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生不解,“就一幅畫交給楊叔叔去辦就好了,你忙什麼?”
慕曳就把下午和楊叔商量好的方案告訴他,跟他說不止一幅畫,是要辦個專題展覽,七八幅畫全放上去。
祁生親了老婆一口,誇她厲害。“我老婆就是最棒的。”
“曳曳你彆聽楊叔說的,你就大膽往中間擺,往中間放,怕什麼?你畫得那樣好看,總有識貨的人,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資曆那套,你們那個圈子不都以才華天賦論道?誰畫得好誰就上唄,彆人要是沒你好,展一邊涼快那也是應得的,咱們靠實力說話!”
這個話倒是祁生的風格,他天生就不怕天不怕地,又有一股莽勁兒,什麼都敢去做,換成他就不會顧慮這麼多,誰讓你不如我呢?
慕曳捏捏他鼻子,“以後讓你給我當經紀人再好不過。”
男人桃花眼便眯起來,一口應下,“做再大事業也沒給我老婆當經紀人重要!”
慕曳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打算,第二天還是去了周家,她把那些在國外買來的伴手禮帶去周家,都是些香水絲巾,不算多貴重,但對女人們來說,卻是極貼合心意的。
上次送的那些絲巾,周家女人就很喜歡,還特意打來電話道謝。
慕曳到周家時,就二舅奶和大舅爺爺在,二舅爺爺去學校帶研究生了,他如今一半時間在家裡,一半時間在學校,不完全退休。
至於其他人也都上班了,沒像過年那幾天都在家。
周家看起來清淨了幾分,但進了裡麵就感覺書香陣陣,清香雅致,人的心也靜下來。
二舅奶給她泡茶,大舅爺爺去書房拿畫。
慕曳讓她不用忙著動手,就自己上去泡。
她泡茶也是極有講究的,醒茶聽茶點茶一套流程下來,二舅奶奶感覺賞心悅目,讚賞不已。
問道:“孫媳婦,怎麼感覺你什麼都會?樣樣都做得這樣好,優雅極了,真恨不得你也姓周,阿生娶你真是娶對了,憨小子有傻福。”
作為文人,自然是不欣賞胸無點墨,粗俗的人,周家全家上下都一個審美,慕曳這樣的就是最符合他們審美和期待的人。
感覺完全投合了他們口味。
慕曳說以前感興趣學過一點。
跟著提起畫展的事,這時候大舅爺爺剛把畫取出來,也聽見了,他皺著眉說:“你的畫就該擺中間...
!”
“哪有畫得好的反而要屈居角落的道理?怕什麼怕,舅爺爺給你撐腰呢。”
慕曳忍不住笑了下,大舅爺爺雖然和祁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說法一模一樣。他倆都覺得大膽上,沒問題。
二舅奶畢竟是女人,心思細膩些,倒是比較了解楊先生的顧慮,她道:“孫媳婦,你上有上的好處,退也有退的好處,兩者各有風險利弊。”
“你若聽楊家小子的,把展位搬到不中不僻的地方,則不會得罪人,但也容易給彆人一種油滑和縮頭的印象,有的人便會以為你對自己的畫沒自信,這是弊端。如果你把畫放正中間最好的位置,固然是得罪了很多人,但如果你的畫經得起考驗,倒是可以大膽占一占那c位無妨,最好的結果是一鳴驚人,技驚四座,最壞的也就是落個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名聲。但在咱們這一行,再如何論資排輩,終究最重要的還是才華。你水平擺在那邊,哪怕名聲有瑕疵,也無妨。”
慕曳點頭,道:“舅爺爺和二舅奶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楊叔這邊,還要麻煩舅爺爺和二舅奶幫我說下。”
楊先生為人比較謹慎,答應下來一次性展出慕曳那麼多畫給她做專題,已經是極為大膽,看在她畫得真好的份上了,再大膽他就顧慮重重了。
慕曳今天過來其實也不是真要來拿主意的,她是想周家兩個長輩來當說客,勸他。
楊先生聽慕曳說要來周家取畫,就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果然一到周家,就兩位大佬對他齊齊質問,問他是不是看上他們孫媳婦的畫?
他們還願意為另外幾幅畫題字。
楊先生苦笑地答應下來,不答應不行啊,大佬都要給其他畫也題字了,他不答應是看不上大佬的字?
他要是今天沒答應下來,明天就要吃自家老爺子的竹筍炒肉了。
慕曳將伴手禮放在周家,跟二舅奶說等舅媽她們回來一一分給她們,上麵都有標簽。
二舅奶答應下來,讓她下次彆這麼破費,周家是清貴門庭,不喜鋪張浪費,女兒家用的東西也大都實用為主,不講究什麼品牌奢侈品那一套,那種是經商的豪門家庭才講究的。
慕曳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品牌,是我淘到的法國當地的小眾品牌,覺得不錯才帶回來,真正都不值什麼錢,最便宜的絲巾才一百多人民幣一條。”
二舅奶這才高興了,她相信孫媳婦的眼光,她上回帶來的絲巾就十分好看,搭配一下,一下子就亮眼起來。
慕曳要回去,她還念念不舍呢,讓她留周家住兩天,“你回去後,你大舅爺爺二舅爺爺都在念叨,說想跟你再下兩盤棋,兩個小的也說想跟生哥嫂嫂學彈琴。”
老人家盛情挽留,隻差眼淚汪汪,慕曳想著畫展的事搞定了,李樂還沒回來,她還有一點空閒的時間,就答應下來,當天晚上就沒回祁家。
獨守空閨的祁大少:???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給媳婦打視頻電話控訴,“說好了要回家的,結果你真留舅爺爺家了,曳曳你說話不算數!”
慕曳正在下棋,對麵是...
大舅爺爺,一旁觀戰的是二舅爺爺和表弟。
棋盤上正殺得激烈,棋差一著就會立刻被對手抓住機會將了軍,慕曳就沒空跟他說話,隨口哄:“明天就回。”
狗子才是真眼淚汪汪:“曳曳,你昨晚跟我說下午就回。”
“現在說明天就回,明天是不是還得說後天再回?你乾脆住周家得了,你才是周家人,你都不愛我。”
祁生不知道老婆正在和舅爺爺下棋,邊上還圍了不少人。
前置攝像頭能照到的人有限,慕曳放的那位置,因為放得太近了,隻能看見她半張臉,更不用提其他人。
他也就大膽撒嬌控訴了。
但誰知道,他才剛話音落下,就響起大舅爺爺的聲音:“小混蛋,你都多大了,還這麼粘著媳婦,真不害臊,我都替你臉紅。”
“一邊去,彆妨礙我和孫媳婦下棋!”
祁生:“……”
跟著老婆的手機仿佛被誰拿了起來,畫麵一動,就變成了二舅爺爺那張老臉,周益表弟也湊過來,一副看熱鬨的表情。
二舅爺爺嚴肅說:“雖然是給你媳婦打電話,但措詞也要矜持一點,小混蛋,你臉皮什麼時候這麼厚了?”
周益表弟笑眯眯:“生哥,矜持,矜持。作為男子也要矜持,要不然會把嫂子嚇跑的。”
他好奇問:“你平時就這樣跟嫂嫂說話?她不嫌棄你?”
祁生臉紅了,耳朵也紅了,渾身燥熱。
他啪的一下把視頻掛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