾身隻希望皇後娘娘您能在幫忙跟皇上說說,賜婚的事,能不能就算了……”
也是今天一上午看到了皇後娘娘脾氣好,慶王妃才敢直接這麼說。
她估摸著,能在皇上麵前說上一句是一句,怎麼都是好的。
傅瑜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搖搖頭,回答道:“既然皇上已經做了決定,聖旨都下了……不好勸的。”
想來慶王妃定不知道彆院的事,才費儘心力要幫侄女推了這門婚事。
“那……妾身先告退了。”皇後語氣雖依舊是溫柔的,可看她這樣子,顯然再說也沒有什麼用。
她便不做無用功了。
“娘娘,現在回去嗎?”慶王妃走後,采苓見傅瑜還站在湖邊,怕她著了風,便問了一句。
“那裡是什麼地方?”傅瑜看著前麵,跨過小橋,曲廊彎彎,假山重疊,隱在樹枝綠葉當中。
“那邊是靈毓台。”采苓回答。
傅瑜覺得那邊景色好看,又從沒去過,再聽采苓說那裡繞也可以回到稚元殿,便過橋,往那邊去了。
靈毓台地勢高,一條長廊曲折往上,中秋之時,賞月之用,再好不過。
走了才兩步,前麵突然撞上一人。
他趕忙停下,隻瞧見這衣裳,便反應過來,行禮道:“臣參見皇後娘娘。”
孟瀾清?
“你這是……去哪?”傅瑜一眼便認出了他,出聲問了一句。
自從那日元睿來找過孟瀾清之後,孟瀾清便一直戰戰兢兢,宮裡這差事當得十分不順當,甚至有想過辭官。
可家裡邊對他期望頗大,這個官職還是好不容易才弄來的,他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放棄。
“今日家母提起,兩年前訂盟之物,尚未歸還。”孟瀾清這幾日正在為這事煩憂,思慮該如何解決。
正好今日碰上了皇後,又是在此般隱秘無人之地。
他想,直接還給了傅瑜,不經過皇上,應當更安穩妥當一些。
“訂盟?”傅瑜愣了下,一時竟是沒想起來。
當時他們婚約作罷,還了聘禮,之後孟家離開清渡,兩家再無交集。
行事太過匆忙,便把訂盟信物給忘了。
約摸記得,孟家給她的,是一隻銀簪,而她給孟家的,則是一對鐲子,上麵還刻著“百年好合”。
傅瑜的那個,好像還留在清渡的家裡。
應該能在首飾盒裡找到。
她生病之後,幾乎沒去動過那些首飾,記掛著病的事了,哪裡還會記得這些。
即是走過禮數的信物,那還是拿回的好。
兩人已無瓜葛,留著些東西,的確是不太好的。
“哦。”傅瑜應了一聲,點頭道:“確實應當。”
孟瀾清說著,要從懷裡拿東西出來,可找了一通,發現沒在。
他猛然想起,先前出來的時候,有事耽擱了一會兒,就把鐲子給落下了。
“我馬上回去拿。”孟瀾清說著就要轉身。
“等等。”傅瑜看向采苓,道:“你同他一起去吧。”
“可是……娘娘……”皇後平日裡不喜身邊跟著太多人,大多數時候也隻有采苓在。
她若是走了,她身邊就沒人了。
“在宮裡我還能出事?”傅瑜笑著搖搖頭,道:“我在這走著看看,你快去快回。”
說的倒也是。
於是采苓便同孟瀾清一同返回了。
傅瑜也隻是覺得頭暈,想一個人清淨清淨。
她往前走,到假山旁,突然一隻手從後麵伸過來,攬住她的腰,退後幾步,幾乎將人騰空抱起。
傅瑜一聲驚呼才到喉嚨,唇瓣便被人堵住。
壓著人在假山後麵,往裡進了一步,高大的身子便將她整個人都擋住,急切又猛烈。
後背被他手掌擋住。
傅瑜幾近要踮起腳尖才能站住,背挺得格外直,脖頸線條流暢,觸到錦紗下的蝴蝶骨。
手掌一頓,傅瑜的唇瓣終於得到鬆懈。
元睿卻並沒有放手,眸裡壓得黑沉沉的,唇角緊抿,一動不動盯著她,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阿瑜,我生氣了。”
他確實生氣了,氣得很厲害。
這靈毓台四處無人,看見他們在這裡見麵,他看似還想拿什麼東西給她。
那孟瀾清要是再晚一步離開,他就會真的控製不住,直接一刀了結了他。
“我不喜歡你和他見麵。”
元睿語氣凶巴巴的,壓得她胸前疼,喘不過氣來,突然又靠近她,咬了下她的唇瓣。
勒令道:“以後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