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秋不由自主地想抖腿。
在二胡聲無差彆的攻擊下,一聲聲節奏仿佛敲在了眾鬼心裡,魔性又洗腦,讓所有鬼都不由自主地想跟著抖腿。
於是一時之間,本該劍拔弩張的戰場之上隻能看到一片片抖動的大腿。
一片沉默。
片刻之後,有鬼按著自己不由自主抖動的大腿,悲憤道:“那個得痔瘡的居然使用如此下作的攻擊方式!兄弟們,不要放過他!”
高冷男主的臉上一陣扭曲。
他帶著前所未有的殺意,轉身衝進了鬼群。
……伴著魔性的bgm。
虞闕塞上耳塞之後進沉浸在了二胡的世界,對周圍的一切一無所知。
她偶爾抬頭,隻能看到謝千秋殺敵殺的格外奮勇,忍不住一陣欣慰。
她道:“幸好男主還是靠譜的,你看他在我的二胡聲中多一往無前。”
係統:“……”你高興就好。
虞闕把《我在東北玩泥巴》拉到第二遍的時候,逐漸感覺到不對。
拉二胡的手感不對。
怎麼說呢,虞闕以前並沒有接觸過二胡,她甚至都沒學過音樂,她從係統那裡買來了一首曲子,就相當於係統直接把這首曲子的演奏過程和配合的靈力運轉方式塞進了她腦子裡,她這才能拉出來。
但使出來的時候,總有一種遊戲裡開了托管模式的感覺,能拉,但她用覺得這不是她的,而且拉的非常死板,虞闕總覺得用係統托管的模式對付小怪還好,要真和人對打,她估計連變通都不會。
而這次拉……總感覺有點兒像是自己在拉了,而不是自己被托管了。
虞闕問了下係統怎麼回事。
係統淡淡道:“我們是炮灰逆襲係統,又不是無腦金手指係統,我一開始就說過,你買的時候,買的隻是那個曲子,而等你什麼時候真正理解了這首曲子,不靠係統提供的靈力運行方式也能發揮出它的威力,甚至懂得變通,變換殺機,那才是你真正擁有了它。”
它頓了頓,平靜道:“否則的話,你就隻是個會拉曲子的,不了解它,稍微來一個和你同等級的拿著劍都能打敗你。”
虞闕一次次拉這首曲子,就是不斷理解的過程。
沒有師父,她隻能這麼理解。
虞闕聽得若有所思。
下一刻,她拉二胡的手突然一變,體內的靈力隨之改變運行,一陣刺耳的尖利聲音流出。
魔性洗腦的樂聲轉而變調!
係統:“……你在乾什麼?”
虞闕:“我雖然還沒理解,但我先自己變通試試!”
然後就是一陣更刺耳的聲音,活像鋸木頭。
係統:“……你先睜開眼睛看看。”
虞闕不明所以的睜開眼睛。
然後被嚇了一跳。
晏行舟和謝千秋齊齊站得離她老遠,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整個院子裡已經一個鬼影都沒有了。
虞闕嚇了一跳:“你們怎麼都在這兒?鬼呢?”
晏行舟沉默片刻,緩緩微笑:“已經結束了,你可以不用拉了。”
虞闕:“女鬼呢?”
不想聽虞闕拉二胡而快速解決對手的晏行舟:“死了。”
虞闕又看向謝千秋:“剛剛那麼多鬼呢?”
被那刺耳的二胡聲激了一下子氣血逆流衝破經脈的謝千秋:“也死了。”
虞闕一陣欣喜,正想慶祝,後門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姿窈窕,抱著一條大白狗。
她問:“虞闕,是不是你拉的二胡!”
虞闕驚喜:“美人姐姐!”
美人姐姐卻沒理她,她看著晏行舟,震驚道:“師弟!”
晏行舟微笑:“師姐。”
虞闕:“???”你們倆是師姐弟?
但她還沒來得及問,又一個人從正門走入。
來人一身白衣,清冷的聲音問道:“是誰拉的二胡?”
虞闕看過去,頓時驚喜:“師尊!”
晏行舟:“師尊。”
美人姐姐:“……師尊。”
三個聲音前後響起。
虞闕緩緩睜大了眼睛。
她看了看晏行舟,又看了看美人姐姐。
怎麼回事?咱們一個師尊?
這時,師尊道:“這是你大師姐和你小師兄,既然遇到了,就認識一下吧。”
虞闕:“………”
她恍恍惚惚道:“好巧哦,既然如此,我要不要拉個二胡慶祝一下?”
“不必!”三個聲音一齊響起。
然後一陣沉默。
眾人麵麵相覷。
最終,當師尊的咳了一聲,道:“先出去再說吧。”
虞闕迷迷瞪瞪的跟著眾人走了出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一愣,抬起頭。
每個人頭上都有標注。
除了謝千秋的“男主”外,另外幾個人……
江寒——“重要人物”。
盛鳶——“重要人物”。
晏行舟——“重要人物”。
還有個大白狗都是重要狗物。
試問如果是一個師門的話,滿門上下從人到狗都被標記為“重要”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頓了頓,問道:“係統,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眼看著宿主踏進反派窩的係統:“……”你終於發現了。
女主和後媽悲痛欲絕般的跟進了帳篷,活像她渣爹不是氣暈了,而是人沒了。
但繞是悲痛成這樣了,後媽還不忘在進去前留了四個侍衛看住了虞闕,不許她亂跑亂說話。
但她還是顧及著這裡不是虞家,沒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禁足虞闕,隻讓人跟著她。
渣爹進去了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裡,虞闕充分見識了修真界人民的八卦之力。
具體表現在,尚且還太平的醫療營地裡陸陸續續出現了因各種原因受傷求醫的修士,包括但不限於頭疼發熱、和自己的劍打架被劃傷、便秘、痔瘡、吃自己的丹藥中毒等等等等。
沒有最離譜,隻有更離譜,這些修士們為了更接近八卦第一線牟著勁的往醫療帳篷鑽,一個個來的時候都哭天搶地,活像自己馬上就命不久矣,走的時候心滿意足。
虞闕在半個小時,裡見證了一場《流言的誕生》。
甲:聽說虞家家主腎陽虧虛,已然是一刻也離不開那不可言說之藥了,以至於虞家女兒不得不不遠千裡給父親送藥。
乙:聽說是虞家家主因走火入魔已經與太監無異,如今隻靠那不可言說之藥才能不露端倪,這次送自家小女兒拜師正是為了窺探第一大宗可有讓他重振雄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