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顥臉色鐵青,如同煞神一般,拉著她便往前走。
“你乾什麼?”趙漪疼的沒緩過神來,又被他這麼拽著,走路都走不穩,打了好幾個踉蹌。
突然之間跟發瘋了一樣。
常顥不說話,隻是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一直到了正殿麵前。
前麵就是傅瑜的房間。
趙漪沒忍住,眼淚直流,掙紮了好幾下沒掙紮出來,她也就放棄了。
“皇上,皇後,臣有要事稟告。”常顥這時候才鬆了手。
裡麵傅瑜和元睿早聽見聲音了,未多時便開了門。
“趙漪。”傅瑜一眼看見趙漪在哭,提了裙角,便朝她跑過來。
沒走兩步,常顥往旁邊一步,攔在二人中間,道:“皇後請慢。”
“她有毒害娘娘的嫌疑,還請娘娘不要靠近。”常顥臉色冰冷,語氣更冷。
趙漪聞言一愣,連眼淚都停在眼眶裡一般,難以置信的看向常顥。
他說什麼?
毒害?
傅瑜腳步也頓住了。
“不久前,娘娘身子突然抱恙,當時,是她尋了民間的大夫,說是開了藥,娘娘身子便漸漸轉好,是不是?”常顥詢問道。
傅瑜點頭,猶豫了下,才終於應了聲:“是。”
範師傅當時開的不僅是藥,還有其它的法子,具體也說不好,反正她確實好了不少。
“皇上同臣說時,臣便覺得不對,段大夫治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變化了,讓民間大夫一治,就又好了?”
常顥見慣了一些事情,想的自然也多,心裡懷了疑慮之後,就一直多加關注。
直到今日下午,他偶然得知了一點東西。
於是他便趕著進宮了。
“趙姑娘剛入宮時,有送了娘娘兩匹彩錦,臣懷疑,問題就出在彩錦上。”
常顥提議:“可喚段大夫前來。”
他今天來這裡,就是確認這件事的。
可他現在,在沒有完全確定這件事的情況下,就先斷定了她趙漪是會做這些事的人。
趙漪緊緊咬著下唇,摳住了手指,低頭聽著常顥說的每一句話。
段殊很快就到了。
采苓把彩錦拿了出來。
這彩錦有兩匹,傅瑜倒是喜愛的緊,有一匹留著,另一匹則拿來做了些小物件之類。
總歸也用了大半了。
段殊拿過錦緞,細細聞了味道,而後又剪了一小塊,把它浸在水裡。
浸了片刻,才拿出來。
他再接著聞了聞。
而後他起身,呈著小塊的錦緞,道:“這裡麵確實浸了幾味藥,同臣先前給娘娘開的方子相撞,娘娘將這些物件配在身上,先前那些藥的效用,便不是太好。”
所以後來換了方子,人好上一點,與此也是有關係的。
常顥看向趙漪,眼裡是深淵般的冰冷,那目光極其的諷刺也傷人,趙漪唇瓣抖著,隻覺得自己手腳冰涼。
先前燙到的地方好似都不疼了。
他站在她麵前,如此冷漠的指責她,這竟是在這個時候,最在乎的事情。
“彩錦是你送的沒錯?”常顥問道。
趙漪沒說,算是默認。
“期間未經他人之手?”常顥又問。
趙漪搖搖頭。
應當沒有。
“謀害皇後,這是大罪。”頓了頓之後,常顥淡淡啟唇。
“我相信她。”傅瑜一直沉默著,這時候才開口,道:“趙漪待我如何,我心裡清楚,若真是她想害我,也不必加在她送我的東西上。”
“她在我這裡,能有很多機會。”
傅瑜待她這麼好,她確實有更多的機會,將事情做的更隱秘。
常顥道:“她尋了民間大夫,治好了,皇後您感激,又怎會有人再去追究之前的事。”
常顥忠心為臣,看不得這般傷害帝後的行為。
他也就是在同元睿談話時,多想了一層。
“趙漪,你有什麼想說的?”元睿問她,臉色也同樣冰冷到了極致。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出了這樣的事,有人害了阿瑜,他卻不曾發現。
無邊的自責和心疼。
眼裡也冒著怒火。
趙漪吸了吸鼻子,看向常顥,張了張口,十分艱難的才出了聲,道:“不是我。”
常顥並不為所動。
其餘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真的不知道。
“你回府,禁足,無朕命令,不得踏出房門一步。”元睿冷聲道:“朕會查清楚。”
這件事不是趙漪,那也是有另一個人。
他要揪出來,不能揪錯。
“臣先告退。”常顥身為外臣,在此不宜久留。
他繞過趙漪,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