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在此之前還和自己有什麼淵源?他皺眉道∶我認識你?謝乾秋冷聲道∶景天城,謝家。他一字一句∶滅門之仇!
鬼王一愣∶你是謝千秋?他當然知道滄海宗首席弟子謝千秋。
他更知道這個謝千秋是他一次滅門之中的唯一幸存者。他甚至為此一度自得。
但他從未見過謝千秋,他也不覺得,一個被他滅了滿門之後的人還值得見。
於是他也沒想到,他這次抓的,居然就是首席弟子謝千秋。怪不得。
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輕蔑的看著眼前的人,高高在上道∶那你這時候追過來,是想殺了我報仇?
他徑直向前走了兩步,冷笑道∶正好,我也不介意多殺你這個漏網之魚,送你和我的那些劍下亡魂們團聚。
此時,七念宗眾人正在和鬼族的那些掌門們糾纏,他這才有機會去攔鬼王。他也知道,這可能就是如今尚且還弱小的他唯一的機會了。
他拿出了那把可笑的剃頭刀。鬼王見狀哈哈大笑。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謝千秋凶悍的撲了上來,悍不畏死一般,全然不管周身防禦,隻瘋子一般進攻他。
他當然不是已經成名多年的鬼王的對手。但他不要命。
他哪怕是眼看著要失去一條腿,他也不會去想著抵擋,而是拚著這一條腿的代價也要給鬼王添上一道傷。
弱小,但是難纏又惡心。
鬼王剛開始還有興致貓捉老鼠一般玩弄一番獵物,但很快被他這不要命的打法給纏的暗罵一聲直接發了狠,一掌擊在謝千秋胸口,將他擊飛了出去。
瘋子!他罵道。
然而謝千秋卻並沒有如他所想一般重重砸在地上。
一股清風襲來,他直接被清風托起,緩緩落在了地上。
這一瞬間,鬼王居然升起了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危機感。準!他厲聲道。
我啊。鬼魅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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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鬼王的本體猛然清醒。
他重重的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冷汗。他顫抖著伸出手,看向了自己的手掌。
感受不到了。
已經感受不到他那個化身的存在了。那隻能證明,他的那個化身……死了。
鬼王握緊手掌,神情之中滿是陰霾。化身的實力不足他的一半。但是,就這麼.死了?
他仿佛明白了魔君為什麼一心想要這個惡種死。因為現在他也想讓他死。這麼一個強大又不受控製的人…….
他當即起身,厲聲道∶來人!三長老很快出現∶陛下。
鬼王冷聲道∶所有鬼族,從今天起,全力尋找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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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闕出了雁芒山之後就被師兄師姐們帶到了一處院子。
她本來是還想看看熱鬨的,但師姐執意說她現在需要休息,她拗不過師姐的好意,隻能在自己的房間內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發呆。
然後她意識到一件事。
咦?小師兄呢?
但還沒等她起身去找小師兄,她自己的玄鐵令就響了。她頓了頓,拿起玄鐵令。然後她就驚了。
是她剛賣給鬼門的那個玄鐵令的賬號。啊這.
虞闕心情複雜的接起玄鐵令。對麵很快響起了鬼門的聲音。
咦?怎麼沒人說話?那個女人該不會是騙我的吧,這個到底該怎麼用?虞闕∶….鬼鬼。她叫道。
對麵當場就靜了下來。
你在這塊牌子裡麵?他不可置信。虞闕∶.…
瑪德,她四五歲第一次接觸手機時也以為給她打電話的小夥伴是被卡進手機裡了。
她費力解釋了一通玄鐵林的運行原理,終於讓對方放棄了砸了玄鐵令把她弄出來的念頭。她居然還有點兒感動。
但感動歸感動,對方既然主動聯係了,此時此刻小師兄還正好不在,簡直是天賜良機,她必須得問清楚一些事情。
她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我有話問你,看在咱們母子一場的份上,你老實回答。鬼門∶....神特麼母子一場!
他當即黑著臉就要掛了玄鐵令,而此時虞闕已經飛快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在禁製裡麵的時候,你為什麼一直篤定小師兄最後會變成像你一樣的同類?
在禁製裡麵的時候,鬼門沒有直說什麼。但虞闕能感覺的到,他看小師兄的眼神像是看同類。或者說,未來的同類。
他是鬼種被獻祭鬼門之後誕生的產物。所以,他覺得小師兄最後也是會被獻祭鬼門嗎?他為什麼這麼篤定?
而且……現在的鬼門擁有鬼種的記憶,卻並不覺得自己是鬼種,他覺得自己是全新的生命。那小師兄呢?有朝一日小師兄若是.….那他還是小師兄嗎?
玄鐵令對麵一片沉默。虞闕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著回答。
半晌,鬼門的聲音平靜響起∶一般而言,無論是鬼種還是惡種,都是活不久的。鬼種是人間鬼氣凝聚而成,雖然短命,但活一個凡人這麼長還是沒問題的,可惡種不一樣。惡種誕生於人間業力,而業力是必須要消融的東西,每一個人間共業中誕生出來的生命都不會活太長,這不是因為他們承受不了業力侵襲,而是因為,天道不會允許他們活下去,你明白嗎?
惡種活一天,人間就一天業力不散。
是天道不允許他活,而在這種情況下,能融合魔門,留有記憶,而不是徹底消散於天地間,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隨著他平靜的敘述,虞闕的心重重的一沉。她正想再問什麼,門外就突然響起了嘈雜聲。是小師兄還有師尊他們的聲音。
虞闕一驚,連忙道∶我先走了,等下再問你。鬼門聞言也連忙道∶等等等等,我也有話要問。虞闕著急∶什麼?
鬼門也著急∶我想問問你到底是從我本體上扒了多少東西下去啊,你不是說好了就一顆明珠嗎?但我怎麼感覺我連頭都開始禿了啊?你是不是還扒了我其他東西?
他質疑。虞闕∶…….
她義正詞嚴∶怎麼可能!我是這麼言而無信的人嗎?小小年紀就頭禿,你該治治脫發了!她一氣嗬成,連忙掛掉玄鐵令。
鬼門在另一邊狐疑的看著匆忙掛斷的玄鐵令。他開始篤定,那女修一定是多拿東西了。但此刻,他還不知道,虞闕隻是多拿了億點點。
虞闕掛了玄鐵令之後就連忙從房間裡出來。
看到了比離開時形容還要狼狽的謝千秋,她當場就驚了驚。虞闕∶啊這…...
謝千秋神情倒是還平靜,隻複雜的看了晏行舟一眼,隨即就道∶既然平安回來,我也該告訴師門,隻不過現在我玄鐵令還沒找回,煩請寒月仙尊幫我聯係師門。
師尊看著他如今的樣子,神情複雜的打了玄鐵令,還十分奢侈的開啟了視頻的功能。視頻很快被接通。
看到謝千秋狼狽的樣子,滄海宗掌門也驚了驚∶師侄,你這是…….謝千秋露出一個笑∶師伯不用憂心,我…….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滄海宗掌門打斷了。
他當場憤慨︰“鬼族不僅抓了我們的人,還把人虐待成這樣,師侄你快站直讓我留個影,我看他這次怎麼狡辯!”
謝千秋目瞪口呆︰“師伯,我......
我身上的狼狽其實一多半都是虞闕弄的。
但掌門不不聽,他上了頭,當場就要拿著照片討伐鬼族。另一邊陀藍寺主持也湊了過來。
他看著身上還算完整的佛子,若有所思。
然後他壓低聲音試探道︰“師侄,你能不能弄個和謝師侄一樣的造型,都是討伐鬼族,如今滄海宗有了證據算是師出有名了,但你這個.....
他委婉道︰“你現在的樣子就是拿出去,我們陀藍寺說弟子被鬼族虐待了都立不住腳啊。”
佛子:“......
所以他要乾什麼?怪他沒被虞闕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