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書是二弟祁遠的老婆,她去年剛嫁給祁生,這個先進門的弟媳就對她有過一陣觀察,慕曳早先是佛係素淡,但不是死人也不是傻瓜,相反她比任何人都敏感幾分,隻是她不說,沒人知道她心裡全清楚。
蘇書那會兒像是觀察新進地盤的雌性對她有沒有威脅的母大蟲一般,等確定她沉默遭人嫌,公婆也沒幫著她,她就放心下來,沒再把她放心上了。
蘇書沒針對過她,但更像是一種輕視,沒把她當成競爭對手,沒放眼裡。
對大嫂的尊重更談不上。
蘇書沒開口,慕曳先說話。
自己撿了顆車厘子吃,也給她丟了顆,“想什麼呢?”
蘇書下意識伸手接住,看大嫂已經一顆接一顆吃起來了,無語了片刻,也跟著咬了口,說:“看大嫂比以前精神了幾分,我心裡高興,這段時間是不是遇著什麼好事了呀?”
慕曳頭也沒抬,不一會兒桌子上已經多了一小捧果核,“你說呢?”
蘇書:“……我和媽去歐洲看秀,哪知道家裡發生什麼,大嫂有什麼趣事也跟我說說唄?”
小祁芭本來正在電腦裡搗鼓什麼東西,這下停了下來,唰唰寫了一張卡片丟過去,淺褐色的大眼睛盯著她。
蘇書撿起來一看,“你蠢,你閉嘴。”
蘇書:“……”
慕曳視力不差,略微瞟一眼就看到了,笑起來:“小弟智商高,咱家誰的智商都沒他高,所以看誰都蠢,你彆氣啊。”
蘇書聽著怎麼覺得有點耳熟呢?
她是高材生,記憶力好,略微一回憶就想起自己曾經在大嫂朋友圈評論過一樣的話,當時是為了給老公挽尊,順便討好一波婆婆的。
她梗了梗,體會到婆婆的幾分心塞,“……你說的是……”也沒心情試探了,擦擦手起來,說要上樓洗澡睡覺。
“不早了,大嫂記得早點睡,你身體不好,彆熬夜。向那天朋友圈發的那樣,半夜喝奶茶不睡覺是不許了,媽那天看到還說你太任性了,這樣可不好。”
慕曳說是啊,“我本來散完步想上樓睡覺,阿遠人來瘋,說要一塊做奶茶,我們興致上來便學著做了好幾樣,還通宵喝奶茶看電視劇了。第二天我起來,我頭疼得很,這事是不是得怪阿遠?”
蘇書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來人已經走出去兩步,聽到這個停了下來,不敢置信地扭頭。
她大嫂還慢悠悠地撿著水果吃呢,挺挑剔非賣相好看的不吃,一盆子水果挑挑揀揀也沒幾個能入得了她的口。
動作是無禮了些,偏偏有那麼幾分嬌俏感,又嬌又雅,比電視上明星演的大家小姐好看得多。
她看著看著,不知怎麼的,話也說不下去了,轉身上了樓。
她去問祁遠那混蛋。
男人正在衝涼,裡麵有水聲。
慕曳笑了笑,回自己房間拿了口紅,在唇上抹了抹,想了想在他枕頭上印了口。
跟著人就往他被窩裡鑽,藏了起來。
臥室燈是關著的,祁生進來時有些匆忙,也忘了開燈,這會兒洗完澡出來,身上什麼都沒穿,鬆鬆裹著浴袍,也沒開燈,直接往自己床上躺。
順手將床頭的小台燈開了,暖黃色,昏暗一片。
他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肌膚觸碰到一片軟滑柔膩,他整個人嚇壞了,猛地從床上蹦起來,掀開被子一看。
他老婆穿著一身紅色小吊帶睡裙,白膩的纖臂長腿、肩頸全露在外麵,在昏黃色的燈光下,美人如煙,慵懶躺在他床上,一雙眼仿佛含了水霧,眉眼間卻不改天生嬌肆霸道,蹙著眉不滿地瞪著他。
祁生:“……”
慕曳嬌嬌翻了個白眼,“還不蓋上?”
“想冷死我呀?”
祁生:“……”
人已經傻掉了,卻下意識聽從她的話,將被子蓋上,被窩裡他老婆柔軟聲線帶著點鼻音的嗓音傳出來:“還不快滾進來?”
男人還沒回過神,這會兒仍舊沒動彈。
慕曳拍了拍被子,嬌斥:“真想冷死我呀?還不快來給我暖暖手腳?”
“……”
等躺進被窩了。
男人才驚慌回神。
這會兒他媳婦已經把冰涼的手腳全擱在他肚子上取暖了,還霸道地整個人鑽進他懷裡,將他的大手拉過去放自己腹部,給自己暖肚子。
男人火旺,祁生尤甚,他又是剛洗了澡,身上正熱乎著,慕曳舒適地喟歎一聲。
早該這麼做了,她天生體涼,比一般人還涼上數分,跟行走的冰塊似的,不管春夏秋冬身體都涼,手腳肚子全不熱乎,冬天還更難過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