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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晏瀠瀠內心並不想學,有種奇怪的心理,他那麼想教她各種本事,似乎學得越多,她越獨立,他就越不可能回來了似的。

她彆扭著脾氣道:“不想學,除非你求我”。

朗鬱立刻低下頭,可憐兮兮地湊到她麵前,眼睛撲閃撲閃:“我求你!”

她伸手摩挲著他的臉頰,唉,這樣的一張人間稀罕的俊臉懇摯地和她說著軟話,便是再過份的要求她都會答應,何況是為她好。

這麼短的時間自然學不到朗鬱那般熟練自如程度,便在他的臉上練習些簡單的化妝改臉的技藝。

每每她畫好了讓朗鬱照鏡觀看,他看著鏡中的醜模樣隻會傻傻笑,表揚她:“嗯,有進步!”在一次晏瀠瀠特意畫醜後,他仍一如既往的讚美時,晏瀠瀠忍不住問:“把你畫成個醜八怪,為何不生氣?”

朗鬱笑:“本來你就畫不出比我美的模樣,有什麼好生氣”。

晏瀠瀠想了想,她的確畫不出,她淡淡一笑服氣道:“嗯,你最好看,我想不出比你還美的是什麼樣,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我畫不出比你更美的人”。1

朗鬱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唇邊輕輕摩挲,開心地笑:“你現在的情話越來越溜了,怎麼這麼會抓我的心”,又看看鏡中的自己:“我都長笑紋了!”

“長笑紋變醜了,以後我不說了!”

“不行,我愛聽,醜了也是你的郎君!”

日子轉眼近十月底,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大雪節氣那天天空飄起了細細小小的雪粒,如蒲公英般隨風而散,剛觸落入掌心,便化為了水滴。

朗鬱開口說得出發了,一切順利可以趕回來一起過年,便是不順利亦一定新年時回來過正月。這一晚兩人的熱情幾乎燃燒掉整個屋子,不眠不休的整晚晏瀠瀠緊緊摟著她的愛人。天亮時分,朗鬱要離開,出門前吻著渾身癱軟的晏瀠瀠,一遍又一遍的叮囑:“我會回來,哪裡都不要去,就在這兒等我”,出門前想了又想,又回身轉到晏瀠瀠身邊補充道:“等我,如果我三個月內回不來,定會托人送信給你”。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又輕輕帶上了木門,輕輕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消逝,晏瀠瀠的眼淚一滴滴不爭氣地淌在了枕頭上。幸福的日子總是這麼短暫,他們成親到現在不足一月而已,有那麼一瞬間,她都想拉住他的手讓他不要走,當初耶娘和哥哥們的期望不過就是她偏安一隅過上自己平靜的小日子,她做到了,不知他倆主動打破這樣的平靜會不會換來更美好的結果呢。

她在心裡默默為愛人祈禱。

即便再不習慣孤單一人,日子還得照過,朗鬱走前為她劈了整個冬天的柴火,又改了店鋪的木板門為戶樞式,不再每日搬來搬去,晏瀠瀠守著店鋪賣藥膏寫寫畫畫,平日鄰居常常熱情幫襯些,還有牛牛這樣的可愛孩童時不時找來玩耍,日子過得挺快,轉眼就十二月。

這日晏瀠瀠在店鋪裡畫畫,門前歇下一輛馬車,下來二男一女三個模樣俊俏的年輕人,晏瀠瀠聽到動靜抬眸望了一眼,心裡驚慌失措。

為首的女郎是朱茗瑤,她沉著臉看向店鋪內,視線巧巧地對上晏瀠瀠的目光,那如千年沉潭般的臉漸漸起了漣漪,化為一絲難以言喻的笑容。

晏瀠瀠的心在這樣的笑意中顫了又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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