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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前有崽了 山吹子 20801 字 9個月前

“什麼!”言采大驚,顧不得三七二十七,赤條條地跳下床,什麼羞澀都沒了。

末世後,才不像古代人那麼封建,講究什麼非禮勿視呢,救命關頭,喪屍群裡裸奔都可以。

言采胡亂套了衣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衝了出去。院子裡掃地的掃地,劈柴的劈柴,洗衣服的洗衣服,紅玉煮了甜湯準備給昨晚沒吃的言采,正用小火爐慢慢煨著,怕涼掉了。

誰也沒想到言采就這麼衝了出去,散在腦後的長發隨風揚起,臉上因為急促奔跑,泛著紅l潤。

紅玉拿著大勺子攪動的手頓住,一晚上不見,怎麼覺得少爺變化這麼大呢。好像更好看,又好像變得更加可怕了。

說實話,現在紅玉有點不敢接近言采,那是女人獨有的對危險生物的直覺。

現在的言采,在她眼中就好像帶毒的美麗生物。

當言采開口,她才有將眼前的言采與以往純真天然的少爺聯係在一起的實質感。

“那個花盆!那個花盆你們拿哪兒去了!?”寶寶,爸爸對不起你啊!

赤花了一會兒才理解言采說的花盆是他昨天隨手拿出去的花盆。

一夜寒雨澆灌的小樹無力地耷l拉著枝條。言采抱起花盆,感覺到小樹生命力的旺l盛,才放下心來,有一點點蔫的痕跡,但不是因為下了太多雨的原因。

寶寶脫離言采之後,便是獨立的生命體,已經不能夠和言采在意識中交流,但言采還是能感覺到寶寶大概的情緒。

比如現在,貌似是有些生氣了。

還有點餓了。沒錯,蔫了是因為餓的。

本來,寶寶出生後就需要言采的異能溫養,還需要兩個父親的一滴精血,但昨晚他什麼都沒得到,隻淋雨了一晚上的雨,挨了一晚上的凍。

江滿月沒有那麼快,推著輪椅出來的時候,言采正刺破手指喂了一滴血。

江滿月充滿疑惑。完全不知言采這是什麼意思,誰料言采看到他出來,還讓他也給一滴指尖血。

若是彆人,江滿月肯定不依。他聽說苗疆有一門巫蠱之術,就是可以利用彆人的血液,來下蠱控製。所以血液頭發指甲等部位最好不要給彆人,以防出現禍端。

但言采對他說,他便什麼也沒問照做了,就好像完全相信言采絕對不會對他做出什麼傷害的舉動一樣。

言采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滴血,滴進花盆,然後肉l眼可辨地,小樹的葉片變得更加綠意盎然了。

絕對不是江滿月的錯覺。這是棵什麼植物,認不太出來。

或許是接收到江滿月觀察打量的目光,言采伸出手,將花盆遞給江滿月。

江滿月:????這是什麼意思?

“你抱抱。”

“……”江滿月無言以對,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讓他抱孩子一樣,可言采懷裡的是棵種了根草的花盆啊。

不想拂了言采的意,江滿月伸出雙手,然後言采的話差點讓他把花盆給摔了出去。

“好好對他——他是我們的……”

“嗯?”

“孩子。”言采吐出兩個字。

江滿月:總覺得懷裡的花盆變得更加詭異了。

他知估計江滿月該滿腦子問號,稀裡糊塗的,但是言采還是繼續告訴他:“不管怎樣,請把他當成是我們的孩子,好好照顧他。一定要像對我一樣,對他好,如果我不在他的身邊,你必須要保護好他。”

言采一口氣說完,不管江滿月能不能理解,總之他說出來了。

可能江滿月完全不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吧。誰能認為一顆植物會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他,在剛開始知道的時候,還把寶寶當成了寄生植物。

何況什麼情況都不明白的江滿月,而且孩子的兩個爸爸都是男人,這都得逆天了。

可是言采還是認真地告訴了他。

不管江滿月能不能信,他都希望江滿月可以好好照顧他們的孩子,哪怕隻是一顆草。

如果他自己遇到事情,無法照顧,那麼能夠依靠地就隻有孩子另一位爸爸了。

許是言采太過鄭重其事,江滿月被他的情緒感染,又或者是冥冥中存在的一種感知,讓江滿月也不由得重視起來。

他伸手摸了摸葉片,然後便好像有種奇怪的錯覺,這棵植物喜歡他,似乎是在向他表達善意。

葉片仿佛都快樂地抖動起來了。

蹭蹭~

言采放下一顆高高懸著的心,江滿月不反感就好了。

隨即他又說:“嗯……你有沒有好名字,我是說總不能天天草啊樹的叫他。”

很奇怪的要求,哪有給盆栽取名字的。但江滿月回答:“那就叫小樹吧。”

小樹……和草啊樹的區彆在哪裡啊。言采嘔出一口老血來,還是等寶寶真的出生再另取大名吧。

“咦?”江滿月疑惑了一下,“這塊玉佩怎麼回事?”

江滿月取下他腰間佩戴的翡翠玉佩,原本是通透的老坑綠翡翠此時變得暗淡無光,普通的就像路邊小攤上賣給小孩玩耍幾個錢的玩意兒。

言采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玉石是被兒子吸收了吧。他有關於魔鬼樹的傳承記憶,魔鬼樹是一種侵略性極大的物種,在魔鬼樹生存的附近,會吸收掉彆的植物生長的養分……

他捂住滴血的心,顫顫巍巍問:“這個多少錢?”

江滿月看他心痛的樣子,說低了翡翠玉佩的價格。

“一百兩吧。”

一百兩!言采憤怒,一百兩啊,坑爹崽崽一口氣就給吸收乾淨了。好嘛,可是不給崽崽吸收又未免苛待。

唯一能稍微安慰言采受傷內心的大概隻有一點,崽對玉石品質並不算挑,沒有說一定要很昂貴的玉石。

關鍵是這塊玉裡麵有沒有含有靈氣。名貴的玉石並不是一定就一定具有靈氣,當然越是名貴的,蘊含靈氣的機會就越大。

言采輕輕抽了崽崽兩下,不許他以後再胡亂吸收了。

言采又一次感受到養家的艱辛。崽崽要長大,估計得填不少玉石進去。養家壓力好大。就是他自己的異能增長,恐怕也需要擁有靈氣的玉石輔助。

這種帶靈氣的玉石,和末世的喪屍晶石很類似。

魔鬼樹冠以魔鬼之名,不是蓋的。

言采拍拍江滿月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對江滿月說:“我們家經濟壓力會很大,希望你能好好承擔一個一家之主的責任。”

江滿月眼皮子抽抽,就想把言采那根細細白白勾在自己肩膀的爪子按住。

“我會的。很高興,你將一家之主的身份頒發給我。”

言采點點頭,這沒什麼,他隻不過指望著一家之主能夠多賺點錢養好這個家庭罷了。

除了金錢壓力有點以外,言采覺得一切都好極了,乖崽→寶寶、“嬌妻”→江滿月都有了,有房有地,實在可以說人生大贏家。

言采試著使用他的異能,雖然暫時隻有一級,但是也足夠他現在使用了。言采的目光落在院子裡有一棵快死的桃樹。

移栽的時候傷了根,已經奄奄一息了。

家奴們準備補種,言采運轉異能,撫上棕黑的樹乾。奄奄一息的桃樹忽然煥發生機,先是盛開了桃紅色的花l蕾,長出了嫩綠色的片片葉子。

天降異象。院子裡大家都看呆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江滿月眼睛是望著言采的。

接著桃花謝,樹越來越茂盛,結出了青色的豆子大的桃子,桃子長大,一個個白胖的白裡透紅的桃子便掛在樹梢。

忽的,院中的眾人都跪在樹底:“天顯瑞祥,老天爺顯靈了。”

言采:“……”你們想太多了。沒有老天爺沒有上帝,有的隻有能量守恒。

言采吩咐他們:“摘桃子吧。老天賜的桃子應該很好吃的。記得給這塊土地都施肥。”

異能也不是憑空就能變出東西,仍然要遵守能量守恒規則。異能的催生實際上是將空氣、土壤、水中等等所有能獲取到的能量進行一種轉化,所以不能長時間在同一塊土地進行無休止的催生,不然這塊土地遲早會廢掉。

言采是很明白這件事的,所以一開始就讓他們好好給這塊地多施肥。

異能種出來的桃子就是好吃哈。言采喜歡吃軟桃,咬一口汁水四溢,手掌上也沾滿汁水。

“吃桃。”熱衷給江滿月喂食的言采很自覺。江滿月照舊隻是隨便吃一兩口,他的口腹之欲非常淺,幾乎沒有什麼愛吃的東西。

江滿月隻吃了幾口,言采就著他咬過的地方繼續啃。其他人也得以在不是吃桃季的深秋裡吃到了甜滋滋的桃子。

這是上天的賞賜——不,這是跟著少爺的福利。紅玉心想,就是皇宮的皇後公主也不可能在這種季節吃到新鮮多l汁的鮮桃吧。

突兀的茂盛的桃樹長在一片光禿禿種下去不久的果樹間,顯得尤為古怪。但大家不約而同地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天有異象而已。

傳說太l祖出生時,天有五色祥雲,金龍騰飛,當時雖然寒冬臘月,卻鮮花滿地綠草如因,想必一棵桃樹開花結果也不是什麼大難事。

興許是這裡的土地神賞賜呢。

隻有江滿月沒有那麼想。讀儘萬卷書,識得人間事。當然不會是什麼老天爺給的,那些都是用來哄騙老百姓美化自己身份的套話。

言采才是桃樹不在時令內的開花結果的締造者吧。但是這種事江滿月不會向任何人提起。江滿月低下頭,感覺被他一直抱在手裡的小樹葉子都在輕輕抖動。沒得吃,隻能抖幾下彰顯一下存在感。

言采走過來,端走花盆。還挺沉甸甸的,放在了窗台能曬到陽剛的地方。

等沒有彆人,江滿月才對言采說:“以後不要在人前做那些事。”

言采臉上忽紅忽白,便知道一時高興太得意忘形了。

“我錯了。”

江滿月拍拍他的手背,難得對言采嚴厲起來。

“謹言慎行。切勿多言。”

江滿月還沒有苛責過他,即便是嚴厲的語氣也沒有對他用很過激的詞語,但即便這樣,言采也知道江滿月其實是在生氣。

“以後不會了。”

若是有心人,多留一個心眼,對言采來說都是一次極大的危害。言采是在末世使用異能習慣了。

那時候,很多人都是異能者,他這樣的小舉動根本不算什麼。但是這裡不一樣。

得意忘形,忘了遮掩了。

他轉念又立刻想到江滿月,他定然一直都很難過吧。

“我現在就可以為你治腿。”

江滿月不讚同。

“再過幾天。先不要急。”

“這怎麼可以不急呢!”言采辯解。

“你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也是剛才江滿月盯著言采看後才發覺的。昨天才剛分離出小樹,今天又催生植物,言采其實有點異能使用過渡,但是因為他的精神很亢奮,所以不覺得什麼。

“而且,時間太緊湊,容易引人遐想。”

江滿月考慮事情比言采全麵很多,如果會帶來危險,他寧願多等一等也無妨。

言采被江滿月說服。他坐到小凳子上,靠到江滿月的腿上,折騰那麼久,確實累了。

於是沒坐一會兒,人便睡了過去。

幾縷頭發落在臉頰,大概蹭的他癢癢的,言采皺著眉,江滿月輕輕拿開頭發,才好多了。

由於桃子太多了,又是容易壞的水果,一下子吃不完,連狐狸毆鬥啃了好幾個吃到撐不下了。紅玉就提議著做點彆的好吃的。

紅玉聽彆人說起桃肉燜飯很好吃,便很有興趣地上手嘗試。紅玉一邊弄一邊說著話。

“咱現在把桃子賣出去,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咱們這個桃,是真的好吃,我吃著覺得皮膚都水嫩了。”

言采心道,那是。

“前幾天去上街買菜,聽外麵人說,某某家員外地老母親很想吃鮮桃,可是這時節又變不出桃子來,我前兒也這麼以為,哪知道這就吃上了九月的秋桃。那員外可是高價收——”

紅玉比了比一個數兒,把言采看的一愣一愣,著實動心了。好多錢啊。

江滿月拍他腦門,冷冷地對紅玉說:“若在彆人麵前胡說……”

紅玉說閒話地心情立刻就沒了,連忙打嘴:“是我的不是,我……我沒有在外麵說過。”

這景象太令人吃驚了,她膽子小,而且一向很懂規矩,知道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家中的事,若是給外麵知道,誰知道會惹出什麼禍端來。

言采被錢迷了心眼子,想得不得了,心裡像有小蟲子在爬,心l癢地不行。

“真不能?”

“也不是不能。”

“那……”

江滿月問紅玉:“桃子放在冰窖裡還放的了幾天?”

“兩三天沒問題的。”

“那就留到有點蔫的時候。”江滿月心中有了謀劃,言采也全由他做主。

“這家中發生的任何事——出了這個門子就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江滿月重重的一句話像扔了一把金石一樣,震得人惶恐不安,不敢多言。雖然不知道言采是用什麼方法治療,但是想必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什麼江滿月會提前給他們打預警了。

比起後來的事情,一棵桃樹開花結果算什麼呀。滿月少爺的腿都好了,可以站起來了。

這事情是在那之後大概過兩天的樣子。江滿月和言采兩人都不在家,連他們房間的花盆都帶走了。

言采咬著牙怎麼都沒有下手。要打斷江滿月的腿,說起來容易,沒想到最難過的不是疼的江滿月,而是言采。

言采以前也不是給人做過這種事,那時候他還能冷靜地勸說病人和病人家屬不要害怕,腿斷了不要緊,很快就能接上去的。

但病人和病人家屬往往被他的安慰反而安慰到更加害怕,有些膽小的,甚至情緒失控,哭了出去。

言采一直認為他們的心理太脆弱,但直到現在才明白,人其實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刀子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所以不疼,當被打斷腿的人是他所愛的人,一切都變了樣子。

言采不忍。

他高高舉起手臂,卻輕輕放下,額頭滿是大汗,全身冰冷。

“我、我下不去手。”

作者有話要說:  熱衷短腿的讀者:靠!這有什麼好下不去手的!打呀!快點打斷腿呀!你不是會治嗎?疼一疼又不會死的!

言采(超大聲!):那是我男人,又不是你男人!我當然下不去手!

於是為了泄憤,被狗糧塞滿的單身狗作者遭到讀者毒l打。

謝謝投雷和營養液的親,麼麼噠。感謝支持V章,本章有小紅包,心意雖小,也是個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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