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甚至還有一點淺淡的麻意和酥癢。陳詞因為癢意微仰著頭,連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動作直接將脖頸線條伸展到極致,極易勾起人心底藏著的肆虐,想要一口咬斷那段白皙的脖子,品嘗肌膚之下流動的鮮血。
顧言眸子暗了暗,終於克製著自己鬆開嘴,往後退了一步,勾唇笑道:“你喝酒了吧?”
陳詞一怔,剛剛居然忘了這事。
“酒後駕駛還是要進拘留所的,我到時候還得去撈你。娛樂新聞、社會新聞……”顧言淺笑著,“陳老師你選一個?”
陳詞:“……”
“你嘴裡能不能說句好話?”
不是進局子就是上新聞,這是多巴不得他出事?
“能。”顧言說,“你現在很好看。”
酒意侵染,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眼尾染上淺薄的一層緋紅,膚色是白的,紅色染在上麵便像是點了一抹胭脂。
並不女氣,反而會覺得是個高貴出塵如芝蘭玉樹一般的公子。
公子落了凡塵,沾染世俗的煙火氣,距離便一下拉的極近,讓人忍不住想去觸碰、想擁抱。
顧言誇的很真誠,陳詞卻猛地一下頓住,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臉頰漸漸染上薄紅。
他沒好氣地道:“又不是女生,有這樣誇男人的嗎?”
顧言並不反駁,而是走到房間裡拿了個東西出來。
是一捧包裝精致的花,玫瑰,淡粉色的花瓣。
顧言笑著說:“送你的。”
陳詞:“……”
不太合適,但他想到了一句話:香花贈美人。
“……”
見他臉色一下黑了下來,顧言心下暗笑,“給您道歉用的,陳老師。”
“鑽了個空子,趁你睡覺的時候直播說了些胡話,您生氣可以,先把花收著吧。”
他笑著,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己,陳詞突然就有些把持不住。
他彆開視線,穩了穩心神之後才問:“你是真不怕脫粉嗎?”
顧言似乎怔了一下,然後笑意更深,“你是在擔心我?”
陳詞不說話。
“那我就當你是在擔心我了,陳老師。”顧言將花遞到他懷裡,又拉著人轉身到沙發上坐下,“我出道八年了,其實沒怎麼傳過緋聞。”
“哦。”陳詞不明白他說這個乾什麼。
他應的自然,可是顧言有心,聽著就會覺得有醋味,心情好的不像話,聞言便笑,“但捕風捉影的事也沒少過,這次改劇本這事是因為另一個合作的演員想跟我傳緋聞,被我拒絕了,所以才會鬨成這樣。”
陳詞:“這跟你半夜開直播帶節奏自爆虛假事實有什麼關係?”
重音落在“虛假事實”上,顧言選擇性忽略,自顧自地解釋道:“我挺煩這些事的,以前還能忍忍,現在是真的煩了,乾脆就直接說明白,也不至於隨便出去吃頓飯或者拍個節目都有人造謠說曖昧關係。”
陳詞:“……”
所以您自己造自己的謠就沒有關係了嗎?
他沒問他為什麼以前能忍,現在就隻是被猜測一下就忍不住自爆,而是想了想,蹙著眉頭辯解:“我沒生氣。”
顧言:“什麼?”
陳詞道:“你大老遠跑這一趟就是要跟我解釋這事的嗎,我沒生氣。”
說著自己沒生氣的人眉頭卻擰到了一起,陳詞頓了頓,似乎有些不滿,“有點小題大做了。”
也有點太麻煩了,有這時間他多補補眠多好,明明就累到快睜不開眼睛了。
花捧在手上,粉玫瑰開的含蓄,陳詞微擰著眉,眼底有潛藏著的惱意和不悅。
換個人來看或許會覺得他在生氣,顧言卻是心都給他說的顫了一顫,他捏了下手心,終於還是沒忍住,隔著玫瑰花湊上前,吻住了那雙輕蹙的眉。
“嗯,我知道,您沒生氣。”顧言輕聲說,“是我想您了,陳老師。”
想要看看他,所以哪怕隔了千萬山水,也要過來赴這一場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