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貝貝很是驚訝,道:“她在美容店裡包了個小白臉,去開房被人拍下來,照片傳得到處都是,鬨得動靜不小。”
“本來這樣的情況不少,感情不和的夫妻,哪個不是各玩各的。但那都是人家關起門來的家事,她這個被人捅破擺到明麵上,這就有點難看了。認識的那些太太小姐私下都在聊,不知道她得罪了誰,被這麼修理。”
“她從薛家接手的那個小公司狀況不佳,得力的年輕員工,還有歲數不大的高管,現在都有傳言說是跟她有一腿,鬨得好幾個都離職了。”
蘇答不由問:“蔣誠鐸什麼反應?”
“他哪顧得上這個。蔣家的生意麻煩一樁接一樁,你哥……不對,蔣誠鐸他忙得焦頭爛額,我聽認識的人說,蔣家參與的好幾個項目都出了岔子,他估計有得頭疼了,每天連飯都不怎麼吃。”
“反正薛譚雅現在被蔣家關在家不讓進出,薛家自知理虧,屁都不敢放,一個撐腰的都沒。”
佟貝貝把近來的情況跟她說了個詳細,蘇答聽完坐著出神,泡的茶轉涼,半晌都沒喝。
這是誰的手筆,她一猜就知。
那天高康來拜訪,她哭完以後,跟賀原傾訴了上一輩的糾葛,自然包括在蔣沁訂婚宴上,蔣誠鐸說得那些瘋話——那是事情的起因。
蔣家受挫,必定是背後有人使絆子,能教蔣家吃虧,這麼大的能耐,哪是平常來往圈子裡的人家能辦到的。
隻有往上看,看躍然於頭頂的那些大集團。
賀原忙了這麼幾天,晚飯的時候來了。
蘇答趁勢問起。
賀原口吻平靜:“不至於要蔣家倒大黴,隻是讓他長點教訓,你不用擔心。”
她對蔣家那些人沒有感情,但無論如何,蔣奉林都是曾經的一份子,他心裡有數。
蘇答信得過他的分寸,嗯了聲,低聲說:“差不多就行了。”
這麼說完,莫名有點彆扭。
他擺明了是在給她出氣。
可是她是以什麼身份在接受?
想到他們尷尬的關係和她一直逃避不願意去麵對的問題,蘇答忽然沒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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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休息的時間夠長,黃可靈重新開始給蘇答安排工作。連著參加了一次藝術展和一個講座,裴頌忽然找她,說是有個忙要她幫。
“……對方新宅子留了幾麵牆作畫,執意要請個畫家來完成。我朋友也是受托找到我,我隻好找你來了。”
新買的豪宅,不要設計師設計,而是要畫家新作,這麼有閒又講究,果然是有錢人做派。
蘇答不在意報酬豐厚,裴頌開了這個口,她自不會推脫,一口應下。
裴頌謝過她,隨後沒正經地調侃:“你和賀先生怎麼樣了?”
她裝傻:“什麼怎麼樣。”
“聽你這語氣,看來是很不怎麼樣了。想也是,他那麼討嫌,你八|成看不上。”裴頌順著她的話開玩笑,“既然不怎麼樣,那你不如考慮我怎麼樣?”
“我看你也不怎麼樣。”蘇答嗤了聲,不想和他糾結這樣那樣,岔開話題閒聊幾句,沒和他多說。
掛了電話,蘇答看了眼屏幕,想起賀原那張臉。
討嫌?
是有點,但……
他給她穿鞋,給她洗臉,給她端起早餐忙前忙後的樣子在腦海一一閃過。
蘇答抿了下唇,收起手機。
還好吧。
也沒那麼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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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平的大宅子,前麵帶院子,草坪開闊,都可以賽狗了,後麵還帶泳池和噴泉池,另外還有空中花園……有錢人的生活真的奢侈。
蘇答如今賺得不少,但比起金字塔頂層,多少還是有差距。
下了車,被引進宅子的一路,蘇答不動聲色打量,將整座宅子的裝修風格看在眼裡,對主人的喜好已然有了概念。
傭人奉茶上來,蘇答端坐著,頷首道謝。品了幾口,長廊傳來腳步聲,知道是主人家來了,她放下茶盞,起身以示禮貌。
商業笑容弧度拿捏得分毫不差,一抬眼,卻教蘇答愣了一下。
隨後馬上反應過來:“您好。”
駱菁眼裡閃過意外之色,“是你?”
她記得這個逛商場時見過的小姑娘,她們聊過幾句。
“你就是他們請來的畫家?”
“是我。”
駱菁笑道:“那真是巧了。”
可不巧嘛。不務正業友情接單,結果遇上賀原的媽,蘇答想到進門一路看見的豪宅景致和自己心裡的吐槽,不由腹誹——
她差點忘了,賀原也是個萬惡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