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2 / 2)

大少爺一天泰半的時間都會呆在這間畫室,其他的時間時而拿著相機出去,時而在溫父在家的時候來場父子互動。

在很多人看來,大少爺是個很安靜的,生活在自己小世界的一個人。

滿身的藝術家範,看著就與這個家有些格格不入。

溫父氣悶的來到畫室,正好看到大少爺正在那裡調顏色。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畫布,溫父抽了抽嘴角。

這抽象派的畫作,抽得他腦仁疼。

好在他兒子隻是畫抽,人不抽。

唉!

溫父站在那裡,也沒上前打擾大少爺,隻靜悄悄的看了一會兒。

彆說,大少爺這畫家的架式是足的,就是這畫...太抽象了。

想到大少爺的偶像,溫父便也沒有旁的想法。

醫生還分內外科呢,再抽也是畫不是。

.

等大少爺發現溫父後,眼底瞬間被一抹孺慕占據。對著溫父笑得親近又溫暖,讓溫父瞬間將從溫母那裡受的氣壓下去不少。

溫父讓傭人送了茶來,父子倆個坐在窗戶下的藤椅上,說著各種讓人心情愉快的輕鬆話題

溫家的傭人,嘴碎的不少,眼明心淨的也不缺。

他們對突然出現的大少爺很好奇,不敢親近,也不敢冷待。每天都在心裡核算東風與西風的風力是否有所變化。

看到溫父與大少爺這種相處方式,心裡都不由加重了大少爺的比重。

......

將溫父哄開心,逗得哈哈大笑,對大少爺來說並不是難事。

察言觀色是他們這一行的基本要求,說話時,如何讓人心情愉快也是他們的專業能力。

什麼話到了他們嘴裡,都要轉上兩三圈,然後改頭換麵的以一種讓聽者心情舒爽的方式說出來。

就像溫母與溫父時不時的吵架。大少爺就說一般心懷鬼胎的人,麵上大多溫和大度。溫母是個真性情的人。

再有他會住在這裡,也隻是想要跟生父住得近一些。若是不方便,他也可以搬到外麵去住。

最後又說溫母並不是容不下他,許是愛之深,這才吃醋了吧。

男人了解男人,騙子了解人類。被大少爺一番真心話開解了一回,溫父撤底消氣了,準備回頭好好和溫母談談。

說完溫母的事,溫父又說起了溫柔。

這個一直不願意回家的親生女兒,也讓他頭疼極了。

大少爺垂下眼眸,一副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溫父,然後緊抿著唇,握著茶杯不斷的摩擦。

心事重重,為難不已。

“咱們是親父子,有什麼話不能直說?”溫父放下茶杯,聲音溫和,“爸一直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有什麼話就說吧。”這樣吞吞吐吐的,忒吊人胃口了。

大少爺聞言又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溫父滿臉糾結為難,“其實妹妹留在外麵說不定,說不定對她來說外麵更安全一些。”

頓了頓,大少爺像是堅定了某種信念,看著溫爸鄭重的說道,“爸,我聽說妹妹中了大獎,名下不少房產。一輩子吃租金都比小富之家過得寬裕。既然如此,爸您就彆叫妹妹回來了。”

溫父仔細聽了大少爺的話,覺得這話裡藏了不少事。於是不管大少爺的為難,一意要追問。

最後‘扭不過’溫父,大少爺隻得如實相告。

“爸您還記不記得妹妹參加的那起熱帶雨林的綜藝節目?就是直播謀殺的那個。”

“怎麼不記得,差一點就被人,”溫父瞬間頓住,猛的看向大少爺,心裡有種不靠譜的猜測。

“我前幾天路過溫藉的房間,房門沒關,聽到他在裡麵與人打電話。聲音很大,好像是電話另一頭的人用什麼事情威脅勒索溫藉。我擔心出了什麼事,便,便站在那裡聽了一會兒。”大少爺用一種錢財果然是這個世界最麻煩的東西的神色,歎了口氣,然後一臉擔憂的看向溫父,“爸,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您一定要挺住。”

結合前後,溫父還有什麼想不到的。閉上眼睛,好半晌才睜開,“你說吧。”話說到這裡,最壞的結果不就是自己的兒子想要殺自己的閨女嗎?

他...深呼吸,深呼吸......

“打電話的人是位女士,她威脅溫藉如果不跟他女朋友分手,就將他□□的證據送給警方......”

當然,這些話是真假摻半的。

溫藉最近成了某些人的‘真愛’,這人其實是大少爺的同事。她的主要任務是與溫藉來一段以愛為明的追逐。

之後戀愛談崩了,一怒之下將她收集的證據交給警方和媒體。

等這事炒起來了,她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而大少爺身上沒丁點陷害兄弟手足的汙點。

這對他接管溫氏,拿到溫家家產有更進了一步......

大少爺說完,溫父一張老臉青青黑黑,不斷變幻。他想不明白溫藉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是他的親妹妹呀。

“也許是我聽錯了,也未可知。爸,這件事情我不會再對任何一個人說起,您放心。”

“...嗯。”溫父捂著胸口緩緩點頭,站起身時拍拍大少爺的肩膀,便踉蹌著走出了畫室。

他相信自己的大兒子不是信口雌黃那種人。

看著溫父離開,大少爺挑了挑眉,一口飲儘杯中涼茶,走到畫布前,繼續pose抽象派畫家。

至於溫父接下來會如何做,大少爺絲毫沒放在心上。

今天之所以會告訴溫父這件事,就是要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省得過兩日證據送給警方和媒體時,他還一臉堅定不可置信的否認。

那就沒意思了。

這有錢人家的親情,嘖,太涼薄。

人家小姑娘不缺錢,又看得清楚明白,能回來才怪了呢。

.

大少爺在溫家攪風攪雨,一直不肯放棄的溫嶸回了一趟美國後,處理了急需的幾樣工作後又飛了回來。

對於自己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堂弟,溫嶸的關注度並不高。

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個私生子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反正隻要不是他老子的,再多的私生子也不會影響他的那份利益。

.

溫嶸回到水簾市的時間正好是溫柔給養父母辦結婚紀念日的那一天。

溫嶸聽說了溫柔下帖子請溫家人參加那個所謂的紀念日,心裡還有些不相信溫柔真會這麼乾。

他以為小姑娘最多虛張聲勢罷了。

然而當他到的時候才發現,雖然沒請什麼人,這個儀式卻準備的似模似樣。

看一眼陰陽先生,彆說,真挺隆重的。

拿亡故多年的人做筏子,溫柔也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坦然。

特特拜托全能助理季恒幫她請個有真本事的陰陽先生主持今天的儀式。

莫名其妙的被人弄來這個世界,又聽說了那所謂仙家玩意,溫柔覺得對那些未知的東西她還是懷揣一些敬畏之心比較好。

她能將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掄成陀螺,那將上百斤的野獸當家貓一樣磨搓,能將十幾米長的巨蟒當成涼床,但她卻不知道如何跟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打交道。

想到一個弄不好,驚醒了地下生靈,睡覺睡到半夜三更,人家就站在你床頭告訴你:‘溫柔,你姿勢不對,起來重睡’......

溫柔打了個哆嗦,慫的不要不要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