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舟兩根手指拎著劍.麵色鐵青的從穀佑箴房間裡走了出來。虞闕蔫頭巴腦的跟在他身後。
晏行舟走出兩步,想起來什麼似的,突然轉頭,微笑∶穀公子。穀佑箴心驚膽戰地應了一聲。
晏行舟微笑道∶聽聞穀公子十年前離家出走,至今未歸,起因是您父親誤食了你煉製的丹藥,以至於頭發儘數變綠,整整五年不曾消退?
其實真正原因是穀佑箴故意給他爹吃的,但既然彆人都以為是誤食了……穀佑箴堅定點頭∶沒錯,是誤食!
晏行舟聞言語重心長∶父子之間沒有什麼誤會是解不開的。
穀佑箴歎息∶我也想和父親解開誤會。可是他爹大概隻想拿鞋底打他以替自己五年的綠頭發出氣。
晏行舟∶穀公子也是孝心可鑒。穀佑箴∶哪裡哪裡。
晏行舟言辭懇切,讓穀佑箴很快陷入了父慈子孝的虛假人設之中,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不對。此刻,虞闕正站在自家小師兄背後,目光憐憫地看著他。
-她親眼看到了自家小師兄將方才那番話用玄鐵令留音之後,發送給了藥王穀穀主。藥王穀穀主回的飛快。
一萬靈石,請閣下留下那小患子。
一萬靈石!
瑪德,她突然覺得和穀佑箴做的那筆交易虧大發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小師兄滿意的收起玄鐵令。此時,穀佑箴猶擾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直到要行舟開口。
穀公子。晏行舟言辭懇切∶在下感動於你二人的父子之情,為了解開你們之間的誤會;特意將方才的話留音,發送給了你父親。
穀佑箴的笑臉一點點僵了。
晏行舟繼續∶你父親聽了之後,表示非常感動。穀佑箴渾身一抖。
晏行舟∶他說,他馬上就會來找你,全了這段父子之情。穀箴拔腿就跑!
穀佑箴瘋狂掙紮,嘶吼∶我不!我不要見他!讓我走!晏行舟∶真是讓人感動的父子之情。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把穀佑箴塞進了房間裡,四下還加了禁製。全程,虞闕帶著敬畏看著自己師兄。
穀佑箴救助般的看向了曾和自己狼狽為奸的虞闕。
虞闕於心不忍,正想說什麼,晏行舟突然把唯一的窗戶一關,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窗戶一關,小師兄狐狸似的笑臉立刻消散,麵無表情的給自己的劍用了一個除塵術。
劍身之上花裡胡哨的配飾和香粉轉瞬消逝,但空氣中那股混合著香料和嘔吐物的奇異味道久久不能消散。
虞闕不著痕跡的屏住呼吸。
她想,這個時候,她可能主動跑去挖礦合適一些。
都說佩劍就是劍修的老婆,那她和穀佑箴的這個行為算什麼?把人家老婆給蹂.躪了?!
想起穀佑箴的淒慘形象,虞闕頓時還是覺得挖礦比較適合自己。她動了動腳,準備跑路。
晏行舟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劍良久,突然道∶你是收了穀佑箴多少錢?這麼幫他收拾爛攤子?
虞闕下意識道∶一千靈石!.!她說出來了!
晏行舟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所以,一千靈石,就值得你把我的劍折騰成這樣?虞闕慚愧的低下了頭。
想起小師兄輕描淡寫一萬靈石到手的模樣,她確實覺得自己比不了。
但是沒辦法,她也是有一隻兔兔要養的人。養家的重擔沉甸甸的壓在虞闕肩膀上。她消沉道∶那師兄,我去挖礦了。
她腳步沉重的就準備離開。
晏行舟在背後麵無表情道∶站住。虞闕一臉懵逼的回頭。
晏行舟看了她半晌,突然道∶等下你直接去煉器室,讓莫姑娘先把你的法器煉製出來,明日,你和我一起去一趟絕音穀。
虞闕撓頭∶去絕音穀乾什麼?
虞闕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設伏?我們兩個去救嗎?
晏行舟平靜道∶足夠了,跳梁小醜,不入流的貨色,正好給你練練手。''
這、這難不成就是大佬的自信嗎?虞闕立刻道∶那我挖完礦就去找莫姐姐!
晏行舟看了她一眼∶時間緊,不用挖了,你又能挖多少礦。
虞闕一愣,笑容隨即擴大。
謝謝小師兄!她大聲說∶那師兄是不是也原諒我啦!晏行舟看了她一眼,不自覺地輕輕笑了出來∶得寸進尺。
洗劍池裡,晏行舟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自己的劍。
明明他已經用了除塵術,又擦拭了很多遍,他卻仍然感覺這把創仿佛不乾淨似的,總有一股怪味在鼻端縈繞。
師尊走了過來,看了他片刻後,輕笑道∶他們居然還真動了你的劍。晏行舟∶師尊也知道了?
師尊淡淡點頭∶穀佑箴的那個直播如今修真界已經無人不知了。晏行舟冷笑一聲∶無聊之人。
師尊輕笑∶你罰了闕兒嗎?
晏行舟繼續冷笑∶她那小胳膊小腿的,我又怎麼罰她?我準備帶她出去一趟,也省的她天天閒的沒事乾。
師尊挑了挑眉∶可是你也不見得有多生氣的樣子。
嬰行舟抬眼∶我看起來像是不生氣的樣子?
師尊平靜點頭∶行舟,我很多年未曾看到你笑得這麼開心過了。晏行舟手一頓。
片刻之後,他緩緩收起嘴角不自覺的弧度,平靜道∶大概是師尊看錯了吧。
師尊緩緩搖了搖頭∶你慢慢擦劍吧,我走了。嬰行舟隨口問道∶師尊去哪兒?
師尊沉默了片刻,認真道∶書上說,要抓住女人的心,必須先抓住女人的胃,我最近學了新菜譜,準備試一試。
晏行舟∶·.師尊走了。
晏行舟心中升起一股近似於無語的情緒。
他麵無表情的想,他本以為全師門重生回來,他接下來要看到的會是師門腥風血雨的複仇模式。
誰知道.….
他抬頭看了一眼師尊。
師尊正在默念著菜單。沒救了,徹底沒救了。
他麵無表情的繼續擦拭著自己的劍。
片刻之後,他突然頓了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此時,煉器室內,師娘正站在虞闕麵前,問道∶你對你的二胡,可還有什麼要求?虐闕舉手∶有。師娘∶你說。
虞闕深沉道∶我想要結實的。
師娘做記錄的手一頓。
片刻之後,她斟酌道∶要多結實?
虞闕∶最好是一掄下去直接能把人腦殼乾碎的。師娘∶…所以你這是要做樂器還是要做錘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弓杆呢?弓杆必須要細,不可能結實到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