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山脈。
幽冥宗。
幾個看守著大門的弟子正盤腿坐著修煉。
他們身邊四周莫不隱約有黑色鬼影出沒,周圍更是陰風陣陣,時而有鬼泣聲響起。
突然間。
虛空中漣漪陣陣。
眾弟子睜開雙眼,等瞧到來人後,莫不都起身,恭敬道:“刑長老。”
邢申鳴卻看也不看他們,帶著身後萬一和陳琛二人徑直往宗門內走去。
那些弟子也都見怪不怪,絲毫不感到驚訝,仍舊盤腿坐下修煉。
倘若他們再仔細一些,轉身去瞧的話,就會發現,那邢申鳴額頭上滿是冷汗,步伐也透露著些古怪。
他每邁出的一步的距離都和身後陳琛邁出的一步的距離一樣的大,甚至即便拿來量尺,也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邢申鳴心裡頭後悔不迭。
早知道這師徒二人這麼古怪,他就不該領了花無淚的命令。
堂堂一個開光期的修者,竟然被一個才剛引氣入體的小輩給操縱了。
這種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是要被人笑死。
邢申鳴這會兒怕的卻不是被人嘲笑,而是自己的小命要不保。
師徒二人操縱他回到幽冥宗,分明是要算賬的。
等會兒要是打起來,他不知有幾成機會能活下來。
就在邢申鳴胡思亂想之際。
已經到了大殿門口。
花無淚依舊斜躺在榻上。
自邢申鳴入宗門時,她便已經察覺。
“邢長老,你可去了有段時日了。”花無淚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起身正坐道。
邢申鳴沒有說話。
他此時的身體根本不受控製,陳琛既然不要他說話,他便說不出半個字來。
花無淚見他低著頭,以為他是說不出辯駁的話,便很快將此事暫且擱下。
她打量了邢申鳴身後二人一眼,咦了一聲,從榻上起來,“不是說有個仙品靈根嗎?怎麼有兩個人?他們誰才是仙品靈根?”
“他是仙品靈根。”邢申鳴指了指陳琛說道。
花無淚看了陳琛一眼,又伸手朝萬一一指,“那這人是誰?”
邢申鳴沒有開口。
萬一淡淡道:“我是要你命的人。”
花無淚聽得這話,神經突地一跳。
她驟然之間有一股強烈的不安的感覺,就好像這人說的話會成真一樣。
花無淚麵上帶笑,暗中手中掐了個法訣。
“這位是何來曆?說話好不客氣!”
她說到最後,暴喝一聲,左右環伺的七八個男人已經如猛虎一般朝著殿內二人撲了過去。
那八個男人原本都安安靜靜地伺候著花無淚。
這會子出手,卻是一個個都下了狠手。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
八種武器施展開,殿內靈光閃耀,殺機重重。
邢申鳴眼見得那八個男人出手,身後幾乎被冷汗打濕了。
其他人不知道厲害,他卻是清楚的。
他本是幽冥宗的宗主,而花無淚卻是他收下的一個爐鼎罷了,誰知道那花無淚卻是隱藏了自己的修為,假裝當爐鼎,實則卻是偷學他們幽冥宗的控鬼寶書。
不但將那控鬼術運用在人身上,還將雙修采補術一並融合。
那八個男人是花無淚千挑萬選留下來的。
既是花無淚的爐鼎,也是花無淚的傀儡,一個個都有著不輸於他的道行。
這八人聯手,就是胎息期的大能碰見了,也得皺皺眉頭,回避三分。
吾命休矣!
邢申鳴恨不得閉上眼睛,好當做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要是這會兒腳能動,他早就跑遠了。
唰。
一聲疾響聲在耳畔響起。
邢申鳴睜著眼睛,他卻看不到剛才有什麼東西從他耳邊經過。
但緊接著,他卻看到眼前手持子母鴛鴦鉞的男人停在半空,隨後卻朝著自己的同夥反撲而去。
隻見兩道白光從子母鴛鴦鉞中射出。
卻是將那男人前麵兩個毫無防備的男人打了個重傷。
邢申鳴瞳孔一縮。
他心裡頭突突直跳,這等手段豈不是和操縱他的手段相差無幾。
可是,那八個人可是受花無淚所控製。
花無淚對這八人很是看重,這八人幾乎就等同於花無淚的靈兵神器,尋常人根本不可能奪走她的控製!
“陳琛,你方才可瞧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