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菱心裡一跳,趕緊張開雙臂堵住了門,從他手裡把門牌搶了下來。
“掛上去了才惹眼呢!”
“萬一又有人來打擾?”
“那要怪你魅力太大?”
“我的魅力很大?”
江思菱點頭。
這是事實。
沈延洲順勢抱她,回到剛剛的話題,“那……我們一起洗澡,嗯?”
江思菱:“……”
那?這是什麼邏輯?魅力太大和一起洗澡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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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江思菱還是在他的軟磨硬泡下妥協了。
她已經洗過澡了,不用再另外準備換洗的衣物。
見沈延洲連內褲也不準備拿,就站在一邊等她,江思菱滿臉通紅地指著盥洗室說:“你……你先進去。”
“嗯,”沈延洲應下,走到門口,不放心地囑咐了句:“不許跑。”
小姑娘膽子小,又害羞,他是知道的。
她鬆口答應,已經不容易了,他靜靜地等她敞開心扉就好。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好像所有的聽覺都集中在了浴室。
聽見從浴室裡傳來的聲音,江思菱能分辨,沈延洲這會兒應該在脫衣物,然後他打開了花灑,調到合適的水溫,再站了進去。
在沈延洲回來之前,她沒有房卡,房間裡沒有電,自然就沒有暖氣。
江思菱洗完澡就把最厚的棉睡衣套在了身上,剛才一番糾纏下來,其實她的身體早也已經熱了。
她伸手,一顆一顆解開睡衣的排扣,慢慢慢慢露出雪白的胴體。
房間內的暖氣已經很足了,所以即便裸著身子,也並不會覺得有冷意。
可江思菱還是抱著手臂,擋住了部□□體。
浴室的門沒關,江思菱卻伸手在門上敲了敲。
果然,沈延洲聽到敲門聲就關掉了花灑,狹小的空間頓時變得異常的安靜。
她在門口,沈延洲看不見她,但他卻在等她先發聲。
許久,江思菱怕他會冷,才彆扭地開口:“你……你轉過去,不許看。”
沈延洲回答得很乾脆:“好。”
他答應了之後,江思菱勾著身子,朝浴室裡麵瞥了一眼,他當真是背對著門口站著的。
水霧朦朧中,依稀能看到他精瘦的窄腰,都是細滑的水珠。
江思菱目光一動。
經過梳妝鏡前,她連餘光都一點都不敢去看自己的此時此刻的模樣。她赤著腳,落地無聲,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沈延洲還是一動未動。
江思菱的視線隻敢死盯著他的背部,一點也不敢再往下看。
片刻,她才細聲說:“可以……繼續洗了。”
沈延洲手上沒有立即動作,卻問她:“我能轉過來了嗎?”
“可以……”在沈延洲就要有所動作之前,江思菱伸手按住了他一邊的肩膀,趕緊補充道:“但是你不許向下看!”
考慮到浴室裡水霧繚繞,即使看也不怎麼能看得清,所以她才答應的。
要是他一直盯著她,她會受不了的……
即使是在床上,她也沒這麼赤-裸-裸地被他盯過。
沈延洲:“好。”
一開始,沈延洲確實很規矩。
怕她站著冷,所以拿著花灑朝她身上噴,隻是……越來越……向下……
直到兩人從浴室糾纏到了大床上,江思菱在迷亂之前,才終於明白了一個人生哲理——男人在歡愛時說的話真的都是騙人的,沈延洲也不例外!
大約折騰到淩晨三點,沈延洲才放過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今晚的順從和主動,他竟……磨著她換了很多新姿勢。
也不知道這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怎麼樣,反正她強忍著不大聲呻-吟。
隻有在實在是忍不了了的時候,她才不受控製地求他。
她算是明白了,剛開葷的男人有多饑渴。不僅是送驚喜,她把自己也完完全全送來了……
最後一絲清醒還殘存之前,江思菱才想起來,她來這兒,一是為了見他,二是有正事要和他商量。
可是此刻,她實在是累得一絲力氣都沒有了,整個腦袋都放空了,更彆提談正事兒了。
算了,明天再說吧。
反正明天,她還在呢。
最後的最後,江思菱依稀記得,沈延洲又抱著她回到了浴室,簡單給彼此洗了個澡又擦乾淨身子。
所以,她這一晚上,一共洗了三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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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點,天就已經亮了。
沈延洲起身後,刻意放輕了動作,生怕吵到了枕邊人。
洗漱穿戴好之後,見床上的小姑娘睜開了那雙迷蒙的眼睛,他便俯身湊到了床邊,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再睡一會兒。”
江思菱揉了揉眼睛,沒什麼力氣地點了點頭。
“這麼早就要走了?”
“嗯,今天開工早。”
“哦。”
“今天打算去哪兒?”
“哪兒也不想去。”
再說,這一層樓劇組的人,人來人往的,她也實在不方便從這裡出門……
沈延洲心疼地問:“不會覺得無聊?”
江思菱一點沒覺得有什麼,“我可以不吃不喝睡上一天。”
實在是太累了。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同樣睡眠不足,他就總是這麼容光煥發呢?
“中午我讓劉哥給你帶飯回來?”
江思菱趕緊擺手,“彆彆彆,彆那麼麻煩劉哥。”
昨天一天,已經夠辛苦他的了。再說,要是讓劉哥知道她連床都起不了……不知道會笑話成什麼樣呢?江思菱可不想那樣。
“那我給你點一份外賣,你起來吃過早餐之後再繼續睡?”
“好。”
沈延洲的指尖在她的長發上流連,“我今晚早點回,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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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內,劉能正在車上等他。
見沈延洲準時出現,劉能詫異地挑了挑眉,“這麼早?”
嘖。他還以為至少得遲到個十幾、二十分鐘。
沈延洲拉開門,坐上後座,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口中淡聲說:“一夜沒睡。”
“什麼?!”
那精神和氣色能這麼好?在他麵前吹牛的吧?!
沈延洲沒再應聲。
他的確一夜沒睡,倒不是說他纏著江思菱做了一整夜,而是在饜足後的後半夜,他時不時就會醒過來,確認一下懷裡的小姑娘還在不在。
也許是昨天的驚喜來得太突然了,即便知道她今天還是會留下來,他也擔心這一切仿佛是夢一場。
沈延洲搖搖頭,自嘲地笑了一聲。
怎麼他竟然開始患得患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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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沈延洲就到了拍攝片場準備開工。
剛一走進去,他就和正跟導演溝通劇本的戚雲對上了目光。這回,戚雲在他之前就已經彆開了視線。
咳咳。
沈延洲昨晚那句“而我的私人時間,隻屬於我女朋友”已經說得夠露骨的了。
戚雲隻要一想到她昨天就不知趣地站在門外,打擾到了沈延洲和他女朋友的好事,腦補了一些不該想象的畫麵後,她片刻就紅透了臉,不敢再深想。
LG女星到底是誰,沈延洲的女朋友到底是誰,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和沈延洲隻是戲裡的同事,合作夥伴,她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分不清戲裡戲外了?
畢竟是這麼年輕就已經斬獲一座金馬影後獎杯的女演員,當天,戚雲就一反昨晚的異常,表現出了平常甚至是更高的水準。
托她的福,沈延洲今天得以早點收工。
離開片場之前,他頓住了腳步,順口誇了一句:“今天演得很好。”
沈延洲回到酒店,時間是下午三點。
早上出門之前,他就把房卡放在床頭櫃上,留給了小姑娘。
她那麼怕冷,不能沒有暖氣。而且,萬一她有事情要出門,沒有房卡再回去也不方便。
到了房間門口,沈延洲抬手敲了敲門,很久,裡麵都沒有人應。
嗯?
小姑娘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