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闕清醒過來的時候,大師姐和小師兄已經把整個六層最後一個完整的家具拆了。哦,也不算是最後一個,因為虞闕身下躺著的那張床還是完整的,誰也沒動。轟隆隆!咣當當!
大師姐憋著氣,滿腦子的小師妹被豬拱了。小師兄冷著臉,滿腦子的到嘴的小師妹飛了。
兩個人都覺得自己受了大委屈,誰也不讓誰,隨著這整個六層最後一個上等梨花木椅子被砸成粉末,七念宗的賬單上被正式宣告再添了一筆天文數字。
虞闕半坐在唯一完整的床榻上,滿臉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廢墟。
這……這是怎麼了她不過是睡了一覺,他們七念宗已經走到了同門相殘的地步了嗎
係統在她腦海裡滄桑出聲∶你醒了啊,恭喜你,成功解鎖了新劇本《師兄和師姐太愛我了怎麼辦》,你開心嗎
虞闕頭發都炸了!
什麼見了鬼的《師兄和師姐太愛我了怎麼辦》,他們一個正經修仙文裡為何會出現如此日式輕的劇本!
她震驚∶這是怎麼回事!師兄和師姐怎麼會突然打起來
難不成是她小師兄突然就要提前滅世了不可能吧而且就算滅世,小師兄也不能先從自己同門下手吧
係統∶
怎麼不可能,你小師兄現在估計真滅世的心都有了,而目要滅肯定先滅了你大師姐。
它看了一眼自己係統麵板之上叮叮咚咚上下起伏如蹦極般的惡種黑化值,已經心累的不想和宿主播報了。
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它不過是普普通通一個炮灰逆襲係統,自出廠以來每年年終考核都沒進過前十,平平淡淡一打工統,生平唯一的願望就是老老實實做統,好好完成任務。
而命運為何要讓它綁定了一個自我定位為救贖文女主的宿主之後,又殘忍的給這個沙雕宿主解鎖了什麼見鬼的萬人迷團寵劇本
它的沙雕宿主還在震驚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係統慘笑出聲∶什麼情況現在還不清楚嗎宿主,你現在看到的是萬人迷劇本之修羅場名場麵怎麼樣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虞闕∶…什麼見了鬼的冥場麵!
係統抽了口煙,熏的虞闕腦子裡煙霧繚繞的,然後才摸了摸自己那沒剩幾根的頭發,問道∶宿主,你還記得你失去意識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嗎
虞闕被係統熏的腦子裡懵懵的。
她費力想,能發生什麼,他昏迷之前不就是和小師兄玩了牌又玩了真心話大冒險,然後她好像是喝多了酒,感覺一個勁的上頭,再然後…
虞闕突然一頓。
腦海中,光怪陸離的場景一幕幕閃過。不知為何格外灼熱的臉龐。不知為何格外誘人的小師兄。
她膽大包天,直接將一臉關切的湊過來的小師兄壓在身下,上下其手。
小師兄震驚的表情格外鮮明。
她直接騎在人腰上,一臉調戲良家婦男的惡霸表情喊∶今天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小師兄那一刻複雜至極的表情,深深深深地印刻在了虞闕的腦海之中。
最後的最後,記憶定格在了大師姐推門而入,四十米長的大刀閃著寒光。她身後,同門的表情在臥槽和會玩隻見反複徘徊。
虞闕雙手顫抖。她、她居然…
她顫抖道∶我、我居然做下了如此禽獸之事!她居然趁醉強迫了小師兄!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萬幸,未遂。
幸好,幸好師姐來得及時,保留了她最後一點良知。
虞闕哀喙一聲,倒在了枕頭上,聲音悲苦。
係統,我居然做記下了這種事,我要如何麵對小師兄!都說,所謂的酒後亂性不過是借著酒勁做了自己以前不敢做的。
所以,難不成她從前也是在內心深處對小師兄抱著非分之想隻不過是沒這個膽子執行,而今喝了酒,這才借著酒勁表現了出來
虞闕表情瞬間嚴肅了下來。她居然是如此禽獸之人嗎
係統∶
好消息,它宿主沒被那一整瓶帶著料的酒乾傻,還記得酒後發生了什麼。
壞消息,她不該記的記,該記的不記,隻知道自己輕薄了小師兄,不記得小師兄怎麼勾引的她。
………你這已經不是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的,你這是被人賣了幫忙數錢之後,還擔憂他的錢夠不夠花。
它還不敢和自己宿主解釋原因,因為它怕那惡種真卸了它。
它欲言又止,隻能道∶不是你的錯,你喝的那酒是被加了料的,你也是受害人。虞闕心中稍慰。
對,她也是受害者,她和小師兄都是受害者。
虞闕趕緊從枕頭上抬起頭,想讓小師兄和大師姐彆打了,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然後她剛抬起頭,就見這一片廢墟之中唯一完整的床榻邊,師尊二師兄師娘齊刷刷的看著她,旁還有一個看不到頭的小豆丁方程。
師尊欲言又止∶徒兒,你…二師兄一臉複雜∶小師妹,你長大了。師娘神情嚴肅∶闕兒,祝你幸福!
一旁的小豆丁方程踮著腳看虞闕,滿臉惜懂∶虞姐姐,你們剛剛是在乾什麼啊玩親親嗎
師娘趕緊一把捂住了方程的嘴,低聲道∶這可不是好孩子該知道的事情,趕緊忘掉趕緊忘掉!
轉過頭,師娘又十分不好意思的對虞闕說∶闕兒,你放心,我們保證什麼都沒看到,隻不過吧……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我是說,你們年輕人,還是不要玩的這麼野,當然,我隻是提個建議,,畢竟你曾經說過,人的性癖是自由的,我尊重,祝福!
虞闕∶
明明說著我沒看到,卻字字句句都在說沒想到你居然喜歡女上男下的,長見識了。虞闕顫顫巍巍伸出手,徒勞無功解釋道∶我不是,我沒有……
沒人聽她的。
師尊甚至還在趁機隱晦的表達愛慕∶莫姑娘說的沒錯,我日後若是有了道侶,她對我做什麼都行。
虞闕∶
生平第一次,虞闕覺得自己這個宗門沒救了。
當全宗門都以為你不但和小師兄有一腿,而且玩的非常花,還喜歡女上男下,你該怎麼辦
虞闕閉了閉眼。累了,沒救了。
她滄桑問係統∶我現在退宗的話,還來得及嗎係統非但一點兒都不同情一夜社死的宿主,甚至還想笑。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也有今天。它愉快道∶來不及了!
虞闕抬起頭,徒勞的想繼續解釋,突然之間就聽見一旁一個聲音幽幽的問道∶虞闕,你開心嗎
虞闕下意識地回答∶我不開心!
那聲音慘笑∶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不開心!
虞闕這才覺得不對,轉頭去找聲音的來源。然後她就是一驚。
床榻的另一邊,美人姐姐披頭散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狀若女鬼。虞闕吃了一驚∶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美人姐姐慘笑∶我還能怎麼了,隻不過是住了百年的地方被人給拆了罷了,不值一書
虞闕∶
她這才想起來,師兄師姐他們拆的這個地方,是有主人的。她轉過頭,僵記硬的掃視了一圈。沒了,沒了,全都沒了。
她一點一點轉回頭,乾笑道∶那個……姐姐,你看,這床榻還是乾淨的呢,人生在世,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是幸福,你說,對吧
美人笑得像鬼∶你說的有道理。
虞闕偷偷鬆了口氣。
然後她就聽見美人冷笑道∶我這整個六層當年建造的時候造價七萬八千五百一十二靈石,我給你抹個零頭,再去掉這百年的溢價,算你七萬八千,我夠意思了吧,李四。
虞闕倒吸了一口冷氣。t萬八千!
她僵笑道∶姐姐,彆這樣。
美人姐姐麵無表情∶哦,對了,這個床還是完整的,去掉床的價錢,七萬七千靈石。虞闕∶…
她看向了師尊師兄,使眼色,有錢賠嗎眾人齊齊一僵。
然後他們看天的老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看虞闕。
虞闕∶…她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拯救麵臨著破產風險的宗門∶美人姐姐,你看…美人姐姐冷冰冰的打斷她,吐出兩個字。還錢!
虞闕∶…短短兩個字,重逾千金
她垂死病中驚坐起,當場從床榻上爬了起來,撲向了拆的正歡快的師兄和師姐,驚恐道∶彆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啦!不要再為我打架了!
快停手吧!打不起了!!!
身後,師尊和二師兄看著虞闕,麵麵相覷。
良久,二師兄欲言又止道∶師尊,那我們要告訴小師妹,我們要賠的不僅有第六層,還有第-第二第三第四…嗎
師尊沉默了良久。
他緩緩道∶還是不早說了,我怕你小師妹她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