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麵麵相覷,樓梯間裡一片安靜。
空氣中浮動的塵埃仿佛在一瞬間被定格凝固，隻有蠟燭的小小火焰還在搖曳舞動，證明著時間沒有停滯。
“呼——”
不知道腦子中的哪根筋突然卡頓,裴幼荔吹滅了蠟燭。
這下可好，樓梯間裡不僅安靜，還有點黑。
借著走廊裡的清白光亮，她看見薑澀淇率先動了動：“咳,打擾了打擾了，我們先出去等。”
其他成員立即應聲：“對對對,你倆繼續。”
孫勝丸立即縮手，關上了門。
“wendy姐——”
裴幼荔一邊出聲喚，一邊想走下樓，但大理石台階有點滑,她一不小心踩空。
吳世塤攥著她的那隻手微微用力,堅實清瘦的胳膊卡在她的腰間：“小心。”
他的聲音近在耳邊，他的體溫緊靠著腰背。
聽見自己名字回來的孫勝丸看見吳世塤將裴幼荔“攬在懷裡”的姿勢,又是一愣。
“哎一古……”
她叨咕著感歎的語氣詞,再次關上了門。
隻是，這扇門隔音不太好。
樓梯間的兩人清楚地聽見了外麵五個女孩子興奮的曖昧笑聲。
“是世塤？沒錯嗎？”
“我沒看錯吧？”
“他們什麼時候……啊啊啊啊！”
雖然出道晚,但除了樸秀容和金藝林,其餘的女孩子都比吳世塤年齡大。
裴幼荔很無奈：姐姐們,八卦的地點是不是離當事人太近了？
吳世塤自然也聽見了,輕笑出聲：“生日快樂。”
過了今天，就不再是未成年小孩了。
“……謝謝前輩。”他沒放手，裴幼荔隻能自己掙脫開桎梏。
吳世塤將蛋糕遞給她：“你跟其他人分了吧。”
裴幼荔漸漸適應了昏暗的光線，摸索著拉開門：“前輩你不一起嗎？”
“都是女孩子，”吳世塤看向門外等著的RedVelvet,禮貌頷首，“我不太方便吧。”
“挺方便的，”孫勝丸眉眼彎彎，打趣，“編舞老師也還在呢。”
裴幼荔在吳世塤身邊看不到的視野盲區舉起小拳頭，作勢要揍她。
恰好，他正在回頭，視線從孫勝丸移處過來。
裴幼荔動作一僵，氣勢變弱，舉起的手停頓半秒，整理了耳側的碎發：“wendy姐說的有道理，有男生。”
他買的蛋糕，總得自己吃一口。
“那……”吳世塤試探，“我留下？”
裴幼荔點點頭：“好。”
幾人回到了練習室。
一般藝人過生日，尤其是成人禮這中重要的生日，公司會給買蛋糕，所以RedVelvet隻帶了一些好吃的食物。
比如炸雞、炒年糕、辣豬蹄和米腸，擺在鋪好的錫紙上，十分豐盛。
裴幼荔呆怔：“……今天是熱量爆炸局？”
金藝林已經戴好了一次性手套：“有成員過生日實在是太好了！”
薑澀淇無奈地笑。
吳世塤坐在她對麵，盤著腿，隻占了一小塊位置，似乎有點不自在。
薑澀淇心裡一動，故意用公筷夾了一塊難啃的豬蹄放在他的小盤子中：“前輩不要拘束，多吃點。”
當初還通過李泰絨管她要荔枝的聯係方式，原來早有預謀。
嗯，大豬蹄子比較適合他。
薑澀淇又看向正在咬雞翅的裴幼荔，在心裡歎氣。
唉，小荔枝怎麼這麼早就有情況了。
“謝謝。”
吳世塤用戴著手套的一隻手拿起豬蹄，咬了幾口，沒再多吃。
裴珠玹不太喜歡吃炸雞，隻夾了些魚餅和年糕。
她上下打量著吳世塤。
個子比荔枝高，長相也不錯，是EXO的話……應該也挺能賺錢。
就是不知道對荔枝好不好。
裴珠玹不自覺地在心底給“妹夫”打著分。
不過，編舞老師在，她也沒辦法問彆的問題，隻能用探究的目光判斷他的心意。
其他幾個女孩子也沒多說話，但調笑的目光仿佛知道了一切。
吳世塤更加“煎熬”。
明明他還什麼也沒做。
“前輩，你本來就吃這麼少？”
“沒……我吃了晚飯。”
吳世塤接過裴幼荔遞來的蛋糕，用叉子舀著吃。
他幾乎沒自己夾過東西。
坐在旁邊的編舞老師跟吳世塤一樣拘謹。
他總覺得這個氛圍看似其樂融融，實際有點奇怪。
像是……誤入了小情侶會見家長的場景。
但是，食物很美味。
半個小時後，憋了很久的女孩子們終於恢複了往日的鬨騰。
“小壽星”裴幼荔成了新的狙擊對象，被按在地板上塗奶油。
“今天還沒做皮膚護理吧？”
“我們來幫你呀！”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奶油肌’！”
“不要抵抗啦！拒絕是沒有用的！”
……
吳世塤站在一旁，想幫她卻沒有辦法。
都是RedVelvet的內部家務事，他真的不好插手。
他退遠了點，乾脆貼在牆邊袖手旁觀。
半晌後，艱難起身的裴幼荔一片狼藉，奶油真的像麵膜一般覆在她的臉頰、額頭和下巴，甚至厚薄都格外均勻。
有些還掉在了衣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