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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了一會兒,謝天師抬首,剛剛臉上的淡笑不見,語氣似乎帶著安慰:“有女困處,婚難成,不可成,勉強而成,於女有害”。

一陣憋悶壓抑得他喘不上氣,朗鬱頓時後悔他選的什麼破爛字,囡字和她根本沒有關係,她從來不叫囡囡,他不甘心,聲音都有些抖:“天師,我換個字,我剛剛真的沒想好,您再幫我測一次”。

後麵排隊的人臉上顯出不悅,但想想自己亦可能遇上此種情形,一定也想重測一次,便按耐住情緒,等著謝天師發話。

謝天師點點頭。

朗鬱仔細想了片刻,才吐出一個字:“煒”,又拿起毛筆在紙上認真書寫。

這是晏瀠瀠提過的她的名諱。

“因婚有失,可成,但成之遲,最好三年後,或遇水改之”,謝天師道:“耐心等上一等,可得完美,若勉強而成,男女有害”。

朗鬱坐在謝天師麵前愣神,他可以和晏瀠瀠在這裡安安靜靜等上三年麼,好像沒什麼障礙,有了第一個字的對比,這個結果似乎還能接受。

排隊等待的鄉親開始催促他了:“求好了就離開呀,後麵還等著許多人呢!”

“都測過二次了”。

朗鬱暈乎乎地站起來,還想再多問幾句,後麵的鄉親已一屁股坐上他剛剛的位置,和謝天師對上了話。

他轉身想問謝天師身邊的小道士,小道士和善地笑笑,眼神中流露出什麼都不懂的表情。

要說完全不後悔湊這個熱鬨,那真不是,朗鬱心裡憋悶得上不上下不下,又旁觀了一會兒,和測過字的鄉親攀談交流幾句,就沒有不篤信的鄉親!

他沒甚心思再逛,鬱悶地走回店鋪,圍著晏瀠瀠的鄉親還有好幾個,她壓根都沒注意他回來了。

到廚房熱了吃剩的大饅頭,掰扯了點給晏瀠瀠送去,她才得空抬頭看了他一眼,甜笑問他:“逛到什麼有意思的嗎?”

她今日生意好到爆棚,心情也好到上天,看誰都笑盈盈。

朗鬱黑雲密布的心似開了一絲天光,慢慢敞亮起來,三年就三年,隻要在她身邊,三年五年都一樣。

不過他還想再打聽打聽,他攥著饅頭往外走:“我還沒逛完,再出去逛逛”。

晏瀠瀠趕緊起身,滿臉笑地走向他,他看著她,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她拉開他空著的一隻手,塞了一滿手的銅錢:“去買你喜歡吃的,這是我掙的”。

朗鬱的心開出了一朵粉色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