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管大少玩不玩了,快說咱們怎麼辦!要不要把車窗落了,要不然她眼看要砸進來了。”
有個穿玫粉色西裝的騷包公子哥笑眯眯說:“挺帶勁兒的啊這性格,長得仙,性格可一點都不仙,這霸道小模樣太勁兒了。”
他特騷來了句:“想被她騎……”
其他人:“……”
在慕曳耐心耗完,準備砸下來瞬間,奶奶灰少年急中生智,把車開走了,嗖一下溜得飛快。
一群公子哥在車裡鬆了口氣,齊齊說剛才怎麼就沒想過逃呢?
“都怪仙女太好看,把我腦子糊住了。”
“我看是大少的鐵拳把你腦子糊住了吧,今天這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尤其是不能讓大少知道!”
……
慕曳將磚頭丟了出去,但她力氣小,沒追得上,隻扔了一小段。
就這她還摸摸手掌抱怨說手疼。
剛才拋著磚頭玩,她也不是這塊料子,細皮嫩肉,手掌心蹭紅了,還破了點皮。
小孩踮起腳,將她手拉下來,放跟前吹了吹。
吹完覺得電視上都是騙人,哄小孩的,理論上來說,這樣完全緩解不到一點疼痛,反而容易將唾沫中的細菌帶進傷口裡麵,引發感染,他小臉僵硬了會兒,放開來。
說:“回去。”
“消毒、包紮。”
這是小祁芭第二次開口說話。
慕曳捏捏他小下巴,主動將人手牽起來,回家。
說起了慕曳半夜偷喝奶茶的事。“你身體不好還胡來,要是犯病回頭你媽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到時候我能說得清楚?”
“彆以為我不知道姓沈的不老實,天天在背後編排我,說我是惡婆婆磋磨她的病弱女兒,說得我好像虐待你一樣,真正說到對你不成的,還能有她沈喬和慕強厲害?”
“阿生從小就貪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你沒嫁過來他口碑就不好,你爸為了補窟窿才把你嫁進來,你自己也是同意了,事先能不知道阿生本性?既然知道了就彆對他要求太高。天天板著臉,不會說不會笑,阿生能願意回家?你還沒嫁過來前,阿生好歹還住家裡,現在連家都不回了,還得我學這個當媽的請。”
“慕曳,你該好好反省反省。我看最近這一個月我沒回來,你就變了不少,是對阿生不滿還是對媽不滿?”
祁生本來腦子裡稀裡糊塗亂想一通,人沒在狀態上,被自己媽這一通給砸清醒了,不是說著什麼衣服的事,怎麼扯他身上了?
這會兒剛好上菜齊,傭人嚇得不敢說話,屏息凝氣走開,怕火力大開的夫人波及到他們。
慕曳叫住小女傭,讓她給自己盛碗湯,她身子差消化不是很好,總習慣先喝碗湯潤潤腸胃再吃飯。
小女傭一臉天要亡我的神色,走到少奶奶邊上,給她盛湯,
一邊盛,一邊支著耳朵聽。
慕曳說:“我是該反省,當初怎麼就嫁進來了呢?腦子是讓什麼糊住了,才眼瘸看上你兒子。”說著還輕輕巧巧撇了眼對麵的男人。。
祁生被這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的一眼看得渾身酥麻僵硬,剛才自個兒老媽說他還滿心覺得煩躁,想駁回去,叫老媽閉嘴彆叭叭。
這會兒什麼都忘了,滿腦子都是自己老婆那一眼。
她說看上自己了……
眼瘸這兩個字被祁生忽略了個乾淨,隻記得慕曳說她曾看上自己。
“……”
這和以往的認知全不同,慕曳是說說而已用來懟婆婆的,還是真心話?
慕曳隻看了眼,不知道他心裡已經糾結成這樣。她拿著湯匙緩而慢地在湯碗裡搖動著,動作優雅慢條斯理,“媽,您以前總嫌我不說話,不如蘇書討您喜歡,您不在這段時間,我真切地反省了,您瞧,我現在會笑也會說,您高興不?”
金寶貝:“……”
慕曳繼續說,她記性好,金寶貝說了什麼她一條一條給她撿回去,“至於奶茶,您得問問阿遠,您沒見今天蘇書都沒回來吃飯?”
哪止下午晚上沒回來,今天早上金寶貝起得不晚,也沒看見她人從家裡出去,以為是出門早了,現在看來壓根沒在家。
她板著臉問:“她人呢?”
“阿遠也沒回?”
餐桌上就她和大兒子大兒媳小兒子,獨獨缺了老二夫妻,那兩口子一聲不吭地就不回家?
公司裡的事她也知道丁點,老二負責的那個項目已經完成的差不多,其他事情專人有專管,雖然他是進公司幫他爸的忙,但他還年輕,尚且在曆練學習中,不至於把什麼事都丟手給他做。
所以按理說,老二這會兒該閒下來了,不至於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聽大兒媳這話,他倆不回來還跟奶茶有關係?
金寶貝想了有一會兒沒想通這裡麵是什麼關係。抬眼一看,大兒媳已經自顧吃開了,她邊上的小兒子也吃得一板一眼,正香。
至於對麵的大兒子,人跟中了邪似的,一筷子一筷子撿著白米粒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時還露出一點傻笑。
她翻了個白眼,沒臉看,用筷子敲過去,“好好吃飯!”
“也不是隨了誰了,笨死了。”也不知道幫當媽的說兩句,就知道在那犯傻。
小祁芭掏出萬能小卡片,遞過去。
“蠢貨。”
遞完又給金寶貝一張,“你笨。”兩頭都給了小卡片才低頭吃飯。
這意思是,他是蠢貨,但他隨了你,你笨呀。
祁生:“……”
金寶貝:“……”
小女傭給太太盛好湯已經偷偷退下去了,她人也沒走開,拿著塊抹布這裡擦擦那裡洗洗,假裝在認真乾活,一邊支著耳朵聽那邊動靜。
少奶奶可真太會說話了,說話咋就這麼好聽,聽著心裡也爽呢。
看把惡婆婆夫人給氣的。她心裡真快樂!
吃過飯也沒什麼遊戲可做,本來這會兒該是散步時間,但看男人腳底抹油溜上樓,她唇角翹了翹,也跟上去。
一個坐電梯,一個爬樓梯,兩人在轉角碰上。
祁生下意識往隔壁房間過去,手放在門把手上了,正要推進去,後背衣服讓揪住了。
他擰著眉頭回頭看,他老婆微微仰著下巴,“我就這麼礙著你的眼?”
“連自己房間都不敢回?”
說著就將人半拖半拽進了他倆的婚房。
愣愣被老婆拽進來後,他站在裡麵,長手長腳的,地盤也是自己地盤,卻不知道手腳往哪裡放,梗著脖子像一顆站樁的樹。
慕曳盤腿坐到床上,懶懶看著他。
兩人對視一會兒,她伸出細白的食指勾了勾,“過來。”
男人:“……”
祁生心裡清楚,他真不願意進來,掙紮的話,以慕曳那點力氣哪真能拽動他半分?他分明是沒掙紮半點,直接順著力道進來的……
想到這點,他耳尖熱了熱,又暗恨自己不爭氣。
慕曳看他沒動,加重了語氣,“過來?”
她坐在床上,姿態慵懶隨意,不具備任何攻擊性,他卻像炸了毛般,渾身不知怎麼的,緊繃。
男人努力仰了仰頭,居高臨下問:“乾嘛?”
慕曳:“給我暖床。”
祁生:“……”
好在慕曳有潔癖,上床前有洗澡的習慣,否則不會鑽被窩裡,人拿了睡衣就準備進去洗澡,關門前似笑非笑看著男人:“暖床,還是滾,自己選一個。”
洗浴間是磨砂玻璃狀的,人在裡麵洗澡,外麵的人是可以隱隱約約看見裡麵的,朦朦朧朧曖昧橫生。
祁生站在房間裡,聽著裡麵淅淅瀝瀝的動靜,還有他老婆不知道想到什麼愉快的事,輕輕哼著一些不知名的古典小調,聲音輕軟煞是好聽,勾人。
他站了半晌,腿都麻了,後來不知道想到什麼咧嘴笑了笑。
怕什麼怕!
人一口氣上來,大闊步坐到床上,床上的被單是慕曳後來新添置換上的,是她個人的風格。
晚霞狀的油墨畫圖案,濃墨重彩,絲綢質地。他大手放在柔軟的被子上,聽著裡麵傳來的歌聲和水聲。
眸光不受控製地深了深。
掌下的被子柔軟,但他知道被子的主人肌膚比這白比這軟上數百倍。
……
慕曳低頭看手機,某浪蕩大少最近一段時間的生活可精彩,不是遊輪出海派對,就是夜店或賽車,唯一比較有正能量的就是去打了場籃球賽,還得了本市藍冠籃球俱樂部的獎。
那些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的慕曳沒興趣,她重點看了打籃球這條朋友圈,這廝挺嘚瑟的,發了兩張圖片,一張是得獎的獎杯和獎牌圖片,另一張是彆人幫他拍的在球場上揮汗如雨,灌籃那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