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金寶貝的催生話題又這麼被打岔過去了。
但吃完飯後,等晚上回了房間,她也沒忘記叮囑老頭子,試探下兩個兒子的意思,她覺著兩個兒媳是沒指望了。
祁連深:“……”
吃過飯,一家就在客廳裡坐著,吃著水果嗑著瓜子,看著電視。
蘇書一個人出差住酒店的時候,就沒少想念家裡,現在這樣一家一塊,感覺真和一個人不一樣,不管她和大嫂之間有什麼競爭,能坐下來鬥嘴都比一個人在外強。
她歎了聲,說:“我在外麵的時候,就老想你們了,想媽想祁遠想大嫂通通都想,以後真不想出差了,家裡什麼事我全不知道,就孤零零一個人在外麵。”
祁遠看老婆一眼,感慨的時候也不忘在爸媽麵前提自己多辛苦,媳婦真是絕了。
祁連深道:“二兒媳你以後不想出差就彆去,讓彆人去,祁遠你也要多幫幫你媳婦。”
蘇書:“……”她可不是不想去!她太想去了!不辦事哪來的實權?
慕曳笑:“你要是在爸公司感覺太累了,就來我這,我這清閒,也缺個像你這樣能乾的。”
還看向金寶貝:“媽實在找不到目標,又不想進爸公司,來我這也行,你們都來。”
金寶貝把剝好的橘子都放下了,說:“大兒媳慕氏都快倒閉了,我們去也沒有用武之地啊。”
蘇書給婆婆豎了大拇指,這個強。
慕曳:“就是爛攤子整起來才有意思啊,都往大公司裡鑽,什麼都撿現成的有什麼意思?假如我把慕氏做得像爸的盛席這麼大,將來彆人是誇我厲害還是誇爸厲害?”
祁連深都笑了起來,“自然是你厲害,想成立一家全新的公司容易,但想盤活一家千瘡百孔在走下坡路的公司卻很難,大兒媳你真有信心的話就去做,這事挺有意思的。”
慕氏和其他老牌豪門不一樣,像祁家趙家這種都有做地產開發,但慕家沒做,她家是老牌製造業,所謂的國貨日用這種,但因為這些年沒轉型過來,早就沒落了,現在的年輕人沒幾個記得這些牌子,用的人也少,早已淪為超市角落打灰的東西。
後來主要是慕強到處亂投資,挪用了公司的流動資金,加上本就一直在虧損,沒什麼收益,於是資金鏈斷裂後就險些破產,後來祁連深是怎麼救的呢?
他把自家的一些項目給了慕家來做,讓他做自己的下家,為自己生產東西,勉強救回來,也隻夠運營罷了。
慕曳要想把慕氏發展起來,必須找到支柱產業,順利轉型,甚至要和祁家斷開來,擺脫這種寄生關係,否則靠得了一時靠不了一世。
這些事祁連深和慕曳心裡都清楚,正是因為如此祁連深才感覺大兒媳不好做,其實慕氏現在賣掉的話還值一些錢,若是死撐著很有可能到最後血本無歸。
慕曳捏捏自己老公的手,祁生親她頭,讓她不要著急,“大不了我去幫你,我自己公司不開了。”
蘇書笑著說:“大嫂你真要能把慕氏弄起來,我就服了你,我去給你打工。”她就開句玩笑,哪那麼容易呢。
金寶貝也說:“我也賭了,大兒媳你加油。”
“慕強不乾人事,你要爭氣點,慕家那些員工真的不容易,整天擔驚受怕地怕公司破產失業,現在好不容易把慕強趕走了,就等著新老板發力了。”
一家人聊了幾句,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各回各屋睡覺。
慕曳洗了澡和祁生躺在床上,祁生親親老婆的臉,說:“曳曳你最近累不累?聽爸的意思慕氏現在挺難的,你還能應付?”
慕曳道:“還在磨合中,在摸索。爸也說了這事挺有意思的,我就想辦好它。”
祁生單手撐在頭下,另一隻手給老婆當枕頭,咧咧嘴說:“二弟媳一回來,咱家又熱鬨了,她有時候跟媽一塊犯蠢,你要是氣到了就給我打電話,不要不高興。”
慕曳捏他鼻子笑,“就她倆還能給我造成麻煩?”
“你是太高估了她倆還是低估了我?”
祁生被捏住鼻子無法呼吸就揪住老婆的手親。
兩人鬨作一團。
沒兩日後,楊先生這邊就通知慕曳,她的那副山峰圖已經送去拍賣會,這次的拍賣會由楊家和拍賣行合作的,是專門拍書畫古董之類的,屬於收藏品拍賣會。
問慕曳要不要參加,過去看看?
慕曳忙著公司的事,回來累得隻想吃完飯就睡覺,就說不去。
楊先生說那他盯著就行,讓她等消息。這種拍賣會不像是畫展,畫展本人出麵可以結交各路大佬和同行,拍賣會書畫作者本人不一定要出場,他目的隻在於儘可能地賣出高價,提高慕曳的名氣。
拍賣會是從晚上八點開始一直到淩晨,所以一直到第二天楊先生才給慕曳打電話,他語氣興奮說她的畫賣出了高價!且僅次於一個明朝的古董瓷器!
“我早知道你畫得好,且畫上有你周家三位長輩的題字,還得了佘大師一句誰與爭鋒的評語,應該賣價不低,收藏價值很高,但也沒想到會賣出這樣的高價!八百八十六萬的高價,這哪怕是熊先生的弟子都沒有的,就算是熊先生本人,能賣出這個價格的畫還是不多。”
“慕曳,你這次真的一鳴驚人了,整個書畫界和收藏界都在震動,八百八十六萬的價格真的是頂級大師才有的價值了,就算有你周家三位長輩題字的溢價,也很了不得了,你現在極夜這兩個字,就代表著高逼格,以後你要是再賣字畫,起步價就不會低於百萬。”
這就是第一場仗打得好的好處,隻要名頭出來了,第一幅畫價值提高了,以後就都會隻高不低。
那些收藏家看你賣得這麼貴,自然也都爭相追捧。
“我昨天晚上全程盯著,好幾個人都在搶你的畫,佘大師也下場拍了,最後被一個神秘人買走了。”
慕曳問:“叫什麼?”
“叫什麼不知道,來拍的那人應該是助理之類的,不像是本人。”
慕曳掛了電話,問自己狗子,是不是下場拍她的畫了?
祁生大呼冤枉,“我本來也想這麼乾的,找幾個拖兒,然後把價格抬高了,再高價拍走,但我一想啊,我老婆畫得那樣好,又不差彆人什麼,這樣做反而是侮辱了你,所以我什麼也沒乾,真的。”
哪怕他真的很想拍來自己收藏,但礙於這是老婆第一次拍賣字畫,他怕耽誤她,為了避嫌就沒去拍。
祁生說:“會不會是咱爸拍的?”
慕曳感覺不太像,公公雖然也會收藏字畫,但他平時很少玩這些,他更注重實用性,且他也不知道昨天她的畫拿去拍賣了。
因為家裡基金會慈善拍賣會的事,金寶貝一直在關注大兒媳那場拍賣會,那幅畫能賣出多少錢。
結果第二天送來的報紙新聞就有刊登了。
上麵偌大的標題寫著:“新晉國畫奇才極夜高價拍出畫作高達八百萬!”
新聞上寫著昨晚的拍賣會上,這副新晉國畫大家極夜的山峰畫作賣出了八百八十六萬的高價,同時還寫了極夜的一些出道資料。
比如在前不久的畫展中首次展出畫作,得到多位大師的高度好評,以及極夜大師的個人資料,她的真實姓名和出身地,最後就是重點寫到她的年齡!
一個二十幾歲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賣出了高達八百多萬的畫作,這是一出道就震驚國畫界和收藏界。
就算這個價格有一些水分也差不離了,能上五百萬這個門檻的都是一些成名數十年的大師,這些大師哪一個不是頭發花白就是頭發禿了?哪一個像她這樣年輕?
所以新聞上編輯用誇張的字眼描述:“出道便成大師,極夜之名在收藏界響徹了一夜,期待她接下來的作品!”
金寶貝先是驚訝了下,然後有些驚喜,竟然賣出這麼高的價格,她也看得出來,當時展出的那些畫作,其中以那副山峰為主,價值應該最高,其他畫不一定能賣出那樣的高價,但如新聞上所說,至少百萬起步是沒問題的。
這樣一來,放在自己家的慈善拍賣會也能撐門麵。
等慕曳下班回來,金寶貝就拿著報紙跟大兒媳商量這事。
希望她能找出一副畫加進義賣品的名單,為這次慈善拍賣會出出力,也給自家揚名。
慕曳同意了,不過那些畫暫時還在楊先生那邊,她說明天派人去取回來,有一副畫比較童趣,倒是挺適合慈善拍賣這種主題的,金寶貝笑眯眯把報紙捧回自己房間,放在抽屜裡,準備明天拿去給大小李夫人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