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1 / 2)

晏行舟看著師尊。師尊看著晏行舟。二人相對無言。

片刻之後,晏行舟冷靜道∶不是!沒有!不可能!怎麼會是我!師尊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他寬容道∶好的,你不要緊張,也不要激動,我就當不是你。晏行舟∶.….就、當、不、是、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已然是心生退意了。他開始後悔自己怎麼就腦子一抽跑來問了師尊。被虞闕那小智障給傳染了嗎?

他迅速思考著怎麼迅速把這件事翻篇,並且若無其事地離開。他甚至已經準備站起來了。然後師尊一句話又讓他頓住。

師尊∶那你……你的那個朋友是什麼想法呢?他是想讓他在意的那個人不在意他的死對頭就可以了,還是說.….他想讓他在意的人,也在意他?

晏行舟一下頓住。他.…是什麼想法?

虞闕的注意力在謝乾秋身上時、虞闕和謝乾秋背著所有人說話時,他有一種近乎不理智的不適。仿佛本應屬於他的領地被彆人踏足一般。獨占欲。

這是幾乎發自本能的、來勢洶洶的獨占欲。

晏行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不理解這種獨占欲意味著什麼。但他不能理解的是,他這個獨占欲的對象,為什麼會是虞闕。

他覺得,一個身心健全的正常人,他不能,也不應該,對一個小傻子產生這種感情。他不能接受…

那麼問題就回到了原點,就像師尊問的,他是隻想讓虞闕不在意謝千秋就行,還是說……他想讓虞闕在意他?

前者的話,他的這種獨占欲可能就隻是單純的出於前後兩輩子對於謝千秋的不喜,而後者的話…….

或許是他估計錯了?他其實對虞闕隻是同門之情?

他正這麼思索著,師尊突然問道∶那我換個問法,若是有一天,你師姐嫁人了,或者你師兄娶親了,你會怎麼想?

晏行舟強調∶是我朋友。

師尊∶…好的,你朋友,你朋友的師姐嫁人了,你朋友的師兄娶親了。

晏行舟不明所以∶那關我……關他何事。

師尊點頭∶很好,那現在,若是你朋友在意的那個人有一天嫁人了,你的那個朋友,他會不會為她和她夫君送上祝福。

虞闕若是有一天嫁人了……晏行舟的臉一下子黑了。

他冷笑道∶那我就祝福他們八輩祖宗!

師尊看著他,眼神中意味深長。

半晌,他突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頗為語重心長道∶讓你那個朋友開始學男德吧,現在還不晚。

晏行舟沉默了。

他眼角眉梢儘是冷淡,仿佛對這個提議嗤之以鼻,並且十分的不耐煩。片刻之後,他冷淡地問∶什麼是男德?

師尊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

此時此刻,他明白,自己苦學男德這麼久,考驗他的時候到了。

他反問道∶若是以後你娶了妻,你妻子在外麵與人比鬥一天筋疲力儘的回來,你該怎麼做?

晏行舟仔細想了想。他先代入了自己。

不,他和彆人打一天怎麼也不可能打的精疲力儘的,畢竟才一天而已。

遙想他上次精疲力儘的時候,那還是上輩子,他和謝千秋的最後一戰,他打了整整半個月。所以一天.…太虛了!代入不了!這麼虛,就應該好好練練!

於是他篤定道∶先讓她自己打坐恢複體力,讓後給她安排為期三個月的體力培訓以強身健體!

師尊∶.…他一言難儘的看著自己徒弟。

晏行舟對上師尊的視線,頓了頓,反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

師尊微笑∶很對,這樣下去,不出三年,她的孩子差不多就該學會叫人爹爹了。晏行舟∶.…

他略有些不服地問道∶那師尊會怎麼做?

師尊聞言,露出了一個幸福的微笑。若是阿笙和人比鬥一天或者說打鐵一天回來.…..

他良家婦男道∶我會提前準備好熱飯熱水,等她回來之後就能沐浴一番洗去塵埃疲憊,再用學好的按摩手法幫她按摩,以免第二天她身體疲乏。一個好男人,在妻子在外打拚的時候,就該做她最堅強的後盾和最可靠的賢內助,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這!就是一個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

晏行舟∶…此時此刻,他震撼了。

沒有任何言語,能描述他此時心中的震撼。

良久良久,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冷笑道∶簡直荒謬!

師尊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晏行舟就這麼冷著臉坐在哪裡,大馬金刀,也不繼續問,也沒說離開。

半晌,他突然冷不丁地問∶師尊,小師妹是不是給過你一本書?師尊一頓,突然警惕。小徒弟確實給過他一本書。

《三十天讓她對你欲罷不能》,那是他在阿笙麵前脫穎而出的法寶。

晏行舟提這個乾什麼?難不成他居然也覬覦這本書?!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可以親自教他迷茫的弟子何為男德,他也隨時歡迎弟子請教,但是你若是想動這本書……休想!

他萬萬沒想到,他好心解答徒弟的疑惑,徒弟居然恩將仇報!簡直是欺師滅祖!

師尊臉上的笑直接就冷了下來,警惕道∶你想要它?晏行舟∶我的那個朋友.….師尊冷笑∶嗬!

他眉目冷肅道∶想從我的身邊拿走它,除非你踏過我的屍體!

晏行舟∶...他閉了閉眼。

沒救了,他師尊沒救了,他們整個師門都沒救了!他到底是怎麼一時腦抽,非要提這本書!

他睜開眼睛,冷聲道;我有...但是!師尊突然打斷他。

師尊看著晏行舟,想起他終究是自己的弟子,於是十分不情願的勉強道∶但是你到底是我的弟子,我會為你想辦法的。

晏行舟∶

師尊想了想,突然從儲物戒裡拿出了厚厚的一打宣紙,上麵的字密密麻麻,全是師尊的字跡。他將這疊紙放在了晏行舟麵前。

晏行舟還沒反應過來,師尊便語重心長道∶行舟,這是師尊自接觸了男德和三十天讓她對你欲罷不能這本書之後所有的感悟和筆記,可謂是精華中的精華,師尊的全部理解都在於此,如今,師尊便把它交給你。

晏行舟低頭看了一眼。

讀《三十天讓她對你欲罷不能》有感—如何做一個讓她割舍不下的男人。師尊說∶這叫讀書筆記。

晏行舟∶.…

他很想說自己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

但師尊拍著他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深沉道∶拿著吧,否則,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晏行舟沉默良久。

兩種想法在他心裡拉鋸著,掙紮著。

師尊卻根本不等他掙紮出個所以然來,直接把那所謂的讀書筆記往他懷裡一塞,揮了揮手,道∶有看不懂的再來問我。''

晏行舟低頭和那讀書筆記對視著。

終究,他抱著書,木著臉,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有可能是太過震撼,有可能是心情複雜,他一時間居然忘記了把這玩意給裝進儲物戒裡。

好巧不巧的,一個在結界裡和他們一起出來的花魁路過。花魁和他打招呼,招呼打到一半,視線落在了那讀書筆記上。

花魁頓了頓,看他的視線頓時意味深長了起來。

他想反駁不知道怎麼反駁,隻能冷著臉道∶這不是我…….花魁沒等他說完就點頭,了然道∶我懂,我都懂,仙君不要驚慌。晏行舟∶.….

那花魁還很熱心,道∶仙君,在下手裡也有一本書,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晏行舟正想說沒興趣,那花魁突然又道∶哦對了,我方才看到虞姑娘去找了謝公子,仙君急匆匆的也是去找他們嗎?要不然仙君先去,我晚些給仙君送過去。

嬰行舟∶...虞闕她,去找了謝千秋!

他到了嘴邊的話一轉,硬生生道∶你拿出來看看。那花魁從儲物戒裡找了找。他翻出來一本平平無奇的小白書。

他壓低聲音,麵容嚴肅道∶仙君,你彆看它不起眼,但是在下當年能選上花魁,可全靠了它!

他鄭重的,將那本書壓在了師尊的讀書筆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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