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看向大哥,兄弟倆隔著屏幕對視很久,互相點點頭。
很快整個祁家都動起來調動一切能調動的資源,金寶貝拿出自己所有錢還向大小李夫人借了一筆錢,全部交給大兒媳,慕曳也把能調動的所有資金都調動出來,兄弟兩人也拿出能拿的所有錢,再加上公司賬目的錢,城北項目的錢,林林總總加起來還差一億八千萬才湊齊第一期的六十五億。
蘇書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她拿著一張卡丟在祁遠辦公桌上就跑了。
卡的密碼是祁遠的生日,裡麵有兩億六千多萬現金。
祁遠追出去人已經不見了。
他打電話過去也沒接,隻好打到蘇家問嶽母。
蘇夫人哭著道:“阿遠我不怕跟你說,我勸蘇書跟你離婚,她不乾,昨天把她在蘇氏集團裡麵的股份賣給了她弟弟,拿了錢說要去幫你。”
這點股份是女兒拚了命爭取到的,是當時同意聯姻後她爸爸給她的嫁妝,也是聯姻的“酬勞”。
一直以來她都挺討厭他弟弟,更討厭她弟弟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公司那麼多股份,她卻隻能答應聯姻之後才爭取到一點點股份,現在卻輕飄飄地賣掉了。
蘇夫人反正是不太能理解的,現在祁家那麼亂,搞不好要破產還要坐牢,她那天紅著眼睛回家,勸她離婚也不理會,反而把股份賣了。
祁遠掛了電話,坐在辦公室裡好一會兒,忍不住哭了出來,他媳婦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是真沒弄明白。
慕曳是之後才知道這事的,祁遠打著電話跟她說,“大嫂,你說書書現在會在哪裡?她手機已經關機了,我挺擔心的。”
慕曳想了想:“去她公司看看。”
“但是她公司不是關門了?”
慕曳:“那是她唯一的容身之地,關了不代表不能進去。”
她提醒道:“無論蘇書做了怎樣的貢獻,她回來後,必須跟你大哥道歉,這是我的底線。”
祁遠啞聲道:“知道了大嫂。”
祁遠開車去了蘇書的公司,推開門,他媳婦正縮在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赤著腳,,雙手抱著小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坐在上麵一動不動,哪怕聽見聲音了沒動一下。
他走過去低聲說:“書書你是什麼意思。”
“你媽說你賣了你在蘇氏的股份?”
良久後,他歎息一聲,“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怎麼想的,今天能不能跟我攤開了說?現在家裡發生這麼多事,我真的沒心力因為我們兩個的事影響到整個家,爸出事後媽已經很難過了,我不想讓她再擔心,還有大哥大嫂每天都在為了這個家奔波,我真的很愧疚。”
蘇書聲音很輕:“阿遠,我覺得自己很可憐也很可悲,因為從小到大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自己去爭取,所以我習慣了樣樣去爭,一旦出現變故,我就會很慌,我最怕什麼都沒有,被人看不起,被我爸媽看不起,你知道嗎?我嫁給了你,我爸才高看我一眼,回娘家對我比對我姐熱情,還會誇我,我最想在他麵前揚眉吐氣,我知道我們家出事後,他會怎麼看待我……”
“這幾天我一直關在這裡,我看著新聞,看著你們做的事,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想起來之前跟媽和大嫂去趙家找事有多麼開心,我從來沒那樣開心過,要是能回到那時候多好啊。自從大嫂懷孕之後,我就沒忍住開始鑽牛角尖,我看著媽越來越喜歡大嫂,爸也一下子給了她3的股份,我什麼都沒有,以前媽多喜歡我啊,現在隻顧著大嫂,從這時候我就開始鑽牛角尖。”
“爸出事之後,我就有預感我們家一定會出事,盛席一定安穩不了,現在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各種狀況頻發,外界一直在預言我們家什麼時候破產,我越想越慌,更忍不住怪起了大哥。”
“我這幾天一個人住在這邊,遠離了整個家和公司,跳出這個圈子看新聞,看你們在做什麼,我才發現,自己像個跳梁小醜。大哥冒著危險在國外奔走,抗下了救整個公司的壓力,大嫂大著肚子兩家公司來回跑,還放棄了籌備已久的新公司,又要照顧婆婆……你也天天忙進忙出,隻有我永遠都融入不進那個家,我愛斤斤計較,我勢利眼愛胡思亂想,我天天吃醋盯著眼前那點利益,整個家大家都光明正大,儘心儘力,隻有我最不合群,像個陰溝裡的蟲子一樣,什麼忙也幫不上還添亂,我沒臉再麵對你和所有人……”
她停頓了下,最後道:“祁遠我們離婚吧,那些錢就當成我借你的,等緩過來了再連本帶利還我。”
祁遠聽得心裡一陣陣發疼,聽到後麵這句更是驚得麵色複雜,沒來得及說什麼,蘇書已經起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跑出去。
慕曳晚上收到一條短信,是蘇書的,她發了三個字說對不起。
代她向大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