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衡在許音麵前站定, 臉色是罕見的陰沉。
連許音都覺得他這個樣子十分陌生。
轉念一想,他們也才認識不到一個月而已, 對彼此又真正能有多少了解?想到這兒,許音不禁苦笑了下,她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的。
她這副樣子,既不像在笑, 也不像在哭, 似乎有說不出的無奈和後悔。
後悔嗎?
陸立衡攥緊了手,竭力克製著情緒,麵上卻對她笑了, “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笑得很難看?”
“我!”
許音眸光鋒利, 剛要反擊,才堪堪吐出一個音節, 就被陸立衡伸手一把就攬在了懷裡。
陸立衡用手掌壓了壓她的腰, 讓她陷得更緊。
他的男性氣息充斥在鼻間, 那一夜迷亂的緋色記憶頃刻之間就湧了上來。
許音紅了臉, 掙紮著推了推他, “……我快喘不過氣了。”
陸立衡這才不再緊繃, 稍稍鬆了些力氣,卻依然把她圈在自己懷裡。
他以下顎抵住她的額角, 磨了一會兒,低聲問她:“為什麼躲著我?”
陸立衡的聲音聽上去很溫柔, 但他一邊問, 一邊又控製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許音殺青的那天晚上, 陸立衡收了工就立刻趕過來找她,想給她一個驚喜,為她慶祝。
然而,她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回到酒店房間,還把陸立衡撩得失去了理智。
一夜縱-欲。
第二天,陸立衡醒過來之後,就再也聯係不上她了。
許音難得結巴,“我……那天晚上,真的隻是個意外,我……我喝醉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陸立衡掐了掐她的腰,“撩撥完了就跑?”
許音心裡本來就糾結著,這段時間一直都不好受,一聽他單方麵指責她逃避,瞬間就來了氣,用力推開了他。
“不然你想怎樣?戀愛嗎?你談得起嗎?”
情緒一上來,最容易中傷人。
說完,許音才意識到自己慌不擇言了。
她抿緊了唇。
她這是怎麼了?陸立衡又有什麼錯呢?
陸立衡卻沒生氣,反而笑了,“有什麼說什麼,這才像你嘛。”
許音還在放狠話:“……少自以為是了,你對我了解多少?”
陸立衡低頭,“我默默喜歡了你七年。”
許音:“……”
她怔了半晌,才回應:“粉絲和戀人,感情是不一樣的。”
陸立衡一臉認真,“也許在你看來,我對你是一時起意,但其實並不是這樣。”
“我也知道你現在擔心的是什麼。我無所謂的,真的。反正我現在的人氣都是這張臉給的,人都會老,我又不可能永遠這麼帥,永遠靠臉吃飯,人氣下滑隻是遲早的事兒,那都是虛的。我想做實力派,我有在努力。”
他故意耍寶,把嚴肅的問題說得和玩笑一樣。
果然,許音嗤笑了聲:“陸立衡,你是不是太自戀了?”
陸立衡向她拋了個媚眼,“不自戀不行,多虧了這張臉,才能讓女王大人你多看我兩眼。”
許音切了一聲。
陸立衡重新把她攬到懷裡,溫柔地抱了抱,“彆再躲著我了。”
許音:“……嗯。”
他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很執拗——“我可是處-男,睡了我,你肯定是要對我負責到底的。”
正經不過三秒。
許音無語:“我!”
陸立衡打斷了她,“我知道,你也是第一次。”
那晚,她那麼緊,那麼痛。
許音:“你閉嘴!”
他輕輕拍了拍她,給她順毛,“我也會對你負責的。”
許音:“切。”
她當初就是瞎了眼,才被他純良無害的那層表皮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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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洲推開隔壁空包間的門,見江思菱還愣在那兒,定定道了句:“過來。”
江思菱:“啊?”
她向前跨了幾步,往隔壁包間看了一眼。燈都沒開,包間黑漆漆的一片。
沈延洲已經舉步走了進去。
就……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跟許音、陸立衡又不一樣!
江思菱站在門口沒動,遲疑道:“沈老師,我就不進來了吧。”
沈延洲開了最暗的燈光,朝她笑了下,“放心,我不是來請你開演唱會的。”
江思菱:“……”
見她還沒動靜,沈延洲挑了挑眉,“跟我單獨在一起,似乎總是讓你感到不自在。對你來說,我很特彆嗎?”
江思菱一下子被戳中軟肋,犟了句:“我哪有不自在?!”
沈延洲笑著看她,似乎在說她現在的行為就是大寫的不自在。
江思菱:“……”
她隻好硬著頭皮進來。
沈延洲坐在沙發上,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要點歌的意思。江思菱也早就唱夠了,但包間裡沒有一點什麼聲音,又異常的尷尬。
江思菱問了聲:“沈老師,你……不是來唱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