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言老爺難得沒有指責他的妻子,顯然言采的說法在他看來也是獅子大開口。
言采也不可能讓步。沒有東西傍身,他不安心。
言采說:“我要的不多。”
“你要什麼。”言老爺到底還是老成持重的人,很快就已經收拾好情緒。
“我要一百兩,外加一個清幽住處。”
一百兩是壓身的錢,一個清幽住處是為了修養所用。 清幽的地方靈氣足。靈氣也就是能量,這東西沒有異能的人是感覺不到的。對於普通人來說,靈氣充足其實就是環境更好,生活起來更加舒適。
在言家這種靈氣鼻塞的地方,想要異能升級就有點難,而且他也不是很想住在言家。
言老爺很不高興,一百兩就算了,還要彆莊。
他手裡倒是有幾個不錯的彆莊,,不過他舍不得。那些莊子他都很喜歡,都值好幾百兩銀子呢。
“你的胃口有點大,說到底你也不是我們言家人——本也沒有資格拿一分錢的。”
沒資格拿一分錢?他還沒資格嫁人呢!
“給錢或者你兒子自己嫁,隨便你。”
言家少爺一聽就急了。給他給他啊,難道真要他去嫁人?言夫人也著急,比起舍點錢,還是有個靠山兒子更重要。隻有言老爺不動。
言采隻覺得摳門的老狐狸打機鋒好累,他隻是個攻擊手,會打喪屍打怪不會談判啊!
言采隻好使用精神力。言老爺點點頭答應了,隻是要給房子的話始終說不出口,仿佛那是在割掉他身上的一塊肉。
摳門愛財到精神控製都無法控製。不過如果言采的異能如果再升幾級,就不會出現被控製對象意誌太堅定的失敗案例了。
和言堅同床共枕十幾二十年的言夫人卻很知道她丈夫的心理,附在言堅的耳朵上說:“老爺。我知道有個地方給他倒是合適。咱不是有個山頭嘛。”
她這是為自己打算啊。
言老爺和言采做鬥爭的精神一下子鬆弛下來。找到了解決辦法。
那小山頭從祖上傳下來傳了那麼多年,是不知多少輩以前皇家賞給言家先人的,如今確實徹底荒了。
原本是茶山,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到了他們手裡,就種不出茶葉來,想改種彆的,也是種啥死啥,最後就荒在那兒沒人管了。
言堅心中一亮,不露聲色地對言采說:“彆莊沒有了,不過彆的幽靜地方倒是有。我家有個山頭,芳草鮮美,靈獸活躍,環境最好不過。”
野獸般的直覺立刻意識到言堅有點奇怪。
言老爺主動開始介紹優點:“地方挺大的,還是先皇曾經賞賜下來的。山下就有住人的房子”
言采心疑住的地方怕是不會很好:“房子不會漏雨吧。”這麼摳門的人會這麼好說話?
言堅梗住,漏不漏雨他倒是不知,不過確實時間有些久了。
“我會派人修繕的。”
言采拍拍胸口,放心下來,順便提了意見:“那就麻煩好好修繕。屋頂牆壁家具都換一換,這可是嫁妝!”
言老爺悶聲答應。
不過他心疑言老爺太摳門還會再生幺蛾子,又細細確認:“會負責飲食起居嗎?”吃飯要錢的。一百兩銀子怕是不夠用,會花光的。
言老爺臉色不好。覺得言采得寸進尺沒個眼色的。
言采確實事事問的細致,生怕言堅鑽空子。他在這裡舉目無親還沒有吃飯手藝,當然得為自己仔細打算。
得到準確答案,言采稍稍放心。他摸著自己的腰,輸送異能治療。哎,沒想到這種時候,異能本來就不多,他還要用在這種地方……
這天一大早,江禦風把帶回來淩。辱江滿月的乞丐扔出去,好整以暇地走進房間,準備欣賞一下江滿月的好戲。以江滿月驕傲的心氣,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這個陰影。
一進房間,他就聞到一股混合在天香散之中的刺鼻味道。花街柳巷常客的江禦風怎麼會不懂這是什麼。他嗤笑一聲,掀開簾幕,江滿月已經穿好衣服坐到了輪椅上。
江滿月背對著他,頭發很隨意地用一根普通的繩子綁著。雖然是每天坐著,但並不會讓人覺得孱弱不堪,寬厚的肩膀拉得很直。
身後有動靜,也沒有驚動他半分。江禦風就很不悅,這時候還無視他,嗬嗬,故作矜持。他提起腳步往前走,終於看見江滿月的正臉。
很意外,沒有看到他遭受打擊恥辱的表情。他看起來很鎮定,甚至可以說飄忽,呃,江滿月好像在走神。終於意識到江滿月竟然在走神的江禦風怒從中來。
分明是在無視他,江滿月有什麼資格無視他,不過是個廢物。不他肯定是在虛張聲勢。
“你……”江禦風一下子卡住,他才不過說了一個字,冰冷的眼神就朝他掃了過來。江滿月一直很傲,性格冷酷,他從前也很怵江滿月,可是從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
隻是一眼,就仿佛看透了他的內心。江滿月好像在說,閉嘴,我早看見你了,但是我不想搭理你,你在我眼裡隻不過是一隻惱人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