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最花裡胡哨的招式隻需要最簡單的破解方式,音修基礎,簡單易學、省時省力、因地製宜,您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不二之選!”
係統用著棒讀的語氣念著廣告詞,虞闕看著震得手臂發麻的二胡,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程青,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氣瘋了,居然有些想笑。
然後她就笑了出來。
將亮未亮的日光之下,鬼竹的影子落在手掄二胡的少女身上,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中,眾人紛紛回過神來,吸氣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離得最近的一個仙君看得也最清楚,他震驚地看了一眼原地撲街的程青,又看了一眼貌似瘦弱的虞闕,喃喃道:“我還以為音修都是些體質柔弱之輩,誰成想原來音修也能這般勇猛非凡,樂器居然還有如此用法,刻板印象果然要不得!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音修!”
虞·勇猛非凡·闕聽到有人誇自己,回頭衝那位仙君笑了一下,禮貌道:“謝謝。”
不遠處,因為年幼的小師妹丟失了樂器而陪同尋找的一群音修見證了全程,真·身嬌體弱的音修們見這些人一口一個“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音修”,險些三觀粉碎,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職業。
一個忍不住自我懷疑:“難不成這才是真正的音修?音修的儘頭是掄錘子?那我回去之後要不要問隔壁器修師兄們借把錘子?”
一個破了大防,痛哭道:“我因為當了音修,每年回家都被父母拉到親戚麵前表演你們知道嗎?他們搓麻將都要我配樂!我們那條街的紅白喜事都是我吹的,從出生到入土,我一個嗩呐從接他們來到送他們走!這也就算了,難不成從今以後除了承包紅白喜事還要表演掄錘子?你們知道我的痛嗎?”
這話說的一眾音修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這個學琴的吐槽自家三姑至今以為自己的職業是給人彈棉花,那個彈琵琶的說自己至今還是隔壁二大爺的小孫女不拿錢的老師。
淒風苦雨之中,有人看到自家大師姐還看著那位掄二胡的猛士一臉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師姐,你在看什麼?”
師姐摸了摸下巴,道:“原來……樂器還真能這樣用。”
問話的人一臉震驚。
師姐!你在想什麼!
隻有丟了二胡的小師妹,見沒人理她,隻能扁著嘴看著自己的二胡被彆人舉在手裡,委屈道:“我的二胡……”
而在眾人越來越大的議論聲中,虞玨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怔愣地看著虞闕,仿佛不認識她了一般。
虞闕提醒她:“你師兄還暈著呢。”
虞玨終於反應過來,看著昏迷在地的師兄,慌亂的撲倒了他身上,帶著哭腔道:“師兄!”
虞闕眼睜睜地看到她師兄都差點兒醒了,被她這麼一撲,白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然後女主就開始瘋狂搖晃。
虞闕倒吸一口冷氣,對係統道:“我隻是想讓他暈,女主這是想讓他死啊!”
係統評價道:“要不然女主怎麼談個戀愛都能把世界給談崩了,這是虐戀文女主的基本修養,基操勿六。”
虞闕長見識了。
而這時候虞玨似乎也發覺了這樣沒用,她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終於從剛剛的震驚之中冷靜了下來。
她看著虞闕,閉眼又睜眼,冷靜道:“長姐,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但程師兄和你無冤無仇,你不該牽連到他。”
虞闕上下打量她一下,突然頗有趣味地笑了起來。
她問係統:“你覺得女主知不知道自己拜師的信物是怎麼來的?”
係統客觀回答:“這個原著有寫。”
原著當然有寫。
原著中,女主深受人鬼混血之苦,不僅靈根有缺,連累的身體也一天天衰落下去,虞家渣爹眼看著自己救不了女兒,又知道自己前一任妻子曾有恩於第一大宗的程長老,死前給原主留下了滄海宗的信物,便打上了這個信物的主意。
可原主雖然事事馴服,但唯獨在母親留下的這個信物上寸步不讓,把信物藏的嚴嚴實實,渣爹找了數次,又是威逼利誘,原主就是不張口。
渣爹便趁著滄海宗收徒,刻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原主,在原主準備悄悄離家拜師之際捉住原主,從她身上搜出了信物,又送女主拜師。
他對女主說,這是她長姐自願讓給她的東西,因不忍自己妹妹身體一天天垮下去,所以讓出了信物讓妹妹進第一大宗找一個活路。
女主沒有絲毫懷疑,開開心心的去了蒼蕩山。
她離開之際,曾在原主住過的那個小屋外感謝過原主,未等到原主回應,仆人便說是原主已經睡了,讓女主彆打擾到原主了。
女主毫無懷疑。
而那時,原主正跪在正堂。
這是原主第一次試圖反抗父親,也是原主最後一次對父親抱有期待。
從那以後原主便徹底沉寂了下去。
在此之前她在虞家彆院還可以自由出入,在這之後,渣爹覺得他不服管教,徹底將她幽禁在了彆院中,直到死。
總之在原著之中,女主既不知道自己的信物到底是怎麼來的,又不知道自己的靈根是怎麼來的,從頭到尾清清白白,直到最後知道了自己的靈根來自於長姐,為了天下大義、為了消滅鬼王,她又“不得不”接受這個靈根。
但說真的,虞闕覺得作為一個腦子不傻的正常人,那個信物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它來的時候原主就不見了,女主難道就不會懷疑一下嗎?
但她不僅沒有懷疑,如今她找來了,女主一不提信物,二不問虞闕剛剛那番話什麼意思,開口就先把矛盾轉移到了虞闕和程青身上。
程青是誰,那個給原主母親信物的程長老的獨子,女主現在的師尊。
虞闕:“喔謔。”
係統:“嘔吼!”
下一刻虞玨又說:“長姐,你無緣無故把師兄打成這樣,師尊要是怪罪下來,我也無法為長姐開脫。”
虞闕:“噫~果然。”
係統:“謔!不意外。”
虞玨還想說什麼:“長姐,你……”
虞闕笑眯眯的打斷她:“那就等程長老回來,我親自道歉吧。哦對了,妹妹既然拜師成功,那信物應當也歸還程長老了,那可不行,那信物也是我母親的遺物,我還要向程長老當麵討回呢。”
虞玨比原主還小個一歲,畢竟年紀輕,比不上虞闕這麼個久經沙場的老油條,她這麼一嚇唬,她的臉色就是一白。
她試圖說什麼,人群外卻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什麼遺物?”
一人越眾走了過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虞玨看到那人時臉色更是慘白!
她失聲道:“大師兄!”
虞闕聞言立刻扭頭看。
男主謝千秋!
他也看到了她,似乎是認出了她,微微一皺眉頭。
他走了過來。
虞玨飛快地看了虞闕一眼,立刻說:“大師兄快想想辦法!程師兄昏過去了!”
謝千秋像是現在才發現程青一般,低頭看了過去,卻連眉毛也沒動一下。
他淡淡道:“程師弟沒有大礙,師妹,剛剛說得遺物是怎麼回事兒?”
虞玨一頓,這才發覺程青和大師兄關係或許並不好,心中一陣懊悔。
但她既然說了,也隻能呐呐道:“大師兄,還是先把程師兄弄醒吧。”
謝千秋便不再看她,轉而問虞闕:“你來說。”
虞闕見狀大呼不對勁,連忙問:“係統係統,他不是男主嘛?虞玨是女主,他為什麼這麼冷淡?不會有詐吧?”
係統解釋:“這對男女主是日久生情型的啊,沒感情之前男主就是這麼個人設,要不然後麵怎麼虐戀情深。”
虞闕便放心了。
而正在此時,虞闕的餘光突然看到自從男主來了之後便一直沒什麼動作的虞玨突然飛快的伸出手,在程青身上點了兩下。
昏迷不醒的程青呻.吟一聲,幽幽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