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闕塞上耳塞之後進沉浸在了二胡的世界,對周圍的一切一無所知。
她偶爾抬頭,隻能看到謝千秋殺敵殺的格外奮勇,忍不住一陣欣慰。
她道:“幸好男主還是靠譜的,你看他在我的二胡聲中多一往無前。”
係統:“……”你高興就好。
虞闕把《我在東北玩泥巴》拉到第二遍的時候,逐漸感覺到不對。
拉二胡的手感不對。
怎麼說呢,虞闕以前並沒有接觸過二胡,她甚至都沒學過音樂,她從係統那裡買來了一首曲子,就相當於係統直接把這首曲子的演奏過程和配合的靈力運轉方式塞進了她腦子裡,她這才能拉出來。
但使出來的時候,總有一種遊戲裡開了托管模式的感覺,能拉,但她用覺得這不是她的,而且拉的非常死板,虞闕總覺得用係統托管的模式對付小怪還好,要真和人對打,她估計連變通都不會。
而這次拉……總感覺有點兒像是自己在拉了,而不是自己被托管了。
虞闕問了下係統怎麼回事。
係統淡淡道:“我們是炮灰逆襲係統,又不是無腦金手指係統,我一開始就說過,你買的時候,買的隻是那個曲子,而等你什麼時候真正理解了這首曲子,不靠係統提供的靈力運行方式也能發揮出它的威力,甚至懂得變通,變換殺機,那才是你真正擁有了它。”
它頓了頓,平靜道:“否則的話,你就隻是個會拉曲子的,不了解它,稍微來一個和你同等級的拿著劍都能打敗你。”
虞闕一次次拉這首曲子,就是不斷理解的過程。
沒有師父,她隻能這麼理解。
虞闕聽得若有所思。
下一刻,她拉二胡的手突然一變,體內的靈力隨之改變運行,一陣刺耳的尖利聲音流出。
魔性洗腦的樂聲轉而變調!
係統:“……你在乾什麼?”
虞闕:“我雖然還沒理解,但我先自己變通試試!”
然後就是一陣更刺耳的聲音,活像鋸木頭。
係統:“……你先睜開眼睛看看。”
虞闕不明所以的睜開眼睛。
然後被嚇了一跳。
晏行舟和謝千秋齊齊站得離她老遠,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整個院子裡已經一個鬼影都沒有了。
虞闕嚇了一跳:“你們怎麼都在這兒?鬼呢?”
晏行舟沉默片刻,緩緩微笑:“已經結束了,你可以不用拉了。”
虞闕:“女鬼呢?”
不想聽虞闕拉二胡而快速解決對手的晏行舟:“死了。”
虞闕又看向謝千秋:“剛剛那麼多鬼呢?”
被那刺耳的二胡聲激了一下子氣血逆流衝破經脈的謝千秋:“也死了。”
虞闕一陣欣喜,正想慶祝,後門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姿窈窕,抱著一條大白狗。
她問:“虞闕,是不是你拉的二胡!”
虞闕驚喜:“美人姐姐!”
美人姐姐卻沒理她,她看著晏行舟,震驚道:“師弟!”
晏行舟微笑:“師姐。”
虞闕:“???”你們倆是師姐弟?
但她還沒來得及問,又一個人從正門走入。
來人一身白衣,清冷的聲音問道:“是誰拉的二胡?”
虞闕看過去,頓時驚喜:“師尊!”
晏行舟:“師尊。”
美人姐姐:“……師尊。”
三個聲音前後響起。
虞闕緩緩睜大了眼睛。
她看了看晏行舟,又看了看美人姐姐。
怎麼回事?咱們一個師尊?
這時,師尊道:“這是你大師姐和你小師兄,既然遇到了,就認識一下吧。”
虞闕:“………”
她恍恍惚惚道:“好巧哦,既然如此,我要不要拉個二胡慶祝一下?”
“不必!”三個聲音一齊響起。
然後一陣沉默。
眾人麵麵相覷。
最終,當師尊的咳了一聲,道:“先出去再說吧。”
虞闕迷迷瞪瞪的跟著眾人走了出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一愣,抬起頭。
每個人頭上都有標注。
除了謝千秋的“男主”外,另外幾個人……
江寒——“重要人物”。
盛鳶——“重要人物”。
晏行舟——“重要人物”。
還有個大白狗都是重要狗物。
試問如果是一個師門的話,滿門上下從人到狗都被標記為“重要”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頓了頓,問道:“係統,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眼看著宿主踏進反派窩的係統:“……”你終於發現了。
虞闕揣著手站在主帳正中央,對周圍各色打量的視線視若無睹,已然是進入了賢者時間。
女主母女倆抱在一起哭哭啼啼,除了他們的哭啼聲整個主帳再沒有一絲聲音,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不多時,一個醫者擦著汗走了進來,剛進來就被無數視線盯住,盯的他險些不敢動彈,而這其中又以虞闕的視線最為熱切。
程長老開口給他解了圍,問道:“閔醫師,虞家家主情況如何?”
閔醫師這才回過神來,然後敬畏地看了一眼虞闕。
他一言難儘道:“虞家主他……已然傷及根本,雖說在下已經儘力醫治不至於影響正常生活,但於男女之事上……恐怕虞家主已是無能為力,是在下醫術有限。”
話音落下,在場的男修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覺得兩腿之間涼颼颼的,一時間都像閔醫師一樣,看向虞闕的視線難免敬畏了起來。
隻有虞闕,她像是大大鬆了口氣一般,忍不住道:“太好了太好了!”係統終於靠譜了一次!這五積分花著不虧!
但她這句“太好了”也著實顯眼,虞玨頓時不可置信般看了過去,帶著哭腔道:“長姐!父親哪裡對不住你!你要害他至此!”
虞闕同樣不可置信地看過去,比她還詫異道:“你不知道那老東西哪裡對不住我?不會吧不會吧?”
她不等虞玨反駁就掰著手指數道:“虞闕周歲時母親去世,守孝未滿一個月就被那老東西從主宅趕到了彆院,從一歲到十六歲,十五年裡虞闕除了每月二十靈石的月俸再未得到過虞家任何資源,母親死前留給自己女兒的東西至今未見蹤影,反倒是兩年前我見你用過一個有我母親名刻的法寶,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虞闕清淩淩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得虞玨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她當然記得。
那是一個蓮花印,漂亮又強大,她一見就喜歡,向父親討要,父親隨手就給了她。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父親上一任妻子的東西。
那時她十三歲,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態,鬼使神差的把那蓮花印掛在身上,去見了長姐。
她至今記得長姐看向那蓮花印的目光。
渴慕又痛苦。
虞玨躲避的態度自然逃不過在場眾人的視線,他們便知道,這位虞家長女說得居然是真的。
主帳裡大多是滄海宗裡和程長老一輩的修士,因為知道了這次的事情鬨得不怎麼好看還特意來給程長老壓陣,本來事不關己,還覺得這位虞家長女做的不免有些過了,絲毫不顧念生恩養恩,難免有些惡毒,而這時卻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樣對待嫡長女,那位虞家家主是腦袋被驢踢了嗎?
雖說當父母的都有偏愛,但偏愛成這樣,那便已經稱得上一句惡毒了。
換作他們被這樣對待,指不定會做出比這位虞家長女還過分的事情來。
他們一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而虞闕的下一句話更是震碎了他們的三觀。
她說:“況且,你還不是那老東西的親生女兒。”
臥槽居然還有大瓜!眾人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而覺得最不可置信的是虞玨。
她下意識地反駁:“你胡說!我怎麼可能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虞闕嗬嗬:“我母親在我周歲時去世的,你比我小一歲,你的意思是我這位繼母在我母親纏綿病榻之際就和那老東西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