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正在玄關處意亂情迷時, 門鈴突然響了。
距離近,鈴聲分外清晰。
江思菱從迷亂中抽離出來, 臉卻早已漲得通紅。找回了些許理智,她羞澀地伸手推了推沈延洲, 卻沒用多少力氣。
沈延洲顯然意猶未儘,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放開了她, 輕聲問:“是不是阿姨又折回來了?”
江思菱搖搖頭, “我媽媽有鑰匙的,應該隻是外賣。”
不是為了不去父母家吃飯才向母親隨口編謊, 她確實在沈延洲來之前就已經點好了外賣,還給外賣小哥備注了,外賣送到後, 請放在門口, 按個門鈴提醒一下就好。
畢竟……
她, 或者沈延洲, 誰都不方便開門和彆人碰麵。
出聲才發覺自己的嗓子異常得沙啞,江思菱不禁清咳了兩聲。
她轉身去開門,身後的沈延洲挑了下眉, 似是想到了什麼,勾唇微微笑了。
門開了一條縫隙,江思菱貓著身子朝外麵看了看。
見屋外沒人, 她才放心地, 彎腰將放在門墊的外賣袋子拎進去。
經過沈延洲身邊, 見他臉上掛著笑意,江思菱一邊走向沙發,一邊問:“笑什麼?”
“阿姨這會兒再過來的話,也許也會先按門鈴。”
“為什麼?”
江思菱沒聽懂,她媽媽有鑰匙,乾嘛還要按門鈴啊?
“因為……”沈延洲拉長語調,也了也嘴角,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下,才說:“怕撞見什麼畫麵。”
江思菱剛要把外賣放到茶幾上,聞言,手上的動作驀地一頓。某些畫麵應聲浮現出來,還有媽媽剛進來時指出她嘴上的一片狼藉……
她霎時間燥紅了臉,急急地跺了跺腳,嗔了句:“你說什麼呢!”
沈延洲隻笑了笑。
江思菱彆開視線,不去看他那得意的模樣,指了指外賣袋子,“快吃飯吧。”
沈延洲:“嗯。”
他看下茶幾上的外賣,分量一看就不是一人食。
他來之前,他的小姑娘心裡還在生他的氣,並不理他,卻還是點好了他的那一份,早就有要把他留下來,和他好好談一談的意思。
他的小姑娘很講道理。
思及此,沈延洲心下便又柔軟了幾分。
江思菱把外賣盒子端出來分好,她給他點的是意大利肉醬麵、六寸榴蓮披薩和奶油玉米濃湯,她自己……隻吃一份凱撒沙拉。
沈延洲走過去,瞥了一眼,“你隻吃這個?”
江思菱點頭,“過陣子就開演唱會了,要繼續管理身材。”
易胖體質的女明星真的傷不起。要麼就管住嘴,少吃;要麼就邁開腿,多動。
沈延洲笑了下,“忽然就記起第一天進組的晚上,你一個人從酒店溜出去吃燒烤的事兒了。”
江思菱:“……”
都是好幾個月前的事兒了。
提起這事兒,她就訕訕的,也不禁後怕。
“那時候多虧你來了,不然……”
江思菱在上海待了兩年,對那一片也算熟悉。她那時候還沒有知名到一出門就會被人認出來的地步,所以才敢半夜素顏從酒店溜出去吃夜宵。但沒想到的是,她確實沒被路人認出來,卻遇上了難纏的流氓,還是一夥兒。
記起他那晚一臉的冷淡,江思菱眨了眨眼,問:“你那會兒一定覺得我很麻煩吧?”
沈延洲回答得很乾脆:“不會。”
嚼著沙拉裡無味的蔬菜,江思菱忽然聽見他問:“榴蓮披薩,你不吃一塊?”
榴蓮的濃鬱香甜盈滿一室,她早就聞到了,但一直克製自己,要專注於眼前這盤沙拉。
他一出聲,江思菱的眼神不禁落了上去。濃濃的芝士奶酪誘惑著味蕾,焦黃的披薩餅皮看起來酥脆可口。
江思菱:“……”
她就不該給他點她自己也愛吃的東西!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分明有些動搖,卻還是搖了頭:“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