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搖頭,疲憊地歎了口氣,“不知道,明天和幾家銀行行長約了趙家父子吃飯,我過去談談。”
慕曳這時候已經察覺到了陰謀,但還不完全肯定,看明天飯局趙家那邊什麼說法。
沒有一個生意人會善良到如此程度,願意幫一家企業貸款,假如之後祁家拿不出錢來還,趙家等於要憑白背上百億的貸款,這背後一定有陰謀。
祁遠也明白這個道理,趙家既然答應了飯局,就意味著他們有條件,但最終的意願一定是同意的,隻看是什麼條件。
飯局上,趙爍笑語晏晏,“侄兒,我和你爸是一塊長大的,我們都認識幾十年了,現在他昏迷了,我也不會不管你們。隻要你們跟我簽個協議,作為風險保障,這貸款我替你們貸下來。”
祁遠:“什麼協議?”
“其一,盛席現在財務狀況堪憂,且存在重大問題,人手也不足,不如讓出二成,隻做三成,這二成我趙家占一成,另外一成讓江家分擔,如此一來你們也可以減少投資金額,大大緩解資金壓力。”
“其二,你們必須保證如果到期後還不出錢來,必須無條件退出城北項目,扣除投資金額後,償還所有借款和利息。”
那些銀行家也紛紛笑著勸說在,“這是一個最好的方案,有多少能力吃多少肉,吃不下去撐著了反而不好,現在把兩成讓出去,又有江家進場分攤資金壓力和投資風險,這對盛席來說是一件好事。”
祁遠氣得差點要當場拍桌子,最終隻能忍著,形勢不如人,他們擺明了敲詐,就算是爭辯談判都無濟於事,祁遠當場表態拒絕後才離席,去找大嫂商量辦法。
祁生視頻參與。
一家人坐著商量辦法。
祁遠氣得臉紅脖子粗,他一直是個樂天派的人,很少會這樣動怒,這段時間才發現有爸在的商場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爸昏迷後,才是真正的暗無天日,沒有最壞隻有更壞。
慕曳道:“很明顯了,背後之人是趙家,到了這一步,他們才徹底暴露出他們的目的,但我們已經踏進了這個陷阱,除非有百億資金填補進來,否則要麼放棄城北項目,損失前期投資,要麼繼續踏入他們的陷阱,如他們所願,向趙氏借錢。”
“設計爸受傷昏迷,然後Alice借此與夜笙能源解約,接著投資商撤資,然後公司賬目出現問題,再導致各大子公司項目資金問題,逼得我不得不把城北項目的資金抽調出來彌補,對方知道我們祁氏基金可以幫我填補這部分缺口,所以又聯合多個金融機構狙擊我們基金,這些事情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城北項目的主導權,甚至是逼我們退場,獨占鼇頭!”
祁遠才終於反應過來,理清了所有的頭緒,他忍不住抱頭,眼睛都紅了起來。
這段時間一直被這個幕後黑手推著走,完全沒有應對之策,現在那些賬目還在審查還沒出結果,就已經要輸了城北項目。
蘇書已經哭了起來,城北項目是自己老公的心血,也是他們在公司裡占據的最大的資源,現在一手毀了,如果之後賬目查出問題,都不知道祁遠作為公司的ceo會不會被起訴。
現在擺在祁家一家人麵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條,斷臂求生,舍棄前期上百億的城北項目投資,離場,將項目徹底拱手讓人,第二條,跳入趙家的陷阱,向他們借款,讓出兩成,讓趙家主導這個項目。即使這樣,這裡麵還有個最大的風險是,如果後續再出現意外,他們沒辦法如期還債的話,不但前麵的投資損失了,還要向趙家連本帶利歸還。等於還要再倒賠錢。
金寶貝忍不住道:“放棄吧,把這個項目讓給趙家,要不然後麵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事。現在最重要的是配合部門把賬目查清楚了,我們家本本分分做生意,從來沒有虧過誰害過誰,不怕彆人查。如果再繼續犟下去,我怕你們會出事。”
祁生在屏幕裡沉著臉說:“媽,爸也說過,有仇不報非君子,現在這麼明顯,爸一定是趙家害的,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來,城北項目你拱手給他們了,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了,哪怕後麵查出來一切都是趙家陰謀,你合同簽了項目讓出去了,也找不回來,先拖著時間,我們把趙家這個凶手送進監獄。”
慕曳也讚同這個說法,問祁遠道:“距離第二期第三期資金交付還要多久?”
祁遠:“第二期在十天之後,第三期還有一個月。”
“這兩期資金分彆是六十五億,一百三十億。”
蘇書聽得簡直眼前一黑,要在四十天之內籌到將近兩百億的資金,就算是賣掉半個盛席都不一定有這麼多。
這幾天的壓力已經讓她心裡積攢了一些情緒,現在徹底崩潰,忍不住哭了出來。
金寶貝讓她彆哭了,哭得她心煩。“這時候不想辦法,哭有什麼用?以前看著你挺經得住事的,在公司樣樣都能乾,可是媽最近一段時間看下來,真的對你很失望,你就多學學你大嫂,沉穩一點,清醒一點,多為咱家考慮。”
蘇書抬頭,眼睛紅紅說:“媽,我還怎麼考慮啊,我就是為咱家著想,要不是爸受傷昏迷,咱家根本不會出這樣的事!”
她突然不知怎麼的,衝動蓋過了理智,狠狠瞪向通過視頻跟一家人開會的祁生。
“媽,阿遠,如果不是為了救大哥,爸也不會出事,我們家也不會麵臨這麼多危機,阿遠是公司ceo,如果後麵查出來那些賬目確實是我們公司的問題,阿遠被抓走坐牢怎麼辦?我怎麼辦啊?”
她越想越覺得不甘心,仗著祁生在視頻,就隔著屏幕瞪他,“都是他,大哥才是害人精,是他害了爸,也是他害了咱們家!”
祁遠簡直驚了,愣在原地看著媳婦發瘋,正要上前阻止她發瘋。
慕曳突然走過去,一巴掌狠狠甩在蘇書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