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隻坐著喝茶,或者旁邊走走,賞賞花什麼的。
所以就趙漪一個人踩在秋千上,隨著來回晃的幅度越來越大,她紅色的衣裙隨風揚起,亮眼的不得了。
“聽說前幾日國公爺受傷,趙漪貼身照顧他,兩人甚至同臥一寢。”
紫衣女子看了那邊的趙漪一眼,不由說起自己正聽到的八卦。
一邊看著趙漪玩得開心,又不由的膽戰心驚。
她膽子小,向來不敢玩這個,特彆是踩在那秋千上,一蕩快有屋頂高了,實在嚇人。
“趙漪喜歡國公爺,誰不知道,她追著他那麼多年了,國公爺何曾搭理過她。”
另一名粉衣女子倒了杯水,馬上反駁了她的話:“還同臥一寢,簡直荒唐。”
不知哪句話戳到了她氣頭上,她突然揚高了聲音:“這要是真的,我把這杯子都吃下去。”
紫衣女子眉頭微皺,也覺得疑惑:“這事突然就傳開了,一句句說的都跟真的似的,我也是聽說罷了。”
國公爺這樣的性格,她們當中,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有人愛慕過他,畢竟生了這樣一副俊朗的相貌。
可後來漸漸明白了,不會再有人敢對他存任何異念。
他為人冷心冷血,將來哪一日成了親,稍不如他意,也是個會將自己妻子親手送上斷頭台的人。
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把任何人放在心裡。
還是隻遠遠的看著就好了。
正說著話,旁邊傳來一聲驚呼,轉頭去看,隻見那道紅影飛快的閃過——
趙漪腳滑,從秋千上摔了一下。
還正是蕩到最高處,手也沒抓穩的時候。
在場幾人嚇得都站了起來,眼睜睜看著這場景,麵麵相覷,想幫忙也沒有辦法,刹那之間,想著這下完了。
黑色的身影不知從何處而來,飛快閃過,帶起一陣風。
趙漪被他接住,一手抱在懷裡,借了旁邊木樁的力,才避免了一下落到地上的衝勁。
眾人鬆了口氣。
幸好沒出事。
卻等他們反應過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個黑影,竟然是……國公爺。
他緊緊把趙漪抱在懷裡,自己手臂被樹枝劃到,一道頗為明顯的傷口。
顧不得自己的傷,他整個視線都在趙漪身上,嚇得冷汗都出來了,緊張道:“有沒有受傷?”
趙漪其實還好。
除開剛剛摔下來驚了那麼一下,後麵就已經做好了摔到地上的準備。
反正這是青草地,摔個屁股墩著地,應該也不會很疼。
他這突然出現才嚇到她了好不好。
可沒等趙漪回答,常顥已經抱起她要離開。
“我沒事,你放我下來。”趙漪動了兩下,要掙脫開他的手。
常顥絲毫不為所動,臉色沉沉,大步的往前走。
路過亭前,他突然想到什麼,停了下來。
目光緩緩移向那名粉衣女子,冷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粉衣女子驚滯住,手上拿著杯子,正送到嘴邊頓住了,腦子裡拚命的回憶,也回憶不起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她是說什麼得罪了國公爺,國公爺要把她送上斷頭台嗎?
“你剛剛說,我和她同臥一寢?”常顥問話,依舊像個活閻王。
“沒有沒有。”粉衣女子立馬搖頭,連連否認:“國公為人剛正,不會和任何人同臥一寢。”
她嚇得都冒汗了。
腦子還在努力搜刮更多解釋的話來,常顥卻點點頭,承認道:“說的沒錯。”
不止在場眾人,連趙漪都驚了。
什麼沒錯,那天她上了藥就離開了,其餘什麼都沒乾,全程不到半個時辰。
而且那還是大白天,臥什麼臥。
“我為人並不剛正,就是個混蛋,做的都是混賬事。”
頓了頓,他看向她,很認真的接著道:“你要是有什麼想罵的,都可以罵。”
國公爺這是瘋了嗎?
他這是說真的還是在說反話呢?可他一張臉依舊板的跟閻王似的,不像開玩笑。
可誰敢罵他……
除了皇上,可沒人敢罵。
“常顥你瘋了!”趙漪掙脫不來,隻能盯著他,恨恨的咬牙。
這不是她那天在氣頭上說的話嘛,隨口說了讓她也汙蔑他什麼的,還罵他混蛋。
可他這樣說,明顯就不是在汙蔑他,而是敗的她的名聲。
閨中清譽,得被敗的乾乾淨淨。
“這不是你說的嗎?”常顥低頭,低聲反問趙漪。
“不罵算了。”等了會兒,沒人開口,他淡淡說了一句,大步往前。
任憑趙漪使再大的勁,動的再厲害,他穩穩的抱著,把整個人收在懷裡,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