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曳正在嗑瓜子,吐吐瓜子皮兒。
祁生看了,獻殷勤,“老婆我給你剝。”
說著就低頭給老婆剝瓜子,完全沒意識到他媽說了什麼,也沒意識到接下來自己老婆將會對他產生什麼衝擊。
慕曳被狗子逗樂就笑出了聲兒:“媽說是,母雞比您兒子強。”
金寶貝扭過頭來看,眼睛微微瞪開,“你說什麼??”
慕曳就跟她講道理,“您想啊,母雞一天能下好幾顆蛋,您兒子快三十年了一顆蛋都下不出來,不是比他強?”
金寶貝下意識說:“……他是公……他是男呀!”
這時全家人視線都被這對婆媳奇葩問答給吸引了過來,祁生剝瓜子手都頓住了,瓜子不香了,整個人僵住在那邊,傻愣愣抬頭看自己老婆。
就聽見他老婆說:“那他連公雞都不如了,畢竟公雞還能孵蛋,往前數28年他都在外麵撒野呢。”
金寶貝:“……”
祁生:“……”
全家人:“……”
氣氛安靜了瞬間,在這窒息靜默中,全家人都緩緩扭動腦袋,看向他們家大少/大兒子/大哥。
公雞·大少·祁生:“……”o(╥﹏╥)o
本來想暗暗催兩個兒媳生孩子,結果沒說上兩句,就讓大兒媳一陣奇葩言論回懟,他兒子成了連公雞都不如倒黴蛋,金寶貝徹底歇菜了。全家人守完歲,過了淩晨十二點才上樓。
大狗子追在自己老婆身後伸手搭著她肩,委屈巴巴說:“老婆,你剛才說什麼呢,你怎麼這麼壞,你說我是公雞,不是,你說我還不如公雞呢,你真這麼想我啊?”
“我在你心裡就這樣差……”
他現在也反應過來了,媽是在借母雞催生,這話說得不好聽媳婦生氣了,但他是無辜啊!
“媽就愛叭叭兩句,你懟回去也行,跟我說我幫你說她也行,你彆這樣想我……”
他氣道:“我怎麼可能連公雞都不如?”他本想說要是將來他和媳婦有了孩子他肯定也會幫忙帶,絕對不累著媳婦,不敢丟手不管,把老婆孩子都伺候得美美,不比公雞孵蛋差。
但忽然頓住,老婆身體這樣差,生孩子多危險啊,他就沒打算要。
兩人在一起他都是做了措施。
慕曳回過頭,揪揪他大鼻子,“母債子償,你媽拿母雞說我,我便拿你當公雞說,你服嗎?”
男人一聽立刻忙不迭地說服,當然服了,媳婦說什麼都對,都行,“就是……彆當著全家人那樣說,我害臊。”
“這句話你也媽商量下。”
男人就討好地捏捏她肩膀,親她臉,跟著把她抱起來,“我媽也是你媽,曳曳你有什麼話能跟我說也能跟她說,咱媽就那樣,她閒得慌,愛叭叭。”
說完已經將人抱進了房。
下午才鬨過一頓,晚上就不敢鬨,他對媳婦像個玻璃人,小心翼翼捧著,不敢太任由自己性子。
過了淩晨,這在傳統裡是真正全新一年。
兩人關係也邁進了新篇章,兩人都沒什麼睡意,就乾脆到落地窗這邊看星星看月亮,哪怕今晚天上沒幾顆星星看,也不妨礙他們興致,祁生覺得,隻要跟老婆在一起,哪怕是黑漆漆夜色,看不見什麼,也還是覺得滿足,心裡快樂。
他將自己小仙女抱在自己大腿上,他兩條大長腿就伸直了,後背靠在牆壁上,雙手攬住老婆,眯著眼看外麵,輕輕笑:“曳曳,新一年你想許什麼願望嗎?”
男人懷紅溫暖,他生得高大,這樣一攬能完全將她包裹住,低沉聲音也足夠讓人迷醉,帶來一種歲月靜好昏昏欲睡之感。
慕曳想了想說:“找點事做?”穿回來後她隻有一個想法,要將狗子捏在手裡,但現在狗子已經在她手裡了,她反而弄不清楚她對他什麼感情。但這沒關係,狗子在身邊,她早晚能弄清楚。
慕曳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標。
像蘇書那樣去公司上班?
慕曳僅考慮了五秒,就否決了。
她專業和愛好不是進公司按部就班地工作,也不是仗著少奶奶身份在那邊指揮著一幫人,這都沒意思。
她在想,自己能做點什麼?
金寶貝十年如一日做著她豪門太太,公公在外麵每時每刻都在成長,都在沉澱變得更加深沉,他們兩個之間仿佛一個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直活在年輕時候,一個卻不停地朝前奔走,這並不是年齡上差距意義,是兩個靈魂上差距。
祁家這麼有錢,公公卻一直不停在開拓新業務,不斷地在為他商業王國添磚加瓦這真是因為缺錢嗎?不見得,這隻是因為這是他愛好,是可以提供給他快樂和成就來源。
在紅樓裡,她前四世被迫痛苦圍觀,被迫承受亂七八糟情緒,後一世不是在宅鬥撕逼路上,就是忙著學習,回來後除了狗子就是祁家,她沒有自己一方天地。
至於網上畫漫畫,那不過是閒著無聊動動筆罷了,隻能算業餘小興趣。
看老婆陷入沉思不說話了,祁生等了會兒,才說:“曳曳想做什麼我都支持。”
慕曳就問他,“先不管我做什麼,你就沒點打算?我之前說那話不全是懟媽,你浪了二十八年,今年該二十九了,還想繼續浪?”
男人就低低說:“曳曳,我有自己打算,爸給我那家娛樂公司我會好好打理,然後想自己外麵找點好項目投資一下。”
這年頭不缺創業人,也不缺好項目,但缺是錢,他有股份和基金,每年都能拿到一筆不菲錢,這些年除了買車,他也沒彆大開銷,還是有點小金庫,假如不夠還能去找爹打借條,向公司申請資金,這些都行。
他爹說他拴不住,就愛往外跑,這話不假,他不太喜歡困在公司裡上班,二弟坐得住,他不行,他喜歡開疆拓土,他想創造自己王國。
以前剛把老婆娶回來時,他也想過一定好好努力,洗心革麵,給老婆一個最好自己,後麵產生誤會,自暴自棄後就浪得更厲害了,現在他老婆就在身邊,他感覺也有了盼頭,那些被抑住野心也滋長了起來,誰說他天生浪蕩愛玩就代表不上進?代表廢物沒能力?
他看似不在乎彆人給他標簽,對什麼都無所謂,實則心裡驕傲到自負,在祁家三個男人中,即使是親爹,他也不覺得會差他一籌。
他總行。
他將下巴擱在老婆肩膀上,聲音輕輕,但擲地有聲,“曳曳,你信我,我會給你一個最好老公。”不單是愛她,也是最優秀那個。
慕曳轉過身來,她本就坐在他大腿上,這樣一來便麵對著他,乾脆將兩條腿也纏在他腰間上,雙手環住他脖頸,臉湊近了,親了親他鼻子。
“信你。”她狗子當然是最強。
至於自己要做什麼?慕曳穿回來這段時間,也不光是忙著懟婆婆了,她閒下來時間經常在小畫室裡待著,畫畫。
她本就對此頗有天賦,要不然也不會從小學到大,回來後仿佛又精進了數分,連在裡麵學國畫也畫得不錯。
慕曳在想,找個人把這些畫拿去湊個畫展,有了名氣,就可以開自己畫展,甚至辦畫廊,她不缺錢,隻差個名氣。
男人看她又走神,氣呼呼,這麼親密姿勢也能走神,氣得他狠狠啃了一口她唇瓣,將她唇瓣含在嘴裡揉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