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來, 想著這樣會方便一點。”
就像江思菱會在他赤腳的時候想到要給他準備一雙新拖鞋一樣。
那天,沈延洲從北京回來,就在自己家把她來了這兒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都添置好了。
從洗漱用品、化妝品、衣服再到鞋子等等, 他甚至專門空出了一個房間來擺這些。
江思菱心裡一暖, 歪著腦袋笑了,卻故意問:“你就不怕我不去嗎?”
沈延洲目視前方的路況,嘴角微微勾起,語氣裡也是笑意, “不怕。”
江思菱:“……哼!”
也許是因為兩人已經在同一屋簷下相處過了兩次,所以對於現在要去他家過夜這一事實,江思菱竟然不覺得有多緊張。在她看來,就是單純的、讓人安心的陪伴。而且,還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遇到紅燈,車慢慢停了下來。
沈延洲把右手伸向她那邊, 江思菱下意識就把手給了他,都不用經過大腦思考。仿佛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反應, 一種條件反射。
雙手合十,交纏緊握。
“你的手好暖。”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另一隻手去蹭。
沈延洲看她一眼,“是你的手太冰了。”
江思菱聳了聳肩,並不反駁。
她那是被嚴寧嚇得。
天知道,她當時有多害怕, 幾乎到發抖的程度。
一回想起剛剛在錄音室裡, 嚴寧原形畢露的樣子, 江思菱就渾身發毛。就連此刻,身體也不忍不住又輕顫了一下。
微微的顫動,一下子就清晰地傳到沈延洲的手裡。
他沒有說話,隻是更用力地握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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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洲的家,位於上海西郊的一個高檔彆墅區,由多處獨立式花園彆墅組成。
對於這種奢華,江思菱一點也不意外。尤其是,沈延洲還是去年全球收入最高的男演員排名中唯一一位上榜的中國男演員。有錢的程度,可以想象。
熄火後,沈延洲不忘提醒他的小姑娘,“如果不想被拍到,你最好全副武裝一下。”
即使晚上八點,外麵已經是一片漆黑。
江思菱:“……”
她趕緊低頭,從包裡翻出了口罩和墨鏡,又把紮著高馬尾的辮子放下來,披散著頭發,全副武裝了一番。
然後,她偏頭問他:“這樣可以了嗎?”
口罩底下的聲音,悶悶的。
沈延洲卻笑了:“你不該問我。”
“啊?”
“因為不管你再怎麼遮,我都能認出你。”
江思菱:“……”
什麼嘛。
全副武裝下,她臉不禁一紅,不過幸好他看不到。
餘光見他悠然地靠在椅背,一副在等她整理好的樣子,江思菱轉而問他:“你怎麼什麼也不戴?”
沈延洲低聲笑了:“這裡是我家。”
江思菱一愣,遲疑地問:“……你的意思是,記者都知道這裡是你家?!”
沈延洲:“嗯。”
她怔了怔,雙腿立刻就有些抬不動了。
沈延洲笑著看她一眼,“怕了?”
江思菱沒有正麵回答,卻反問道:“你說……明天會不會就出‘沈延洲夜裡帶妙齡女子回彆墅過夜,一夜未出’的桃色新聞?”
“有可能。”
江思菱:“……”
“還敢下車嗎?”
江思菱下巴抬了抬,佯裝無所謂的模樣,“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你都公開有女朋友了。”
嘴巴上雖是這樣說,心裡卻還是沒底,她垂眸對著鏡子確認自己遮掩得夠不夠嚴實。
沈延洲:“那下車吧。”
江思菱:““……”
江思菱推開車門,下了車。
生怕周圍有記者盯著,她卻一點兒也不敢東張西望,唯恐剛好正麵對上某個鏡頭。
沈延洲繞到她這一側,見她耷拉著腦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模樣,心下一軟。
他一邊走近,一邊脫下大衣,從背後蓋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實。
“彆怕,不會被認出來的。”
江思菱眼前的視線完全被擋住,雙手緊緊揪住他大衣的衣角。隻有耳邊傳來的他的聲音,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嗯。”
她不怕。
他應該也不會讓她被認出來。
她低著頭,跟著沈延洲的頻率,邁著步子。
直到他拿了鑰匙開門,江思菱站了進去,這才把他的大衣取下來,抬眸“重見光明”的瞬間就歎為觀止。
即使她在走進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眼前的奢華震驚了。
“我這是走進了電視劇裡經常能看見的那種彆墅嗎?”
沈延洲在她身後低笑出聲。
江思菱換了雙拖鞋,參觀似的往裡走,回身問他:“你一個人住?”
“嗯,不過很少有時間回來住。”
他這工作,經常要滿世界地跑,如果要在外拍戲,為了專心投入劇情,沈延洲都是隨劇組住。《餘生》在上海拍攝了三個月,沈延洲也都是住在酒店裡。
江思菱:“……”
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