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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把酒喝完,陪我看今夜月亮落山”。

“好啊,這不是陪著你麼”。

他已有些醉意,不過總共就一壇果酒,醉也醉不到哪兒去,晏瀠瀠便由著他,時不時勸他喝點糖粥,坐在他邊上掰著石榴。

朗鬱絮絮叨叨講著和耶娘在一起時的中秋是多麼的開心,和師父行走江湖時的中秋是多麼的爽利。來來去去車軲轆就那些話,晏瀠瀠便知道,他開心的中秋節實在沒有幾個,對他的憐惜又增加了幾分。

明月中天,夜涼如水,一壇酒很快見底,晏瀠瀠催促朗鬱回房休息,這才發現他醉得厲害,站立不穩,走路都搖晃。她沒想到他酒量這麼差勁,心中好笑他又菜又愛喝,幸好隻是果酒,哄著他半推半扶地送他回了房。

朗鬱四仰八叉地挨上床就沒了聲音,晏瀠瀠幫他脫鞋蓋好被衾,又去廚房拿了濕帕子給他擦臉擦手。

溫潤的帕子撫過朗鬱的臉,他的眉眼如刀刻般棱角分明,長長睫毛微微翕動,紅潤的嘴唇張開了一絲縫隙。晏瀠瀠情不自禁伸手摸上他的臉頰,他的臉因為果酒微微發燙,細膩光滑,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大膽地看著他,手指輕輕摩挲舍不得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晏瀠瀠拿開了她的手,或許感受到臉頰上的變化,她剛剛挪開手,手腕便被朗鬱一把握住。

晏瀠瀠以為他醒了,緊張地看向他的眉眼,他的眼睛微闔,還是醉酒的模樣,她暗暗鬆了口氣。

“彆走,陪我”,他低聲呢喃。

“陪著你呢”,晏瀠瀠應道。

“我不是讀書人,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他緊緊拉著她的手腕,眼睛並未睜開。

晏瀠瀠第一次知道他的這種想法,心中憐惜道:“我沒有”。

手腕猛被拉到他的胸前,晏瀠瀠站立不穩,歪倒在他的身邊。她的手被朗鬱按在胸前,她能感受他身上灼熱的氣息和有力的心跳。

“你不喜歡殺手,所以也不想收我的禮物,是不是”,他按著她的手在胸前亂摸著,晏瀠瀠緊張得頭皮發麻,卻掙脫不出。

胸前的衣襟被蹂.躪成一團,一隻粉色的玉簪從衣襟的縫隙間滾落出來。

晏瀠瀠擔心他壓壞它,另一隻手拾起玉簪到眼前細看。

玉簪頭部是兩朵綻開正盛的桃花,通體是玉石的粉紅色,其他部分通體白玉剔透,整個簪子渾然天成。

這是他要送的東西嗎?

“膽小鬼”,晏瀠瀠在心裡嗔怪了一句,眼淚不能自已地滑落。

“這個桃花簪是你想給我的嗎?”

“嗯”,床上的朗鬱含糊不清地回應。

“我很喜歡,下次你當麵給我”。

“嗯”,他的聲音低沉,抓著晏瀠瀠的手也慢慢鬆開。

月光在房間流淌,朗鬱的身上覆著晏瀠瀠的身影,她喜歡又惆悵,還有點惱,他江湖聞名的殺手怎麼就這麼膽小了呢,下次她一定要讓他親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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