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舟解釋道∶陣眼就在這裡,但這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不把多餘的東西拆了,我也沒法破陣。
打人還要拆家。
鬼門隻覺得奇恥大辱,當即支棱了起來∶你敢!
晏行舟∶嗯?
鬼門沉默了片刻,終究屈辱道∶你拆。沒關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隻要…
晏行舟∶你來拆。鬼門思維一頓∶哈?
晏行舟微笑∶你自己的家,你自己來拆,我這個當父親的還是很民主的。
鬼門忍無可忍∶士可殺不可辱!晏行舟當場就要抽劍∶嗯?鬼門這次梗著脖子不低頭。
虞闕連忙上去攔,道∶小師兄,算了算了,你來拆,我教育教育他。晏行舟威脅意味的看了鬼門一眼,從善如流。鬼門冷哼一聲,麵無表情的看著虞闕。
虞闕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和孩子修複關係。於是她道∶我叫你鬼鬼,行吧?鬼門∶...他臉色鐵青∶不行!
虞闕就道∶那鬼鬼啊,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未來負責,你想過自己未來要做什麼嗎?她就像一個真正的和孩子談心的母親一樣。鬼門心中警惕,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虞闕微笑∶問過之後,咱們就要開始學習了啊。鬼門用儘全力才沒噴她。
神特麼學習,他繼承了鬼門的力量,和修真界這些還用修煉的修士怎麼能一樣!
他冷笑道∶嗬,學習.….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手裡就被塞進來一張表。
虞闕解釋道∶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學習時刻表,幫你看看適不適合你?小孩下意識低頭一看。高中生作息表。
小孩∶...
明白了,這惡毒的女人是想讓他死!
虞闕還殷勤道∶你想當什麼修士,我們都可以教導你!他想你們趕緊滾!
但是那惡種就在不遠處,鬼門不敢直說。於是他環視了一下在場四人。
惡種是劍修,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是個音修,其他兩人不知。
他要是說日後想當他們的職業的話,指不定這個女人會想什麼其他辦法整他。於是他環視一圈,突然福至心靈。對啊!這裡沒有和尚!
他當場自信道∶我想當個佛修!
你又不是佛修,在場也沒人是佛修,看你怎麼讓他學習!他在心裡冷笑。然後對上了虞闕憐憫的目光。
鬼門心中警鈴大作,但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旁突然傳來一個大喜的聲音∶這不是巧了!我就是伸修嗬!
鬼門驚悚轉頭,整對上一個……-頭秀發的男修。
鬼門大怒∶你們要整我就直說。何必說這種謊話!佛子委屈∶出家人不打誑語,親僧就是和尚!虞闕大喜∶這不是巧了,佛子,這還自己就交給你了!佛子頷首∶不負所托!
佛子當場就坐在他麵前,微笑道∶阿彌陀佛,既然如此的話,貧僧就淺教一段佛經。於是,—刻鐘之後。
小孩起身,大徹大悟道∶我想通了,我還是幫忙拆房子比較合適。''他看著已經拆到了一半的宅院,聲嘶力竭道∶放下它!讓我來!鬼門十分殷勤的把自己家拆了。
佛子在身後不可置信∶他居然寧願當建築工人都不願意聽我講經?謝乾秋摘下耳塞,揉了揉耳朵,疲憊道∶我覺得他做的對。
建築在兩個人的努力之下,拆的飛快。
晏行舟拆下最後一個牆壁,突然一笑,道∶找到了。
鬼門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突然騰空飛起,直接落在了地上。
他覺得不妙,但還沒來得及逃開,就見遍地碎石上突然出現無數紋路,轉眼間一個完整的陣法顯露了出來。
而他所在的地方………陣眼!
那惡種拿他壓陣眼!他當即就想逃開。
惡種卻不緊不慢道∶你老老實實呆著,等我解開了禁製還能把你弄出來,你要是現在出來,陣法重傷我可管不了你,但你多半也不會死,頂多是睡個幾百年吧,你大可以自己選。
鬼門屈辱的坐在了陣法中。
陣法瞬間就開始攻擊外來者,晏行舟將其他人排除在陣法的範圍之外後就開始破陣,鬼門作為壓陣的人,幾乎承受了整個陣法所以的力量湧動。
他很快就受不了了,四下看了看,看到了在陣法之外張望的虞闕,當即故技重施,可憐兮兮道∶姐,我、我堅持不住了。
她要是原意替他的話…
這個念頭剛閃過,虞闕就滿臉擔憂道∶你還能堅持多久?鬼門∶我、我—會兒也堅持不住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虞闕聞言,幽幽一歎。
她情真意切道∶我又能有什麼辦法,我最多隻能讓小師兄再揍你一頓,說不定呢你就又有潛力了呢。
鬼門∶·...
虞闕問∶現在能堅持住了嗎?鬼門∶..能。
鬼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渾身都開始痛的時候,他聽到有人說∶開了。渾身的壓力驟然減輕。
他迷茫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縈繞著靈氣的空洞出現在了半空中,虞闕在空洞下歡呼雀躍。真的...開了。鬼門忍不住迷茫了起來。這是第一次有人打破這裡的禁製。
他下意識的走了兩步,然而剛接觸到空洞,他卻覺得像是摸到了什麼屏障一般。鬼門了然。
他們能出去,但他出不去。
因為他們是外來者,而他……屬於這裡。
歡呼雀躍的虞闕轉過頭,遲疑道∶你…….鬼門頓了頓∶我出不去。
虞闕沉默了一下。
她對這個作惡多端的鬼門沒什麼憐憫。但她又覺得現在的他可憐。
她歎了口氣,在小師兄呼喚她的時候,突然上前,把玄鐵令丟給了他∶給,這就是玄鐵令,真的挺好用的。
鬼門愣愣的抬頭。
虞闕不再看他,轉頭就走。走了兩步,她突然又回過頭。
鬼門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心中莫名有了些期待。
然後他就聽見虞闕道∶既然玄鐵令給你了,那外麵你本體上那個寶石…鬼門黑著臉∶你拿吧。身後,小師兄道∶師妹,走了。虞闕一笑,上前拉住小師兄的手。
一行人像來時一樣,走得悄無聲息。
雁芒山。
師尊正在強撕最後一層防禦時,突然接到了潛入找人的二弟子的通信。他迅速接起。
玄鐵令那頭傳來弟子遲疑的聲音∶師尊,我找到小師妹他們了。
師尊大喜,但聽到弟子的聲音不對勁,有事一驚,沉聲道∶出了什麼意外嗎?二弟子聲音遲疑∶意外倒沒有,隻不過.……
他頓了頓,轉頭看了看正好在鬼門旁碰見的虛闕,又抬頭看了看原本金碧輝煌,現在不知為何光禿禿的鬼門。
小師妹手裡拿著一顆巨大的明珠。而她說……
這是我五歲的兒子送給我的禮物!虞闕振振有詞。
二師兄頓了頓,困惑道∶隻不過他們失蹤三天,兒子都五歲了。師尊∶..你說的什麼屁話?
另一邊。
大長老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對著正沉思的鬼王化身道∶不好了!那惡種出來了!鬼王一驚。
然後他當場就打開了水鏡。水鏡迫蹤,鏡頭先落在了鬼門上。光禿禿的一片。
鬼王一愣,大長老也是一愣。他遲疑道∶是不是少了些什麼?兩個人帶著滿腔狐疑,水鏡下移。然後看到了正在扒鬼門上金箔的虞闕。
鬼王∶
…長老∶...
此時此刻,虞闕甚至還唱著歌。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鬼王∶...我真的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