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2.5更】(2 / 2)

顧天準就見到那片樹葉動了動,接著便被秦羽蕎拉走了。

*

第二日,秦羽蕎在文工團被趙雪娟神秘兮兮地拉著說起昨天的事兒,瞧著還有些擔憂。

“你說怎麼辦啊?我昨天就隨口一問,哪知道是說的秦凱啊!正好就被沈月慧聽到了。”趙雪娟回憶起昨天傍晚的一幕,有些心虛,尤其是當時沈月慧的臉色看著可不太好,“沈月慧不會回去偷偷哭吧?”

“啊?昨天你聽到有人說秦凱和孟冬冬處對象了?”秦羽蕎腦海中又晃著小樹林那一幕,忙追問道,“幾點的事兒啊?”

“五點多吧,當時大家都在水房洗飯盒呢,沈月慧聽到了轉身就走了,我沒好意思追上去。”

秦羽蕎想了想,自己看到沈月慧和秦凱在小樹林是六點多,肯定是她知道這事兒之後去找秦凱了,不過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秦凱要是有新對象了,乾嘛還和沈月慧摟一塊兒?

把昨晚在小樹林見到的事兒跟趙雪娟一說,秦羽蕎心裡也拿不準是怎麼回事。

“不會是秦凱兩頭騙吧?”趙雪娟思考一番得出結論,她看過好些愛情,裡麵有不少這樣的人,把兩個女孩兒騙得團團轉。“我悄悄跟你說,我正在看一本愛情,上頭就寫的這個,那漂亮女主角被對象騙了,後頭才知道人有對象了,反正一通亂糟糟的,最後兩個女孩兒還打起來了。”

說這話時,趙雪娟已經能想象出沈月慧和孟冬冬打起來的模樣,扯著頭發,場麵淒慘,太可怕了,“要是真打起來,我準拿張凳子砸秦凱去,個壞蛋!”

“怎麼就打起來了?”秦羽蕎愣愣看著她,“你想得也太遠了吧,這都沒影的事兒。”

不過說歸說,她也擔心沈月慧被騙了,起碼現在這架勢看起來真有點像,沈月慧有時候脾氣大,可人挺單純的,之前跟秦凱處對象吹了,現在保不準受什麼刺激呢。

二人商議一番準備去找沈月慧問問,不管怎麼樣,可不能做傻事啊。

...

沈月慧剛吃完午飯回到宿舍裡準備午睡,室友三人中孟津津出門,另外兩人已經躺床上了。

她脫了鞋正要躺上去,宿舍門就被人敲響了。

門一打開,是秦羽蕎和趙雪娟,兩人眼神奇奇怪怪的,張口就要自己出去。

沈月慧跟著兩人走到宿舍水房,這個點兒大夥兒都在宿舍裡,水房倒是安靜無人,適合說話。

“怎麼了?”沈月慧現在心情挺好,話裡都帶著笑意。

秦羽蕎和趙雪娟一看,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趙雪娟是個急性子,她理了理裡頭的關係,直接問沈月慧,“月慧啊,我就直說了,那你和秦凱現在是怎麼回事啊?你可彆乾出些傻事兒,這天下男人多得是,咱彆吊死在一棵樹上。”

“是啊,你得考慮清楚。”秦羽蕎跟著附和。

“你們說什麼呀?”

沈月慧一臉茫然看著有些為難的兩人。

“說你和秦凱!你彆裝了,我們都知道了。”趙雪娟開門見山。

“你們知道啦?我確實和秦凱和好了!”沈月慧嬌羞一笑,跟兩人分享喜悅。

“啊?真和好啦!你糊塗啊!”趙雪娟心裡一驚,這秦凱不是和孟冬冬處了嗎?怎麼又和沈月慧和好了?她腦子裡轉過了無數愛情裡的情節,是不是秦凱兩頭騙?

“月慧啊,你問清楚沒有?外頭不是有些傳言嘛...”秦羽蕎也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沈月慧甜甜一笑,小臉發紅,“都說明白了,我準備再跳一年,然後跟他一塊兒回去結婚。”

跳了這麼多年舞,沈月慧也差不多到歲數了,以後就算能留下來也是轉文職,她興趣不大,不如和喜歡的人在一處待著,昨天兩人終於商量好了。

“那孟冬冬是什麼情況啊?”趙雪娟實在沒忍住,直接問出口了,完全無視秦羽蕎在一旁遞過來的眼神。

她腦子裡冒出一串書名,全是些亂七八糟的:《三個人的愛情故事》、《我愛你你愛她她愛他》、《我與對象分手又和好的二三事》,她抖落抖落腦袋,通通甩出去。

“孟冬冬?”沈月慧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這事兒。

昨天她突然聽見秦凱和歌劇隊孟冬冬處對象的消息,心裡又氣又急,還冒著酸水,她從水房回了宿舍,覺得難受極了,一個沒忍住就出去找秦凱了。

剛一見麵,沈月慧就把兩人處對象時候拍的照片和情書還給他,對著人一通輸出,言下之意就是要和他一刀兩斷,以後他處他的對象去,自己跳自己的舞去。

秦凱莫名其妙被沈月慧說了一番,還沒鬨明白就見到沈月慧要走,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看得出來沈月慧是真生氣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留下再說,直接就抱了上去,箍著人才沒讓她走了。

“那就是瞎傳的,他托孟冬冬給我送東西,結果被歌劇隊的人看見了,以為他給孟冬冬送東西呢,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傳成他倆處對象了。”

秦羽蕎和趙雪娟異口同聲,“真的?”

“真的,孟冬冬把東西給我了,秦凱給我買的圍巾,這天不是冷了嘛。”沈月慧現在終於定了大事兒,心情很好,看著關心自己的兩人突然明白過來味兒,“你們什麼意思啊?不會以為秦凱和孟冬冬處對象了,我還上趕著上去找秦凱和好吧?”

趙雪娟麵對突如其來的質問,立馬垂下頭,“不...不是,我們這不是怕你被騙了嘛,秦凱到時候花言巧語一來,把你哄著,再腳踩兩條...哎呦...你掐我乾嘛?”

秦羽蕎立馬收回了手,給趙雪娟使個眼色,再看向沈月慧,皺起了眉頭,“哎呦,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不行了,我得回去歇著,月慧你和秦凱好好處啊。”

她手往肚子上一摸,佯裝不太舒服的模樣,立馬就要往外走,臨走還趁沈月慧沒注意給趙雪娟使了個眼色,笑著衝她揮手再見。

“你等等我啊...我也走...”趙雪娟剛要跟上,就被沈月慧攔了下來。

“雪娟,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不行,你得跟我說清楚啊。”沈月慧一把挽上她的胳膊,勢要和人說個清清楚楚。

“說什麼啊,月慧,是我想岔了,你們沒事兒正好,到時候結婚記得請我吃喜酒,我祝你們百年好合啊!”

說完腳底冒煙,開溜~

等秦羽蕎借著肚子成功脫身回家的時候,一進屋就見到客廳立櫃門沒關嚴實,露出一抹紅色,她上前打開櫃門一看,裡頭躺著一條紅圍巾,正紅色,又亮眼又醒目。

將圍巾拿出來摸了摸,應該是羊絨的,柔軟舒適,手感很好,顏色又鮮亮,是真好看。秦羽蕎心裡歡喜也有數,又偷偷塞了回去,決定不提前拆穿顧天準給自己準備的驚喜,還貼心地把圍巾完全藏好,堅決不露出任何痕跡。

*

幾日後的中午,秦羽蕎寫完會議紀要給宋麗娥看,確認沒問題後,兩人準備去食堂吃飯,路上人不多,兩人邊說話邊走。

宋麗娥是過來人,提點了秦羽蕎幾句懷孕時的注意事項,不禁想到了章如茵。

“當年你媽懷著你的時候也上台演出過,跳了一個民族舞,我現在都能想起來,特彆美。”宋麗娥目視前方,腦海中卻自動回憶起當年的演出,章如茵在不大的舞台上翩翩起舞,風姿優美,那回沒人知道她懷孕了,隻為她一個勁兒叫好,是等演出結束,眾人才聽說她懷孕了。

“說起來啊,你也是不得了,還沒出生就上過咱們文工團的台子。”宋麗娥覺得恍如隔世,以前自己還看著章如茵跳舞呢,再一眨眼,自己身邊站著的已經是她閨女了。

“宋團,照您這麼說,我可是年齡最小的文工團舞蹈演員了吧?我怎麼感覺自己資曆蹭蹭往上漲啊。”秦羽蕎輕聲一笑,每回聽人說起自己親媽年輕時候的事情,她都高興。

宋麗娥笑著點點頭,“你這麼說也對,確實是。等你媽過來,我必須得跟她見見,這麼些年了,也不知道她還認得出我不?”

“您放心,我媽說了,到時候肯定要見見您的。”秦羽蕎上回和章如茵說定了過來軍區過年的時間,便一直盼著。

盼著盼著,轉眼便到了一月,秦羽蕎已經換上了厚實的軍棉襖,孩子四個月大,已經顯懷不少。

今天是章如茵和胡夢珠到昭城的日子,秦羽蕎一大早就醒了,興奮得不行,要不是顧天準攔著,她估摸馬上就能衝到火車站去。

“蕎蕎,你坐著歇會兒吧。”程前過來跟妹妹說話,家裡圓圓賴床呢,大冬天的起床困難得很,還得收拾一會兒,他讓母女倆慢慢來,自己先過來說一聲,正好見到挺著大肚子的秦羽蕎站在門口。

“蕎蕎,你這肚子是真有些大啊,怕不是要生個大胖小子。”隔壁許昌民媳婦兒朱燕也湊了過來,看著秦羽蕎的大肚子有些饞,她好幾年沒懷上,現在鄰居才結婚幾個月就懷上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陳大媽就是那個要被氣死的人,她吧倒不是嫉妒,但是總歸是羨慕的,心裡發癢啊,怎麼人就這麼好命,說懷就懷上了,這陣子沒少和媳婦兒往顧營長家跑,不為彆的,就想沾沾喜氣,說不準也能蹭個運氣懷上呢!

“生個大胖小子好啊,我看你這肚子有點尖,準是個男娃!”陳大媽看過不少孕肚,自覺經驗豐富,又專門挑揀那好聽的話說,就想跟人蹭個喜氣,“燕兒啊,你來看看顧營長媳婦兒肚子,真不得了。”

說罷,還伸手摸了摸,動作挺輕柔的,眼睛是直勾勾看著,摸完又招呼兒媳婦朱燕也摸摸,婆媳倆摸完才心滿意足地回了屋。

程前見兩人離開之後才小聲跟秦羽蕎嘀咕兩句,“我看陳大媽是擰巴了心了,要是跟她說摸摸外頭那磚能懷個孫子,她估摸能把那磚撬回去抱著睡。”

秦羽蕎聽著哥哥這麼一比方,噗嗤笑出聲,“她是盼得不行,心裡也難受吧。”

顧天準把早飯碗洗了,又擦了擦手,拿了張凳子放到門口,讓秦羽蕎坐著。他想起許昌民老娘和媳婦兒時不時往自己家裡來,也有些愁人,你說人家吧,也沒鬨什麼事兒,就來說說話,摸摸肚子,還經常做些吃的送過來,挺和善的。可是也不能這麼常來啊,他一直擔心,會不會把媳婦兒肚子給摸多了,擾著孩子。

為此秦羽蕎倒沒多大意見,人家和氣著臉來,也沒做什麼不好的事兒,就摸摸肚子也沒啥。

不過秦羽蕎這肚子現在確實有些愁人,剛過了四個月,大夥兒發現這肚子眼瞅著是比院裡另外一個隨軍軍嫂的大一些,直誇她胃口好,害得秦羽蕎這幾日都有些怕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得太多。

大夥兒都收拾好準備出發,秦羽蕎挺著肚子起身,被顧天準戴上了一頂帽子,將耳朵也遮了起來。

距離她發現紅圍巾已經過去五天了,整整五天,她隨時等著收禮物,可這人半點動靜沒有,秦羽蕎是真納悶,顧營長到底準備什麼時候送?

“咳咳,這天兒還真挺冷啊。”說著話,秦羽蕎特意把棉襖最頂上的扣子給解開,露出半截光滑白皙的脖子,在顧天準跟前晃。

一截白皙脖頸在冬日寒風裡瑟瑟發抖,多麼需要一條紅圍巾啊!

秦羽蕎看著顧天準瞄了自己脖子一眼,心裡一喜,露出個清甜笑容對著他,結果下一秒,自己的軍棉襖被人一提,最頂上的扣子又給係了回去,將她的脖子給掩了個嚴嚴實實。

男人數落一句,“怎麼不好好穿衣裳,小心著涼。”

秦羽蕎:???不帶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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