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2 / 2)

顧天準在眾人的起哄聲中端詳自己的媳婦兒,秦羽蕎今天穿著紅色西裝外套,襯得她膚白貌美,因著大喜日子,眉眼溫柔如水,兩人相望,都有些羞怯。

秦羽蕎被男人抱起,自覺伸手挽上他的脖頸,在周遭的笑鬨聲中,彎了彎嘴角。

一對新人站在客廳中央,給新娘子爸媽敬茶。

章如茵和程勝康,孟桂芬和秦華軍分彆接過兩孩子的茶,聽著顧天準改口叫了爸媽,都給人封了紅包。

秦羽蕎親熱地跟爸媽們說了話,強忍著淚水努力展露笑顏。

“新郎官把新娘子抱過去。”

“營長,腿上再綁二十斤沙袋吧。”三營戰士們‘有仇報仇’,想要折騰自家營長,直接負重抱著新娘走。

“我自己走。”秦羽蕎不願意在這麼多人麵前被抱著,可她話沒落地,就被人抱了起來。

“我抱著你走。”顧天準雙手穩穩將人抱住,走起路來也不顯晃動,十分輕鬆。

秦羽蕎被顧天準抱著往隔壁去,她沿路看著裡裡外外的人,有家屬樓裡的鄰居們,有文工團的隊友們,有自己麵生的戰士們,有家人們......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道賀。

顧天準家裡好好修整了一番。

他去百貨大樓買了個新鬥櫃,放在客廳窗戶牆邊,茶幾和沙發好好擦拭一遍,因為本也沒住多久,因此還挺新。家裡牆上貼了紅火的‘囍’字,映襯地更加喜慶。

顧家人在屋裡見到兒媳婦進來,臉上笑開了花。

馮秋紅將準備的紅包捏在手裡,恨不得立馬就給出去,等兒子和兒媳婦敬了茶,聽到秦羽蕎清甜的一聲媽,她笑得合不攏嘴,忙給了紅包。

大喜的日子在各種起哄聲和笑鬨聲中過去。

中午,兩家人在軍區外頭的國營飯店訂了四桌酒席,雖說那場運動過去了,可軍區紅白事還是不允許大操大辦,加上休息日戰士們也不能一窩蜂申請外出,因此兩家人給來迎親的親朋好友發了各種瓜果,隻至親好友坐了四桌吃飯。

軍區外頭的國營飯店也不好訂酒席,飯店不愁生意而且也嫌耽誤事兒,不過正好國營飯店管事兒的是顧天準在戰場上救過的退伍戰友,有了這層關係,人怎麼也得把事兒辦了。

一桌酒席十二元錢,六個熱菜,三個涼菜,一份湯,寓意十全十美,另外有一瓶茅台酒。茅台酒貴,八元一瓶。

兩家人和新人的好友坐滿了四張桌子,高高興興吃起飯來。秦羽蕎忙了一早上這會兒終於能歇口氣,不過還沒等喝口熱茶就被叫著去敬酒。

早上她就偷嘴吃了半個雞蛋,這會兒到了午飯點,肚子已經有反應了。然而結婚累人,她還不能吃上午飯。

“張嘴。”

秦羽蕎感覺到嘴邊有溫熱的觸感,低頭一看,是一塊紅燒肉,她張嘴咽下,香香地嚼完才問顧天準,“你哪兒變出來的?”

顧天準見她嘴上沾了點油,右手大拇指撫上她的嘴唇輕輕擦了擦,“專程去‘偷’的。”

秦羽蕎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挽上他胳膊去第一桌敬酒。

兩人都穿著西裝,一個英俊一個嬌美,站在一塊兒就是金童玉女,正在吃飯的趙雪娟及文工團的代表們和一旁的三營代表們不要錢的吉利話是接連往外倒。

“今天辛苦大家了,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也儘管招呼我們。”顧天準仰頭把酒喝了。

“顧營長你可得好好對我們蕎蕎,不許欺負他。”趙雪娟有什麼說什麼,特意再三叮囑。

“放心!”

忙活了一圈,等吃完午飯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小兩口讓趙雪娟陳玉香和陳立軍幫忙帶著秦家來的大哥二姐一家人,以及顧家來的顧天準哥哥弟弟一家在昭城逛逛。

他們難得來一趟,怎麼也得四處看看。

回到家屬樓,熱鬨落幕,秦羽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蔫了。前頭就靠著一口氣撐著精神,現在一切結束直想癱倒。

“怎麼一回來就倒床上?你們的新床呢,快起來,晚上再睡。”

床上鋪著的是一床大紅喜被,枕巾也是紅的,就圖個吉利喜慶。

“媽,讓她歇會兒,累壞了。”

顧天準替媳婦兒說話,隨手把臥室門帶上,自個兒出去客廳和幾個長輩一塊兒清點東西。

今天結婚,過來的親朋好友都帶了禮,現在自己家裡堆了好幾斤掛麵,白糖,紅糖,麥乳精,毛巾.......

“小顧,東西都理好了,你們拿著慢慢吃。”

“謝謝媽。”

顧天準泡了幾杯茶給長輩們,轉頭就看到章如茵掏出大團結給自己。

這回結婚,顧家出了一百六的彩禮和三轉一響,程家隨了一百二的嫁妝和一堆東西。

章如茵把一百六的彩禮錢給顧天準,讓他們小兩口自個兒拿著花。

“媽,這您拿著。”

“我們拿著錢有什麼用?你們剛結婚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章如茵堅持要把錢給小兩口。

昨晚馮秋紅也讓他把嫁妝錢自己留著家裡用,顧天準推脫不過,隻好先收下,等會兒給自己媳婦兒。

秦羽蕎今天累慘了,一覺睡到天黑,睜眼醒來隻覺得周遭漆黑一片。

身下被子軟和,她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躺在床上看著陌生的環境突然想起來,自己結婚了,現在是在顧天準分的房子裡。

透過門縫,隱約能見到客廳的光亮,可她睡懵了,身子軟綿綿的,不想動。

過了一會兒,屋門被人輕輕推開,秦羽蕎看到一個高大身影走了進來,她睜眼看著他,聽到男人的沉沉笑聲。

“睡醒了還不起來?”

“我好累。”說話聲也軟,軟得顧天準拿她沒辦法。

他彎腰將人抱起,卻遭到媳婦兒的強烈反對,“都過完禮了,讓人看到成什麼樣子?”

“沒人,都回去了。”顧天準打消了她的顧慮,將人抱到客廳桌前。

“我爸媽他們呢?還有哥哥姐姐他們?”秦羽蕎看著男人進廚房忙活起來。“還有娟兒她們。”

顧天準把給秦羽蕎留好的飯菜熱了,放到桌上,“回招待所了,你們文工團的回宿舍了。”

秦羽蕎點點頭,小嘴吃著飯菜沒空回他。

顧天準也沒閒著,看著人吃完飯把這次結婚的錢和東西都給人彙報一遍。

“這回酒席和買瓜果糖糕點一共花了五十八塊,兩邊長輩都說把嫁妝和彩禮錢給我們,從二百六裡扣了這筆錢還剩二百零二。”顧天準又指了牆邊的東西,“還有一堆大家送的禮,夠吃好久。”

結婚前一晚,孟桂芬和章如茵還給自己塞了錢,秦羽蕎把所有錢收好準備存起來。等從裡屋出來再掃一眼,客廳看到好幾包掛麵,雞蛋...在牆邊占據了一大塊麵積。

家裡已經被人打掃得乾乾淨淨,秦羽蕎起身四處看看,章如茵準備的嫁妝也搬了進來。箱櫃和梳妝台都放在兩人睡覺的屋子。

客廳鬥櫃上放著兩個暖水瓶和一套茶具,旁邊放著兩個嶄新的搪瓷缸子,茶幾上是一個針線籃子和一個瓜果籃子。

廚房傳來水聲,秦羽蕎回頭一看桌上空空如也,知道顧天準去洗碗了。

顧天準動作快,沒一會兒便出來,正見著自己媳婦兒打開門要出去。

“你去哪兒?”

“過去看看我爸媽他們。”秦羽蕎回頭看他,她準備去跟家裡人說說話。

砰的一聲,屋門被一隻大手給按回去了,秦羽蕎聽著聲響一驚,下一秒已經被人拉上了手。

“看看幾點了?”

她抬頭看看對麵牆上的掛鐘,晚上八點,這不挺早嗎?

“今兒彆出去了,我們結婚的日子就待自己家裡啊。”

秦羽蕎一聽也有道理,便鬆了手準備回屋裡,不過男人把著她的肩膀令她動彈不得。

她看著顧天準深深的眸子,突然讀懂了他眼神裡的含義,男人用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頰,她不自覺手攥著褲子縫,心裡突然知道要發生什麼,男人俯身下來,兩人的呼吸聲糾纏在一起,她著急開口,“回屋裡去。”

現在兩人抵在大門上,也太難為情了。

裡屋房門被關上,秦羽蕎被放在大紅被上,早上的發髻鬆鬆垮垮卸了勁兒,一頭黑發披散開來。紅被鮮豔更襯托得她白白嫩嫩,雪白的肌膚耀眼,秦羽蕎就這麼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看著自己上方的男人,目不轉睛。

顧天準英俊的臉和深情的眼神像是蠱惑了她,秦羽蕎臉上發燙,漸漸浮上了一層緋紅,她有些害羞,沒一會兒便扭過頭去,隻露出修長的脖頸。

顧天準瞧著媳婦兒乖巧安靜的模樣,一時眼熱,猛地俯身下去。

熟悉的親吻,秦羽蕎這回因著兩人已經合理合法,親熱起來淡去了以往的羞澀,她淺淺回應著自己男人的動作,有樣學樣也含著他的唇瓣吮了吮,惹得顧天準呼吸一滯,加重了動作。

秦羽蕎感覺自己的呼吸被奪走了,忍不住嚶嚀出聲,可還是乖乖任男人在自己身上點火,呼吸是燙的,親吻也是燙的。

她的紅唇被人反複品嘗,由裡到外,嬌豔欲滴,水光漣漣。

等顧天準放開她時,女人急促喘著氣,尋著一絲新鮮空氣。不過這回不一樣,男人沒有如以往那般親吻結束就放過她,她感覺自己修長的脖頸被輕輕舔舐,酥酥麻麻的。

沿著白皙的脖頸一路向下,細細密密的吻印在上方,顧天準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鎖骨,感覺到秦羽蕎身子顫了顫。

束縛褪去,赤誠相見,肌膚相貼時兩人的心都顫了顫,身子是燙的,卻又交換彼此的溫度,將周遭空氣變得更加燥熱。

他的肌肉繃直,一身腱子肉結實堅硬,若隱若現的青筋暴起,響著沉重的呼吸聲。

...

風平浪靜時,外頭已經黑透了,秦羽蕎躺在床上,眼皮都睜不開,感覺到身旁男人要離開,她迷糊往旁邊一抓,沙啞著聲音問他,“你去哪兒?”

四個字又啞又委屈,還帶著幾分嬌意。

“我去打水。”顧天準溫柔地替她撩撩頭發,看她汗津津地難受,準備下床。

“不許去。”秦羽蕎又累又困,抓著男人的胳膊不撒手,她懶得思考什麼打水的問題,她這會兒隻想睡覺。

秦羽蕎又往旁邊挪了挪,直接滾進男人懷裡,右手搭在男人腰上,身子和他緊緊貼著,一張困倦的小臉貼在他的胸膛,輕輕柔柔的呼吸噴灑在上麵。

顧天準氣血上湧,險些沒把持住,媳婦兒柔軟的身子緊貼著自己,被子裡仿佛又升了溫度,令人喘不過氣來,不過看著她累極的模樣,他咬咬牙,閉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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