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蕭焰最終被幾個千機閣弟子扔出了白玉京。
其他人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說說笑笑,若無其事。
千機閣閣主嘴角含笑道∶"能路遇諸位也是緣分,正好,在下已擺好宴席,就等今夜和諸位不醉不歸了!"
竹青立刻捧場∶"甚好甚好!"兩人相視一笑。
虞闕硬生生從兩個大男人眼中看出了股含情脈脈來。
其他人也像全然沒發生什麼一般,跟著捧場。虞闕見沒人注意她,悄悄湊到了二師兄身旁。她小聲問道∶"師兄,那個蕭焰…….二師兄平靜道∶"他活不長了。"
虞闕聞言頓時鬆了口氣,但是仍不放心,轉頭看著白玉京外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手裡就突然被塞了一個什麼東西。
虞闕一頓,低頭看了過去。
是一個禿頭青年的花燈,花燈青年垮著個批臉,一副高冷厭世範,和他那禿頭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除了禿頭,簡直和小師兄長得一模一樣!
虞闕驚喜∶"二師兄!你是怎麼買到的!"
蕭灼含笑道∶"那個攤販老板覺得可惜,就又做出來一個準備下次遇見給你,我正好給你帶回來了。
虞闕歡天壹地∶"多謝一師兄.!"
蕭灼看著她歡喜的樣子,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他的小師妹,不必去關注一個人渣會怎麼樣,他也不會讓這個人渣臟了他小師妹的手。她隻要就這麼開開心心的就夠了。
而他保證,那個人,總會比上輩子還要痛苦上千倍百倍。
畢竟他上輩子做了這麼多年的妖皇,學到最多的,就是怎麼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個半妖能坐上皇位,老妖皇的新臣舊部無人敢反對,總不會是他們大發慈悲,把妖皇之位就這麼拱手相讓。
他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道∶"小師妹這個花燈,是按照師弟紮的?"可是師弟不禿頭啊?他那一頭黑發到現在比他還茂盛。
蕭灼∶"…"原來晏行舟在小師妹眼中是這般形象。他張了張嘴,緩緩問道∶"那你準備把這個花燈,怎麼辦?"
虞闕∶"原本我準備送給小師兄的。"蕭灼麵色大變。
小師妹又搖頭歎氣道∶"但現在既然是二師兄送我的,也不好再轉增他人,隻能自己掛著,睹物思人了。"
……神特麼的睹物思人。
蕭灼看著小師妹,表情一言難儘。
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說,小師妹命挺硬的。居然到現在還沒被晏行打死。
虞闕就這麼提著花燈,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獨留蕭灼,擔憂著小師妹的小命。
他覺得,按照自家小師弟的性格,小師妹冒犯他冒犯成這樣,他肯定不會輕輕放下,若是被他看到小師妹再提著那燈籠,指不定他會怎麼做。
為了自家小師妹的小命,也為了不至於師門反目成仇,他決定勸勸小師弟。
蕭灼打著通知小師弟參加宴會的旗號,來到了小師弟的院子。還沒進院子,他便聽到小師弟若有所思道∶"我就看一眼。"蕭灼腳步一頓。
看一眼什麼?
這裡沒有外人,他又是在和誰說話。
蕭灼想到小師弟上輩子的身份,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
於是他想了想,拿出了妖族不外傳的隱匿之術,悄無聲息的溜進了院子。小師弟此時正起身回房,似乎要找什麼東西。
院子裡的石桌上攤開又一本書,樸實無華,看起來頗有些大巧若拙的意味。
蕭灼知道不該偷看彆人的東西,但是想到上輩子小師弟的不告而彆。他咬了咬牙,終究是看了。
—第一章∶如何做一個聰明男人。
嗯?什麼玩意?這什麼書?蕭灼一臉懵逼的抬手,翻回書封。書名龍飛鳳舞。
—-小白臉的自我修養。蕭灼∶"!!!"
"二師兄。"一個仿佛浸滿了煞氣和冷意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你在看什麼。"蕭灼豁然驚恐回頭!
小師弟正現在他身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蕭灼手一抖,書被他抖在了地上。清脆的一聲響。然後便是死寂般的沉默。
此時此刻,他方才對小師妹的擔憂仿佛全都反彈到了他自己身上。小命不保。師門反目。
很好,他終於不用擔心小師妹了。他該擔心擔心自己了。
他蕭灼,該怎麼從晏行舟手裡保回一條小命。
他咽了口口水∶"小師弟,你聽我解釋。晏行舟微笑∶"我聽著。
蕭灼冷靜了一下∶"我說我隻看了一眼,根本沒看清,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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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一處樂坊內。
白玉京主人準備舉行宴席,特意邀請了白玉京裡最負盛名的樂坊,突然受到邀請的樂坊便忙碌了起來。
一個不起眼的偏房,房門緊閉,不一會兒就傳出動靜來。
一個黑袍人閃身進去,壓低聲音道∶"好了嗎?"
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來,麵上帶著紅紋,他點頭道∶"萬無一失。"兩人正是魔修紅殷和鬼族鬼修。
鬼修脫下黑袍,低聲道∶"滅口了嗎?"
紅殷嗤笑∶"你傻了嗎?這說是樂坊,裡麵可都是低階修士,各個都有魂燈,在這裡殺人,你嫌我們暴露的不夠快?"
鬼修∶"…...
紅殷冷冷的打斷他∶"不會醒的,我選的是一!—個舞娘.個樂師.我們裝成他們混進
宴席即可。"
鬼修還是皺眉∶"樂修和舞娘?可我們兩個是會彈樂器還是會跳舞?"
紅殷卻自信道∶"不會有問題,我看了,這樂坊裡準備的大多是群舞群奏,獨舞獨奏就隻有一個,我們又不是真去跳舞,渾水摸魚即可,到時候找好機會就能一擊必殺。"鬼修頓時鬆了口氣。
然後他就聽見紅殷道∶"所以,現在隻有一個問題。"鬼修∶"你說。"
紅殷∶"我隻剩下了兩枚易容丹,沒有試錯的機會,所以我們誰扮成男樂修,誰扮成女舞娘?"
下一刻,二人同時伸手向易容丹!
一刻鐘後,戰敗的舞娘鬼修臭著臉走了出來,旗勝一招的樂師魔修緊隨其後。
兩人剛出來,就有人匆匆跑了過來,道∶"雪娘,你怎麼還在這裡,你的獨舞還得再排練一
繡
鬼修麵色大變∶"獨舞?"
那人理所當然道∶"是啊,哦對了,李琴師,你是配合雪娘獨奏的,最好也過來再排練一遍。魔修也麵色大變∶"獨奏!"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紛紛麵色難看。他們不由得想起了剛剛的話。
都是群舞,隻有一個獨舞,隻要渾水摸魚就行。隻有一個獨舞。
麵前的人絲毫沒察覺到兩人心中的絕望,笑道∶"對啊,來來來雪娘,先去看看你的新舞服,這次特意做了紅色!"
此時此刻,白玉京內,一群自四麵八方被調到白玉京的魔修潛伏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皺著眉頭看魔修紅殷發來的畫像。
畫像上,一個火柴人栩栩如生。
眾人看了半晌,麵麵相覷。
為首魔修咳了一聲,道∶"都看出什麼來了?"眾人遲疑道∶"看出了……鬼女穿著紅衣服?"那極其抽象的畫像上,隻有一身紅衣是那麼顯眼。
為首的魔修想了想,拍板道∶"那我們就盯著紅衣女修,隻要紅殷拍板,咱們就盯著紅衣女修搶!"
有人遲疑∶"可若是不止一個紅衣女修呢?"
為首的魔修便篤定道∶"紅殷既然把這個特點畫的最明顯,那必然是隻有鬼女一個紅衣女修,他冒險破壞私宅結界給我們進去的機會,我們可不能掉鏈子,逮著紅衣女修抓就行!"
"屬下遵命!"
另一邊,一群鬼修同樣麵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